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孟谦跟塞缪尔,出井以及西田厚聪共进晚餐,四人互相吹捧,气氛融洽。
席间大家都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些各自的需求,其中塞缪尔还问了孟谦一个问题,“孟先生,大风集团跟联想有合作么?”
孟谦半低着头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稍作迟疑了几秒,“不瞒塞缪尔先生,我们大风集团跟联想,算是竞争对手。”
塞缪尔面露疑惑,“联想不是一家电脑企业么?怎么会跟大风集团有竞争关系?”
孟谦用微笑掩盖情绪,“过不了多久,塞缪尔先生就会看到我们大风集团的电脑了。”
孟谦盯着塞缪尔的表情,恨不得现在能钻到对方的脑袋里去,可惜从对方的脸上读不出太多的东西,只好追问了一句,“塞缪尔先生是对联想有什么兴趣么?有什么大风集团能帮上忙的么?”
塞缪尔看起来也是犹豫过才问道,“孟先生怎么看待你这个未来的对手?”
“联想是我们华夏现在最大的电脑品牌,不过在全球市场,我相信我们大风集团会比联想有更好的表现。”孟谦权衡后说道。
“哦?大风集团入场时间其实已经有点晚了,联想这么多年的沉淀,孟先生为何如此自信?”
“因为联想这么多年沉淀的都是我们华夏国内的市场,在国际市场上,联想的表现并不是很好。
虽然时间不长,但这几年大风集团在国际市场上的沉淀我认为可能反而比联想更深,就比如在如何针对不同的国家做出相应的产品策略和产品布局的问题,我想我们比联想更有优势,在企业的国际品牌力上,我相信我们也有优势。
同时,联想虽然沉淀多年,但更多的沉淀在市场,大风集团虽然起步慢,但我们的人才沉淀和技术沉淀我相信会很快为我们带来产品上的突破。”这么直白的在言语上打压对手也不是不得不为之,2004年年底联想就要把ThinkPad买下来了。
没有ThinkPad的联想是不可能在国际市场和高端市场走的这么顺利的,必须得干扰。
塞缪尔并没有继续深论的意思,只是用玩笑的口气调侃了一句,“这么说我们以后跟大风集团又要在另一个领域上存在竞争关系了。”
看来塞缪尔现在还没有在孟谦面前透露IBM想要放弃电脑部门的事情,孟谦也不好多问,“IBM是业内领军人物,大风集团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相比于竞争,我倒是更喜欢聊聊合作的事情。”
“孟先生请说。”
“不知道在IBM内部现在对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评价如何?”
“惊艳。”塞缪尔言简意赅。
孟谦顺势到,“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经历了市场和时间的检验后,准备再上一层,但随着我们在全球影响力的提升,我们想寻求更多能更让我们放心的硬件合作商,尤其是要寻求一个有国际绝对地位的硬件合作商。”
“我听说大风集团过段时间也会有数据库新版本的发布会?”塞缪尔反问了一句。
“是的,针对甲骨文前段时间的发布会,我们总是要做出回应的。”
“那孟先生到时候给我们留两张门票。”
“早就为IBM准备好了。”孟谦心中一喜,顺势问道,“塞缪尔先生觉得甲骨文会顺利收购仁科么?”
“如果甲骨文自顾不暇的,那就不可能了。”
孟谦心领神会,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塞缪尔把IBM电脑事业部的尼尔森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联想那边怎么样了。”
“主动权都在我们手上,联想很渴望我们这个品牌来帮助它打开国际市场,在价格上我们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跟他谈,不过他们希望我们可以把IBM这个名字给他们使用一段时间,至少三到五年的样子。
另外,联想对我们的服务器技术也感兴趣,不过作为交换,除了钱以外,联想还会帮助我们打开华夏更大的硬件市场。”
塞缪尔点头表示了解了,“放缓跟联想的谈判节奏。”
“怎么了?”尼尔森有些疑惑。
“你们接下来这段时间好好关注一下大风集团即将推出的电脑,好好研究他们在电脑这个产业上的投入和策略。
如果联想能遇到一个有威胁的华夏本土竞争对手,这对我们在未来的谈判过程中会更加有利,而且也许,大风集团会是比联想更好的一个合作伙伴也说不定。”
...
孟谦这边,第二天白天去了一趟W3C慰问了一下大风集团在W3C的员工,就在前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W3C就关于要不要继续推动html5的问题进行了一次投票,因为大风集团的加入,让大家意识到了最重要的一个事情,那就是xml和html本质上压根就不是一个东西。
试图用xml取代html完全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有大风集团的技术说明,最终的投票结果自然是支持,而对大风集团更为重要的一个消息是,在Opera和IBM的提议下,大家通过另一轮投票推举了大风集团作为html工作组的组长。
大风集团在W3C的地位得到了一次实质性的提升。
当天晚上,孟谦出席了一场由当地一个专门为华夏大学生提供援助的华人组织举办的一场活动,这场活动的目的就是让孟谦来跟在米国的华夏学生聊一聊。
然而事实上,真的出席的人中有将近一半都已经不是学生了,而是一些已经在米国工作的华夏人,不过来参加这次活动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高学历。
自古以来,有大成就的人都会自带吸引光环,孟谦现在的影响力早就到了去吸引人才的地步。
再加上孟谦在各种公开场合表现出来的个人魅力以及有了金钱buff后越看越顺眼的外表,让孟谦更受关注。
活动放在一家剧院,一进场孟谦就受到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主持人的一顿官话后,终于轮到孟谦开始演讲了。
“大家在米国过的都还习惯么?”
“不习惯!”几个一看就是大学是年轻人大喊起来。
孟谦微笑着在舞台上漫步,“说实话,之前当我得知有这样一场针对我们在米华夏人才的活动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借着这样一次大好的机会好好吹嘘一下我们大风集团。然后能忽悠一个人才算一个。
你们在我眼里比世界选美大赛的美女们更有诱惑力。但是就在前不久,我跟一名归国的米籍华人科学家进行的一次沟通让我很困惑,我突然在想,或许我可以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跟大家做一次探讨。
那位科学家是一名研究定位系统的高端人才,之前在米国也属于这个领域的顶尖人才,但让人叹息的是,他现在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的一个问题,科学到有没有国界?”
现场出现了一阵小声的议论,孟谦继续道,“他跟我说他当年留在米国只有一个想法,在这个领域做出成绩,然而去年他突然知道了一件事情,他的技术被运用在战争上,而他的技术为战争提供了强大的助力。
当他看着前方发回来的视频时,他突然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运用了他技术的导弹落在了华夏的大地上,那么他该如何审视自己?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自己能不能坦然的告诉自己,我只不过是一个搞技术的,这不是我的错。
我当时安慰他,只是因为你所研究的技术正好跟武器有关,至少你的初衷是纯粹的,这不应该怪你。
他告诉我,他一开始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反而越让自己陷入痛苦,因为他陷入了个体与国家的矛盾之中,他告诉我这么多年西方的思想一直在冲击着自己跟国家之间的一种羁绊。
西方的思想告诉他,人是为自己活的,我们不应该被任何东西绑架,礼仪道德也好,家国情怀也好,这些东西都不该成为绑架一个人的理由,人就是要为自己而活。
几十年来他都认为这种思想是伟大的。
可当他陷入纠结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米国宣导的是个体的自由,是不被家国束缚的个体精神,那当年钱老归国的时候他们为什么要困住他?
既然科学是无国界的,既然科学家是自由,为什么这么多华夏科学家只是想回国都不行?
我当时回答了一个我自己以为很高级的回答,叫做科学是无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国界的。
然而他反问我,没有科学家,何来科学?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我也没有答案,就像他也没有答案从而陷入了挣扎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但我却觉得这是一个有意义去探讨的问题,科学家也好,科学也好。
到底有没有国界?”
...
孟谦在现场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孟谦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去思考一下这种问题,孟谦一直坚信,自由也好,团结也好,有国界也好,无国界也好,只有自己独立思考独立感悟后自己给到自己的答案,才是有意义的。
所以没必要反向洗脑,能让大家多一份思考就好,各自的答案就让这些海外人才自己去寻找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