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这是向本将亮剑,打算与本将为敌了!”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让且兰王宫中的气氛变得肃然,虽然嬴高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情绪。
王绾不是一般人,他是大秦的丞相,在李斯之上,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嬴高是大秦公子,且战功赫赫,手握数十万大军,这样的两个庞然大物对上,造成的动荡与冲击之大,没有人能够提前预料。
这一刻,整个王宫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算是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都不敢多言,毕竟这件事上涉及到了大秦的丞相与眼前的嬴高,牵扯到了这两位,必然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他们把持不住。
“嬴将,咸阳发生了何事?”这一刻,范增也是脸色变了,他心里清楚,咸阳生变,才会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到嬴高。
嬴高将帛书递给范增,示意范增自己看,他心中一沉,神色几乎在瞬间变得凝重无比,王绾出手亮剑,这让他也不敢无视。
王绾不光是大秦的丞相,更是大秦世族的领头羊,与王绾交锋,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这让嬴高心中郁闷不已。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不在咸阳,纵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进行反击。
等消息传到极南地,以王绾的手段,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远离咸阳,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此刻,反而成为了嬴高的短板。
若是人在咸阳,嬴高其实不介意与王绾对弈一局。
.........
“呼........”
长出一口气,范增脸色很是难看,他是一个智者,连王离都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儿,更何况是范增。
“嬴将,王相已经出手,接下来我们当如何还击?”范增清楚,嬴高绝对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王绾出手,嬴高必然会还击。
“先行按兵不动,我们距离咸阳太远,与王绾各种交手没有必要!”
嬴高长出一口气,朝着范增等人,道:“王离一部留下镇守且兰,等待蒙毅州牧的到来,本将亲率大军南下,征伐夜郎。”
“诺。”
王离本来想要继续跟随着嬴高征伐极南地,但是此刻事态发生了变故,他对于嬴高的军令,只能尽数服从。
“铁鹰,传本将将令,大军在且兰王城休整三日,三日之后,南下征伐夜郎!”
“诺。”
..........
夜郎。
在夜郎王宫中,出使的使者刚回来,朝着夜郎王,道:“大王,大秦储王胃口太大,他想要整个巴蜀之南,不同意大王的要求。”
“相反,他只给了我夜郎两条路!”
闻言,夜郎王大怒。
一直以来,他在巴蜀之南都是称王称霸,虽然巴蜀之南的国家很多,但是,他们都比夜郎小,自然是要看夜郎的脸色行事。
“放肆,嬴高当真是以为本王怕了他不成!”
怒吼一声,夜郎王脸色铁青,朝着使者,道:“离囚,告诉本王,大秦储王的要求!”
“诺。”
点头答应一声,离囚朝着夜郎王,道:“大王,大秦储王要求王上跪地乞降,他可以给大王一条生路,夜郎王族以及大王也可以前往大秦国都咸阳,过无忧无路的一生。”
“同时,大秦储王言,他可以做主,奏请秦王,封大王为君,荣耀一生。”
“亦或者,大王整顿兵马,大王与他真刀真枪的一战,胜了保住夜郎国土,等大秦主力大军南下灭国。”
“败了,整个夜郎王族毁于一旦,鸡犬不留!”
“大秦储王,让大王想清楚在决定!”
..........
听到大秦储王如此张狂的条件,夜郎王脸上的暴怒反而消散了很多。
在巴蜀之南,敢狮子大开口的,往往都是实力强大之辈,若是不认为能够碾压对方,自然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心中念头转动,夜郎王看了一眼周围的祭祀,朝着离囚,道:“此去之时,正是大秦储王攻伐且兰之时,可曾见过对方军容?”
闻言,离囚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一次被挑动,他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方才平复情绪,朝着夜郎王,道。
“大秦三军雄壮,气势如虹,远在我军之上,他们攻城拔寨,易如反掌。”
离囚朝着夜郎王,道:“当时臣在战场之上,亲眼所见,大秦三军攻伐且兰王城,势如破竹,一路横推,犹如进入了无人之境。”
“以臣的观察,我军在巴蜀之南算得上精锐,但是与大秦储王手底下的大军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
........
这一刻,夜郎王沉默了。
他心里清楚,离囚不可能欺骗自己,而从离囚刚才下意识的反应来看,明显是吓着了。
很显然,这一支大军极为的精锐,而且攻破且兰王城的过程,无比的血腥,要不然,不至于让离囚至今胆战心惊。
“按照斥候传来的消息,大秦储王率领二三十万大军南下,而我们只有七万余,就算是加上诸国大军,也才勉强与大秦相比。”
夜郎王脸色难看,他自然是清楚,他所谓的大军之中,有三分之一都是最近苍茫之下征集的青壮,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心中念头转动,夜郎王对于嬴高的条件突然有些动心了。大秦储王对于邛都与且兰的手段,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那是一个狠人。
说屠城就屠城,一点不带吓唬人的。
但是,他心中略有不甘,堂堂一国之君,不战而降,就这样,岂能对于他的先祖。
“离囚,下令举国的祭司集结,与此同时,传令联军朝着国都推进!”
夜郎王心中出现了摇摆,朝着离囚,道:“与此同时,派遣斥候,盯着大秦的军队,他们的一举一动,本王都要清楚。”
“诺。”
点头答应一声,离囚转身离开了,他只是将消息传达,至于夜郎王如何抉择,他管不着,也不敢管。
一国之君,自有决断。
离囚可是清楚,这位夜郎的残暴与独断,在夜郎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意志,极为的刚愎自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