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张运直直的瞪着他。
亚诺一怔,看了张运一眼,诧异的没有说话。
张运冷笑:“我知道你们公司,能出勤到外面执行任务的,你们的同事里起码有一个三级干部吧?”
亚诺的眼神变得惶恐了起来:“你……你是什么人?!”
显然,现在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枪举起来和张运说话才对。
可亚诺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他还是一个很斯文的人,还受到过高等教育。
对他来说,张运语出惊人,危险度大大增加,可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拿着枪,应该对准张运的眉心。
张运笑道:“我没有敌意,但你的声音要放小一点,不怕被他们听见吗?”
亚诺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急忙捂着嘴,惊恐的看着张运:“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公司的?”
“这你不用管,你告诉我,你们给村民注射的黄色药剂,是不是K-2寄生体?”
“你……你……”
亚诺满脸震惊,往后面挪动了一下屁股:“你你你你……”
张运双眼一眯,耳朵一动,突然间,听见了远处的动静。
他把枪掏了出来,并给亚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他们来了。”
亚诺闭着嘴,眼珠子往灌木丛外面望去。
只见两个汉子往这边走过来,就在灌木丛外脱了裤子尿尿。
下一秒,倾泻的声音顿时响起。
只听他们开口说道:“人多久才杀?一直这么留着他们的性命,还要给他们吃的,这不妥。”
“宋明说再等几天,新的祭品已经在村子里了,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吃点东西,再骗到这里。”
新的祭品,说的不就是张运一伙?
此刻,张运搂着亚诺的脖子,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因为这家伙呼吸声太重,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有些害怕。
张运怕被这伙人听见。
因为注射过K-2寄生体的人,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是像他们这样,思维正常,但各方面机能都变强了的人。
说不准,他们就能听见亚诺的呼吸声。
张运必须小心谨慎。
“可他们警惕心很重,不愿意吃我们的东西啊……”
“嘿嘿,你以为宋明不知道吗?他们是开着车来的,车上有食物,宋明现在已经派人过去了,把他们的补给烧掉,做出意外发生的样子,这样他们就不得不吃我们的东西了。”
张运皱了皱眉。
派人去房车了?
那周觉他们岂不是危险?
张运心中冷哼一声,本想等他们离开这里以后,再潜入进去,但现在事情很显然又有了新的变数。
其一,是这个突然出现在张运眼前的N-W公司的亚诺,在与他对话后,张运判断出此人要么是个五级职员,要么是个四级职员。
他如果是干部的话,既然逃了出去,绝不可能折回来救自己的同事。
干部和职员是有一定信息差的。
干部可以凭借个人的力量,寻求增援,或者找到回去的路,或者与更高层取得联系。
而职员就不行,如果职员被抛弃在野外,那他们只有死。
因为他们没有密码,更掌握不到干部才知道的信息,公司在哪里有新据点,在哪里藏有物资,在哪里能联系到高层,这些职员其实并不知道。
亚诺一定是个职员。
而且他一定也不想死。
这样一个文员,在末世中没有经历过杀戮和血腥,独自一人行走在世界上,死亡率极大。
亚诺唯一可以做的,也只能是冒险回来,救他的上司。
这样亚诺就能依靠干部回公司,甚至,他还有可能因为救人有功,得到升迁。
其二,就是宋明的意图。
显然,他们早就想换一个新的祭品了,因为K-2寄生体,让这帮人变成了疯子,他们本应是教徒,但现在由于精神的扭曲,才会让他们变成这副模样。
而宋明的目标,就是张运一伙。
他们会想办法让张运吃下那些用丧尸肥料种出来的农作物。
好让张运一伙变得和他们一样。
以为这样会有用?
普通人吃了这种农作物,倒不会尸变,可人却会变得和某些村民一样呆傻。
相信现在教堂尸墙上那三个还活着的N-W公司干部,已经变成这样了,只不过,他们身受重伤,看上去就如同奄奄一息似的。
亚诺就算救出他们来,也根本无用,回不去他的公司。
这件事张运当然还没有机会告诉亚诺。
因为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变数!
只听见咔嚓一声。
其中一个人,竟突然捏住了另外一个人的脖子。
骨头一下子就断了。
张运浑身一寒,他与亚诺两人就如同发了狂的猫,寒毛直竖。
黑暗中,只听扑通一声,死人倒下,活人却还站着。
他的手里充满了鲜血。
定定的站在那,正急促的喘息。
张运和亚诺都懵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月光下,张运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样貌。
还记得之前,罗玉洁曾与一帮人来给他们送过被褥,整理房间。
其中就有一个男人,偷偷拉起了罗玉洁的手,张运曾经注意过此事,还感慨宋明头上一片绿。
嗯,没错,那个男人就是他!
怪不得之前,张运曾问罗玉洁,这个村子里,是不是就她一个正常人。
罗玉洁没有回答,只是点头。
这说明,村子里的确已经没有正常人了,但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准。
张运心里已经有数了。
那个男人深深眯了眯眼,将死者拖进了灌木丛里,然后拍了拍手,径直要走回村子里。
他必须杀了此人,这是他今晚唯一可逃脱此地的机会。
罗玉洁还在村子里等他,
而他……也必须回去。
唰!
突然间,身后飘起了一阵风!
一道黑影猛地出现在他身后,月光之下,张运手持一把金属球棍,横着掐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男人大惊失色,巨大的力量让他连声音也说不出来,嗓子沙哑着,强烈的窒息感快要淹没自己。
这一刻,他耳畔就响起了一阵低沉而稳定的声音:“想找罗玉洁?她已经离开村子了,我知道她在哪儿……怎么样,想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