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物质世界还是非物质世界,巴克都不怎么喜欢下雨天气。
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菲诺,一座很有特点的城市。城市里的大楼有很多,有的大楼高度可以达到四五百米。这些高耸入云的大楼看起来似乎全部都是用钢铁搭建起来的,粗大的金属管道缠绕着整座大楼,楼顶巨大的烟囱正不断地向上方的天空吐着黑烟。
这座城市的空气不好,空气中掺着很多的颗粒物。普通人如果要出门的话,佩戴一副防毒面具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虽然巴克不是普通人,但他也入乡随俗地给自己的脸上戴了个面具。刚花了一百块钱在路边店里买的。
城市上空乌云翻滚,绵绵的细雨从天上落下。这雨水的质量就和不下雨时城市里的空气一样,总是掺杂着很多的有害物。
巴克没有打伞,他正站在街边的屋檐下,低着个头,手里把玩着几枚硬币。
安格西姆的主流货币为金属货币,根据面值的不同所使用的材质也不同。最高面值的500元金属货币是一个大小和厚度都类似于前世一块钱硬币的暗金色硬币。这个国家的金属货币面值分别为一毛、五毛、一块、五块、十块、二十五、五十、一百、二百五和五百。
除去这些不同面值的货币,在需要进行大额支付的时候,人们还会使用到一种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薄磁片。这种黑色的薄磁片由银行专门定制,最低一万起步,最高可达上亿,应该是类似支票一类的东西。
在突击舰上的时候,船上的老师们给了巴克和安纳培两人每人一万块钱,如果不够用的话可以凭借他们的身份证件去菲诺市政府机关提款,不过数额是有限制的。在完成任务之后,安格西姆联邦的萨玛西州政府会为两人提供非常丰厚的报酬。两人执行任务的地方就位于萨玛西州。
面值五百块的暗金硬币被不断地抛弃又落下,其每被抛弃一下,天上的雨势也会随着弱上一分,它的起落似乎与天上雨水的雨势息息相关,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巴克只是想在这儿偷会儿懒而已。
硬币再次被高高抛起,然后被巴克一手抓住。这时,天上的雨额停了下来。灰色的迷雾开始在城市之中蔓延。用不了多久,这座城市便会再次被迷雾所覆盖。
伴随着灰雾的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身影也在迷雾中有了轮廓。迷雾蔓延到了巴克这边,将这条街道完全罩住。巴克将手上的硬币收回口袋,正准备转身走到后面的店里去看会儿书,结果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挡在了他的面前。
姑娘身材高挑,但皮肤和脸腐烂不堪。失去了嘴唇覆盖的牙齿东倒西歪地排列在上下两排腐烂的牙龈上。不过这不会妨碍到巴克对她的颜值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
即便身体已经烂的不像样,但看得出来其生前是一个身材很不错,前凸后翘的高挑姑娘。脸的话也是同理:眼睛很大,虽然里面连眼珠子都没了,只剩下俩空荡荡的眼眶,以及还算高耸但同样破破烂烂的鼻子。
耳朵掉了一只,但从剩下的那只耳朵来看,耳朵长得也很好。
身高一米七八,三围……还是算了吧,这样太变态了。
她看着巴克,用那没有了眼珠的眼眶。巴克也在看着他,眼睛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
“找我有事吗?”
“我……我……”
姑娘张着她那腐烂的嘴,想要从里面拼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我……”
“你怎么了?”巴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对于自己并没有敌意。好像是把自己人做别人了。
“爱,爱……”
“你爱?”
“爱,爱你……拜,拜,拜里……”
“可我不是你要表白的拜里啊,女士?”
“我,我爱你,爱你,拜里……”
姑娘嘴里的话语逐渐变得流畅起来,因为声带都已经腐烂,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也绝对算不上悦耳。不过巴克也没觉得有多难听。
她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裙,虽然这件长裙上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污渍,而且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味。那臭味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我想你认错人了,女士,我并不是拜里。”
“我爱你……”
姑娘朝着巴克张开了她的臂膀,而且往前压了几步,似乎是想要将巴克拥入怀中。那腐烂的身体上散发出的臭气连脸上戴着的防毒面具都挡不住。巴克并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但……也没必要那么刻薄。
“就算你这么抱着我,我也不是你要找的拜里啊,女士。”
巴克想轻轻地拍拍姑娘的后背,但是却拍了个空。当他低下头时,怀中哪有什么姑娘。他面前的半空中多了一封信,干净整洁,而且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信封,正慢悠悠地飘香地面。巴克将它那再了手中,但是并没有拆开。
收信人的名字是拜里·克里夫特。
“都不用我超度的啊?”巴克抬起头,看向天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虽然浓雾封住了整座城市,但通向光明的通道总是会有的。
面前的这件书店就叫做拜里书店。巴克推开书店那紧闭着的大门,走了进去。
“额,不好意思,本店今天休息了。”
刚一进去巴克就看到了一位正在给书架上的书清灰的年轻人,他戴着一副精致的单边眼镜,长相儒雅。
巴克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说话,而是拿起那封信再次看了一眼。
“你是拜里·克里夫特?”
面前的高大男人低头看了一会儿手上的信封,然后抬起眼睛看向他。
“是的,先生。我是拜里·克里夫特。”
“一位名叫塞芮蒂的女士托我将这封信送给你。”
高大的男人抬起头,走到拜里面前,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他。信封没有被拆开的痕迹,上面的封腊依旧完好。
“我想你应该知道塞芮蒂女士?”
“她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先生。”拜里接过信,上面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和封腊勾起了他脑海中久远的记忆。
“是嘛?可惜了。”
“您说这很可惜,但您好像又很高兴。”
“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不能理解。”
“没关系,这很正常。”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