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去中心化的前提是各分布式记账中心的算力是比较平均的,如果某一个节点的算力达到整个网络算力的51%,则去中心化就会失败,所以,数字货币之争的未来,其实是计算机算力之争。
因为一旦某方取得重大突破,掌握超强算力,就有可能攻克对方的建立在区块链技术之上的数字化货币,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决定了要做数字软妹币这件事情,我们就必须更加重视另外一件事情,量子技术。
所以,我们先来看看量子技术的发展情况吧。
各位应该都知道,今年我们国家的全球首颗量子卫星准备升空了,我跟墨子号的潘建伟潘教授聊过,在他的规划中,我们国内有望在2030年左右率先建成全球化的广域量子保密通信网络,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信息充分安全的量子互联网。
可以说,在量子通信这个赛道上,我们是走的比较靠前的,但是我们来看一个数据:1-10个量子比特,可实现量子通讯,10-100个量子比特,可实现量子感知,超过100个量子比特,进入量子计算阶段。
单纯从数字来看,我们在量子通讯上的领先好像就意味着我们在量子技术上的领先,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量子计算的难题在于算法和物理突破,尤其是物理突破问题。
量子芯片的物理比特实现是量子计算研究的核心瓶颈。目前量子计算机的物理体系主要包含超导、离子阱、硅量子点、中性原子、光量子、金刚石色心和拓扑等。
在这多种量子计算物理平台中,超导和离子阱路线相对领先,但没有任何一种路线能够完全满足量子计算技术实用化的条件,未来在哪,谁都不知道。”
孟谦说到这,开始分别针对各个物理体系进行了发展总结,把过去五年全球相关的技术突破都梳理了一遍,从而得出了一个结论,“从理论突破我们可以看出,量子计算阶段虽然离我们还很远,但是米国走在我们的前面。
尤其是随着IBM,谷歌等企业的加入,米国量子联盟已经正式成立,一个由米国国家牵头的量子项目进入了快速通道,而我们这边,虽然《十三五》重点提到了量子技术的问题?然而大部分资源现在都集中在量子通讯上。
真正的量子技术玩家只有那么两三个?项目拨款不到20亿,这么下去?大家觉得会发生什么?
我们在科技发展上还是存在着更在意短期利益的现实情况?但如果是其他技术也就罢了,这次涉及到了量子技术?不管有多得罪人,我也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说句很现实的话?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年从上而下对未来技术的重视?但好像也就是重视,对于即时利益的追求依然是我们华夏的一个普遍现象,可这是不对的,为什么我们到现在还是会面临新技术的技术壁垒?就是因为别人可以为20年后的技术投入巨大的精力和财力。
我们过去因为技术落后?总是被迫在别人已经成熟而我们又已经明显落后的产业上集中力量办大事,虽然很多时候我们确实都成功了,但是始终在追随别人的脚步,慢慢的,大家的思维好像就陷入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漩涡里。
就是米国有什么?我们也必须要有,米国没有的?我们看情况而定,其实好多年前我就说过我们要多花点心思在未来技术上?实现升维超车,但在这么多年的实际发展过程中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更多的精力还是花在了追赶上。
当然我理解?钱不够?人才不够?很多问题,但面对量子技术我必须说一句,虽然从目前的发展来看,真正可以商用的量子技术或许至少还要等二三十年,但量子计算就跟可控核聚变一样,一旦有人率先成熟,那就是绝对的寡头,而且将出现颠覆性的格局。”
孟谦这番话其实是有失偏颇的,华夏这些年在未来技术的投入可真不少,而且弯道超车也好,升维超车也好都是现在的主旋律,但孟谦就是故意这么说,把小问题说成大问题,这样才能更受领导重视。
因为对于量子技术,孟谦的先知帮不上太大的忙,他只能做更多别的事情。
领导们对视一眼不说话,孟谦继续道,“当然,重视的前提也是值得重视,我想给大家看一下我们的量子计算发展情况,去年华科院量子信息重点实验室的郭国平、肖明教授与合作者成功实现了半导体量子点体系的两个电荷量子比特的控制非逻辑门,而就在不久前,我们大风集团也取得了一个大突破。
我们在上个月创新性地设计了T型电极开口式六量子点结构,该结构使得控制比特与目标比特有较强的耦合,同时两个目标比特之间的耦合较小,很好地满足了实现两个控制比特对目标比特受控非门的操控要求。
我们利用优化设计的高频脉冲量子测控电路,成功实现了世界上首个基于半导体量子点体系的三电荷量子比特逻辑门,进一步提升量子计算的效率,为可扩展、可集成化半导体量子芯片的研制奠定了坚实基础。”
这本该是属于郭光灿团队的成果,被大风集团提前两年截胡了,但没办法,为了进一步推动华夏量子计算的发展,孟谦只能对不起郭光灿团队的科研人员了。
毕竟开发与当代半导体工艺兼容的半导体全电控量子芯片,是当前量子计算机研制的重要方向之一。
“另外,我们发现我们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早地使用上量子计算机。那就是经过功能删减的量子计算机,只能用于解决专门问题的量子计算机。实现一个量子计算机需要在很多方面都要同时达到要求。但如果降低标准,放弃某些方面的要求,量子计算机实现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而在专项发展的问题上,我们需要解决的就是算法问题,很显然,量子算法也是个难题,但相比硬件稍微好一点。
这就是我们大风集团现在的几个重要突破,我们现在正在努力的突破量子技术瓶颈,但是说实话,现在有些疲惫。”
“孟总想要什么?”领导终于开口了。
“提前打造量子环境,提前培养量子人才。搞几个国家大基金,然后把量子技术直接搬到国家实验室来,最好能赋予量子技术最高级别的重视。”
“最高级别重视?会不会有点过了,这还只是一个刚走到初期得技术。”
我们不能总是等别人有了原子弹我们自己也去造原子弹,都2015年了,我们就不能自己去造世界上第一颗‘量子原子弹’么?
我可以这样说,量子计算就是数字软妹币的运钞车,没有量子计算的保护,为什么现在越发展数字软妹币,未来经济崩溃的风险就越大。”
领导们算是看明白了,孟谦现在就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说自己有多苦,说自己有多难,说自己需要多少扶持。
但不管是孟谦提出的问题,还是大风集团在技术上的突破所起到的表率作用,又都是很实在的东西。
领导们也慢慢有了内心的决断。
一个关于进一步推动华夏量子技术的政策,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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