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就像是一道惊雷,骤然在平湖之中炸裂。
范增与嬴高彼此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难缠与危险,在大秦之中,竟有人行此瞒天过海以假乱真之计。
这说明对方所图甚大!
同样的对方对于秦法,对于大秦朝廷没有敬畏,而且这也是对于他的挑衅。
耻辱!
这是嬴高有史以来,受到的最大耻辱。
不将此事所涉及之人株连九族,难消嬴高心头之恨。
只是此刻他在西北之上,主持战争,不能立即前往三川郡将这件事解决,将敌人踏灭。
心中念头闪烁,心头杀机犹如实质。
........
喝了一口凉茶,嬴高压下心头暴怒,朝着马兴幽幽,道:“消息核实了么?”
“禀嬴将,属下来不及核实,但是属下埋下的暗桩,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马兴朝着嬴高,神色难看,道:“更何况,明卿是嬴将的门徒,就算是发现暗桩,也不会有事。”
“也不至于让暗桩传来如此恐怖的消息,属下以为只怕是明卿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属下不敢相信其他人,只能亲自入合黎部落,将此事禀报嬴将……”
……
闻言,嬴高一下子沉默了,只是眼底深处的复杂,一下子变深了不少。
他麾下的暗桩虽然并不强大,但是,却也已经席卷各地,不光是山东六国,就算是大秦也没有放过。
正因为如此,嬴高第一时间信了。
毕竟属于他麾下的暗桩,基本上都是这些年培养出来的死士心腹,只不过由于时间太过于仓促,以至于不能培养出高层暗桩。
就算是打入了敌人的内部,却也只是底层,毕竟一个暗桩的成长,需要漫长的岁月,至少需要十年时间。
马兴带来的消息,让嬴高心头布满了阴云,他心里清楚,三川郡的地位太过于这是大秦的进攻山东六国的基地,同样的还是大秦的第一道防线。
也是他嬴高的崛起之地,那是他的根基所在。
所以,三川郡绝不容失。
一念至此,嬴高转头看着范增与马兴,道:“两位爱卿都是当世的大才,对于此事两位有何高见?”
此事太过于重大,而嬴高又被拖在西北之上短时间脱不开身,故而,他不敢乾纲独断。
闻言,范增与马兴都没有立即回答,他们都清楚,这件事关系重大,甚至于对于当下嬴高的部署都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而且对方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大秦的郡守取而代之,这背后必然是相当严密的计划。
甚至于有一个国家亦或者一个组织在实施。
而且他们都是嬴高麾下的大才,自然是清楚,三川郡对于嬴高的作用,以及对于大秦的作用。
特别是马兴还是三川郡曾经的郡守。
“嬴将,属下以为此事当迅速解决,不能继续拖下去,有道是,迟则生变,甚至于会引起朝堂动荡,毕竟那里是嬴将的根基所在!”
马兴眼中浮现一抹杀机,朝着嬴高,道:“属下请命入三川郡,铲除此僚,恢复三川郡之安宁!”
喝了一口茶水,范增微微一笑,对着马兴摇了摇头,道:“只怕是从今天起,这三川郡在也无法安宁了!”
“毕竟嬴将如此强势,对方依旧是胆大包天至此,必然是有了十足的准备,三川郡一事,当慎之又慎!”
范增心里清楚,对方十有八九便是奔着嬴高来的,甚至于便是奔着此战,甚至于西北而来,敌人不光是来自于山东六国,诸子百家,甚至于来自于西北,来自于大秦。
此事错综复杂,可谓之相当之难。
“嗯!”
点了点头,嬴高将茶盅放下,冷笑一声,道:“看来本将还是太过于心慈手软了,竟然有人如此欺本将!”
“马兴,此事你不能前往,作为前一任三川郡守目标太大了!”
“这样,这件事先生亲自前往,以本将之令为名,可以调动是三川郡之内,所有隶属于本将的势力为之服务。”
嬴高深深的看了一眼范增,语气沉重,道:“这件事,先生前往先行查清楚来龙去脉,不至于让三川郡局势糜烂。”
“西北一事,本将会在短时间之内解决,然后亲自前往三川郡来见识一下何人如此大胆!”
“诺。”
点头答应一声,范增神色没有半点的变化。
他心里清楚,嬴高与他曾经商议过,马兴需要坐镇西北,能够前往三川郡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先生此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
最后,嬴高叮嘱了一声。
他不怀疑范增的能力与手段,但是他清楚,对方明知道三川郡是他的地盘,都敢这样做,必然是有早有准备,不惧他。
范增是一个大才,也是他麾下唯一的战略大势,他不希望范增因为打草惊蛇而出事。
毕竟对方都能够干出替换一国郡守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刺杀范增的事情,未必就做不出来。
“嬴将此行三川郡太过于危险,而先生在三川郡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出事!”
望着范增离去,马兴有些愣怔,他没有想到短短时间,嬴高与范增就做出了决定。
但是他心中的担忧还是存在的。
毕竟三川郡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需要一个狠人前往三川郡收拾烂摊子,对于范增,马兴有些了解,但是他还是认为自己前往三川郡更合适。
毕竟他对于三川郡极为的熟悉,多年的郡守不是白干的。
闻言,嬴高瞅了一眼马兴,随及摇了摇头,道:“你小看了范增,那是一个十足的狠人,只不过在军中有本将在,没有发挥的余地罢了!”
“他不是一个善人,此刻的西北之中,除了范增之外,没有人合适前往,你也不适合!”
“而且你在西北之上,本将还有他用,不能前往三川郡!”
听到嬴高的话,马兴沉默了。
他心里清楚,必然是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嬴高绝对不会这样做,心中念头一动朝着嬴高,道。
“嬴将,不知是何事?”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