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和精灵还在集结部队。
托纳提乌不再掺合这件事，比起底蕴深厚的这两个种族，被削弱了无数年的巨魔自然是不如的。
这让他忽然意识到，离开祖达萨应该还没有多久的巨魔、精灵、德莱尼三族联军，这次恐怕只能算得上是武装游行了。
夜幕降临。
明月高挂。
托纳提乌被塞纳留斯邀请住在营地核心里，也就是他和子嗣们住的这丛林中。
珊蒂斯不可名状的眼神下，托纳提乌婉拒了半神的邀请。
而且在不久后，绿龙女王和红龙女王也派来克拉苏斯邀请他过去一趟。
托纳提乌欣然前往。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些守护艾泽拉斯的强大代表那里挂上了号。
在营地边缘，托纳提乌见到了艾泽拉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五条巨龙之二。
阿莱克斯塔萨，还有伊瑟拉。
这营地的边缘原本是一座山体，但它现在被弄出了一个巨大山洞。
阿莱克斯塔萨和伊瑟拉，就在山洞外面的平地上。而且祂们都露出了自己的真身。
望着阿莱克斯塔萨，托纳提乌触目所见一片嫣红。
从祂闪烁的红色龙体身上，散发出令人惊奇的炽热辐射，弥漫在附近每个角落甚至是岩石的缝隙里。
阿莱克斯塔萨是红龙种族中最具有代表性的龙。
祂的身体是托纳提乌的灭尽龙两倍以上大小，和祂当初遇到的死亡之翼几乎差不多大。
祂看起来比伊瑟拉还要大一点点。
尽管如此祂的体型那样庞大，外表狰狞凶狠，可当托纳提乌盯着祂看的时候，却感觉到一种固有的温顺性格从祂庞大的体格下流露出来。
生命女皇将一个易碎的龙蛋从祂的身体下面，挪到了一个祂确认安全的通风处。
没错，这种情况下祂还在生蛋……
托纳提乌看到阿莱克斯塔萨被龙蛋包围着，越来越多。这些蛋是祂刚刚产下的，数量非常多。
每个蛋都竖着占据同样的一小块空间，和母体相比，显得非常微小。
托纳提乌数了数，大概有十几颗。
神王尽量让自己不去瞧刚刚生完一颗蛋的生命女王，他觉得人家这是在分娩。
而不管是地球人类的灵魂，还是巨魔的传统。女性在分娩时，不适合男性在旁观看。
阿莱克斯塔萨看起来大大方方的。旁边还有其他巨龙，甚至他这个巨魔在，她就已经自顾自的完成了一次巨龙一族的分娩。
将视线从生命女王身上移开的神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旁边的自然女皇给吸引住了。
身上一直罩着一层好像薄雾一样的气体，闭着眼睛的沉睡者静静蹲在姐姐的身边。
呈现在伊瑟拉身前的画面，是一排排无序自由生长的花卉。
按理来说，这些植物是无法生存在如此的环境中，岩石上怎么能长出花朵呢。
岩土墙上布满了爬墙虎，而岩石地板上则铺满了紫色的夹竹桃。
梦境女王的脚边被金色的百合花装点起来，而玫瑰和兰花则在祂休憩的地方排成行。
所有的植物都借助着梦境女王的荣耀而旺盛生长。
执掌了世界权柄的巨龙，一个是生命的繁衍，一个是自然的延续。
神王心里评价。
艾泽拉斯力量的顶端，这样的存在不是阿克蒙德的敌手。
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那又应该是何等强大。在这两位军团头目之上，还有一位萨格拉斯。
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都是这种货色。
要不是艾泽拉斯明确表示了对自己的好感和支持，了解敌人越多对敌人越感恐惧的托纳提乌，很容易就此失去勇气。
现在他能对自己说“管他什么萨格拉斯，虚空大君。只要艾泽拉斯觉醒，寰宇之内一切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当他凝视着沉睡者，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时。
阿莱克斯塔萨如同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山谷迎合着生命的女王，隆隆作响。
“啊，你好。生命的捍卫者。”红龙女王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要不是声音特别大的话，简直就像一位邻家大姐姐的温和之声。
“您好，生命的女王。”托纳提乌不卑不亢地向她回道。
“您也好，梦境的女王。”他看向闭着眼睛的伊瑟拉，同样也向祂施礼。
“你好，梦境的警示者。”伊瑟拉没有睁开眼睛，用比她姐姐空灵却要尖锐很多的声音回应了他。
“我从克莱奥斯特拉兹那里得知了你为这个世界做的事情。我亲爱的妹妹也告诉我，你对卡多雷和翡翠梦境的帮助。”阿莱克斯塔萨彬彬有礼。
“显而易见，你是生命的捍卫者之一。你的目标是和我们一样的，对嘛？”
面对这位温和又高贵的陛下询问，托纳提乌却出乎巨龙们意料之外，他摇了摇头。
“我不止单纯是生命的捍卫者。”托纳提乌对阿莱克斯塔萨道。“非要给我一个定义的话，我是这个世界的捍卫者之一。”
“哦？”阿莱克斯塔萨看上去有些错愕。“这有何不同吗？捍卫生命就是捍卫这个世界。”
“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们的世界不止生命。例如元素们，它们也是我们世界存在的一部分。在您的定义中，它们是生命的一部分吗？如果不是，那这个世界能缺得了它们吗？”
“没有水的话，有多少生物会渴死？没有火的话，又有多少生物会被冻死。没有土的话，我们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没有风的话，那这个世界会是一个腐朽的世界，因为世界的流通少不了风元素的掺合！”
托纳提乌侃侃而谈，降临以来的历练让他能面对任何艾泽拉斯高位存在，都能这样不卑不亢地扯淡。
比起从信息大爆炸时代过来的他，局限于世界与种族的巨龙里，连死亡之翼都能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阿莱克斯塔萨或许智慧高过他，在艾泽拉斯的阅历也高于他。
但这个世界没有一门叫哲学的法术，这个世界也没有一门叫诡辩的魔法。
借着曾经作为第四天灾的上帝角度，艾泽拉斯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他这种既熟知世界，又能够用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来谈论的存在。
听了他的话，温柔的阿莱克斯塔萨沉默了一下，然后越发温和的说道：
“这就是生命捍卫者与世界捍卫者的不同吗？看来我们要捍卫的不只是生命，让生命存在的基础也必须保护。”
托纳提乌点点头：“因为失去了存在的基础，生命也没办法延续。譬如一朵鲜花，它在灾难中活下来了，可让它扎根的大地却消失了。那么这朵花儿它还能活着吗？”
“你说的好。巨魔们的王。”一直没说话的沉睡者忽然开口。“梦境失去的现实这个基础，梦境也会变成真正的梦境。”
“是时候再次保护我们的世界。”
阿莱克斯塔萨听到妹妹开口说话，祂也想说点什么。
却忽然看见对祂们的体型来说很渺小的托纳提乌，他在两位巨龙女王的面前举起了他的手。
“你有话想说吗？世界的捍卫者。”阿莱克斯塔萨温柔的问道。
“没错。”
托纳提乌肯定地道。
“看到两位，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对付纳兹米尔里敌人的办法。一个可能很轻松，甚至不需要付出牺牲的办法。”
“有这样的好事？”沉睡者伊瑟拉道。
“有。”
“那么……代价是什么？”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