“森林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通话器里传回前方部队的答复,郑权礼便立即关掉通话开关,然后看了下旁边的屏幕,上面断断续续的画面中,假想敌部队的八门122mm自行火炮已经进入射击阵地,于是郑权礼毫不犹豫的对旁边的参谋长吩咐道:“敌人要打过来了,立即撤退。”
话音即落,担任指挥部防卫的警卫连立刻从周边的掩体里冒出来,将伪装网迅速拉开,旋即隐藏在半地下掩体里的军绿色方舱卡车便启动迅速开出掩体。
之后伪装网被重新掩盖好,官兵们跳上一旁的运输卡车,很快与指挥部的其他车辆汇合,然后顺着324公路向西北快速撤离。
就在郑权礼的指挥所离开不到十分钟,两发标的弹就落到了空无一人的指挥部所在地,两分钟后铺天盖地的炮火便将这片不大的丘陵完全覆盖。
片刻后五辆坦克,在四辆步兵战车的掩护下,向丘陵发起攻击,等假想敌部队伴着嘹亮的喊杀声冲上丘陵时,一位胸前挂着望远镜,脸色傲然的连长便从一辆坦克里探出脑袋,看向不远处的导演部裁判员,笑呵呵的问:“怎么样?俺们是不是摸到了大鱼?”
“鱼是大鱼。”导演部的裁判员面无表情的点头,那名连长脸色立马就喜形于色,可还没等他兴奋的欢呼,裁判员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那个连长脸色大变:“不过,扑空的你们就不知道是大鱼的鱼食,还是鱼饵了。”
话音即落,八架怪异的三角形飞行器从东、西两个方向冲着他们这支假想敌小分队劈头盖脸的就扑过来。
矗立在坦克上的那位连长见到这一幕,刚准备大叫撤退,却是晚了一步,因为有一架飞行器已经砸在他的坦克顶盖上,一阵浓密的白烟便从飞行器两侧股股的冒出来。
紧接着便听到导演部的裁判员十分淡定的说道:“四辆坦克,三辆步战车被击毁,一辆坦克,一辆步战车被击伤,人员损失九成,留下一成人手充当伤兵,其他的可以结束演习了。”
听了这话,被熏的鼻涕眼泪直流的连长狠狠的捶了一下坦克顶盖,预期四天的演习,结果不到半天就阵亡了,放到谁身上都不甘心。
同样捶拳头的还有假想敌部队的右翼攻击群指挥官,他们是以B军区重装集团军某坦克团为核心构建而成。
下辖三个坦克营、两个机械化步兵营,并配属一个122mm自行火炮营和两个152mm自行火炮连,以及防空部队和工兵部队。
其机械化程度足以傲视全军,战斗力更是没得说,别说是在B军区,就是放到全国那也是响当当的拳头部队。
作为假想敌部队中机械化程度最高,战斗力最强的主力部队,右翼攻击群的任务是迅速突破装备薄弱的空降兵部队的防线,然后以其机械化的高机动性,对另外两支进攻部队实施侧翼迂回,从而一举歼灭进攻部队。
按理说这样一支生猛的重装部队,对上缺乏重武器的空降兵部队应该毫无悬念的一战而胜,更何况他们在演习前还把郑权礼所在部队的战术、战法研究了大半年,更应该是轻松完成任务才对。
结果交手后右翼攻击群的指挥官却发现,自己的硬拳头就好像打在棉花团似的,力道不可为不猛,但对空降兵的伤害没似乎没多少,反而自己这边却被对方死死缠住,造成不小的损失。
刚发起进攻时,就被空降兵部队打了个伏击,被他们用攻击无人机敲到六辆坦克和四辆步战车;好不容易找到对方指挥部准备一举拿下,结果被狡猾的对方逃掉不说,反而又中了埋伏,四辆坦克,三辆步战车又没了。
从进攻发起到现在不过三个半小时,就损失了十辆坦克,七辆步战车,一百多官兵,一个坦克连的建制就这么没了。
右翼攻击群指挥官心里心疼的直滴血,同时也十分的愤怒,结果偏偏这个时候他与假想敌总指挥部的忽然失去了联系。
本就恼火的右翼攻击群指挥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的后勤油料快耗尽了,结果负责补给的后勤官兵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只能向总指挥部催促,哪成想,竟然联系不上。
没有油料,怎么行动?
所以右翼攻击群指挥官急得是团团转,进进不了,退又没法退,想偷袭摸个鱼,还被人家摆了一道,弄得右翼攻击群指挥官就差没抓狂了。
好在这位也是见过世面的,在临时指挥所里来回走了两圈儿,总算是冷静下来,然后趴在桌子上看了看自己所部的态势,用红色铅笔在一个地方点了点,不禁皱了下眉头,旋即问一旁的参谋:“伴随的防空部队到哪儿了?”
“按计划……”参谋看了一下手表,便答道:“这个时候应该在22号地区。”
指挥员怔了一下,旋即看向22地区,又用手里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虚虚的线,随后用标准尺一量,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疙瘩:“不对,在22号地区的话,足以掩护刚才对16号地区的进攻,结果空降部队的无人机飞得那么猖狂,他们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去……问问,伴随的防空部队究竟在搞什么?”
“是!”
参谋应了一声,连忙跑到一旁的通讯室,一番鸡飞狗跳的呼叫后,终于算是联系上了,此时已经不耐烦的右翼攻击群指挥官已经来到通信室,劈手躲过参谋手里的电话,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怎么搞的,之前的命令都当耳旁风了吗?现在告诉我你们的位置在哪里?”
“我们……”
一听对方吞吞吐吐,右翼攻击群指挥官更是一股无名火蹭蹭往外冒:“快说!”
“我们……阵亡了!”
“你们……怎么……阵亡了?”
右翼攻击群指挥官闻言一口钢牙差点咬碎,火气大的都能把人烧着,厉声吼了一嗓子,但下一刻,愤怒的神色便凝固在脸上,旋即脸色立马便的煞白,急忙问:“怎么阵亡了?是被空袭还是被突袭?”
“这位同志,赶紧见好就收,你见过那个死人还能打电话的,哗啦……啪……”
右翼攻击群指挥官问话刚出口,听筒内便传来一句懒洋洋的话音,旋即电话就被挂断,右翼攻击群指挥官愣了好一会,这才恍然醒悟,失声看向参谋:“空降部队是怎么突进我方纵深的?”
……
与此同时,在燕山山麓某处,总部首长站在某个丘陵上,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忽然腾起的十几架犹如直升机一般的小型飞行器,蝗虫一般的朝着东北方向扑去,不禁呵呵一笑呐呐的说了一句:“空中轻骑兵?恩……的确有点模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