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鼎沸。
诸子百家,诸国王族,天下贵族议论纷纷,但是这都改变不了嬴高对于此番灭韩的决定与行军速度。
此刻,大军已经达到了翻越了少室山,濒临阳城,一旦大军攻破阳城,新郑将会变得无险可守。
“储君,大军已经翻越少室山,前方十里之外便是阳城,只要我军攻破阳城,新郑将无险可守,只剩下一座孤城。”
范增语气肃然,但是眼神之中的兴奋依稀可见,这是灭国之战的第一战,大秦朝野上下准备充分,整个中原大地都在看着了。
一旦嬴高灭了韩国,到时候,那便是灭国之功加身,必将荣耀。
听到范增的话,嬴高点了点头,道:“大军继续大张旗鼓的推进,不必收敛踪迹,同时派遣使者入阳城劝降!”
“诺。”
点头答应一声,范增转身离去,嬴高收回目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他清楚不想多造杀戮,之所以要破新郑,那是因为要灭韩王一族。
除此之外,嬴高更希望天下人都投降,如此一来,中原大地之上,元气未伤,他将会有余力北伐匈奴。
阳城。
“守将,大秦储君已经出现在了十里之外,而且对方没有丝毫的隐藏,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到来,态度极为的嚣张。”
闻言,张守眼中浮现一抹苦涩,他自然是清楚,嬴高有这样的资格,十万百战精锐必然会横扫韩国。
更何况,嬴高乃是天下名将,更是心狠手辣,这个天下,也许有敌手,但是这些人在韩国之中找不出来。
若他是嬴高,也会如此的嚣张。
一念至此比,张守朝着副将吩咐一声,道:“随本将去城头!”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动员国人百姓?”
副将有些惊讶,面对嬴高的十万大军,此刻只有两万兵力的阳城,若是不借助百姓之力,根本挡不住嬴高的进攻。
张守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阳城挡不住嬴高,甚至于韩国都挡不住。
只是作为臣子,该做的他一定会做。
“当初连赵国武安君李牧都没有挡得住,更何况你我了,派遣官吏向新郑求援,将消息放出去,让新郑做准备。”
“诺。”
点头答应一声,副将眼中浮现一抹担忧,他与张守也是极为的熟悉,自然是清楚,张守已经放弃了。
阳城城墙之上。
张守等人相对而立,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前方,眼中都极为的复杂,他们都清楚,秦军就在十里之外,以秦军的行军速度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兵临城下。
“隆隆隆......”
烟尘四起,在半空中卷起一道土龙,弥漫于整个天下之间,与此同时,马蹄声不断地响起,越发的清晰,张守等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的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将天地都为之遮挡。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蟒雀军,杀的异族胆寒,如此凌厉的军势就算是名震天下的赵边军也略有不如。”
张守眼底深处掠过一抹黯然,从看到这一支大军浩浩荡荡而来,他就清楚,韩国没有希望了,至少阳城是守不住了。
“大军将士在行动之中,依旧行动一致,进行的步伐基本上保持一样,如此骑兵,没有十数年的培养根本难以成军。”
副将眼中也满是震撼,他心里清楚,嬴高率领蟒雀军入中原,这等于是将狼放进来了,从此之后,中原诸国都不得安生。
“如此骑兵,称得上是天下强军,只是这蟒雀军并非是嬴高麾下第一强军,光是这,蟒雀军就有这样的气势了,真不知道号称有我万胜的万胜军,是何等的风采!”
作为武将自然是爱兵甲,天下强军本来就有数,而嬴高麾下的万胜军也算是异军突起,在中原大地之上的名声仅次于铁鹰锐士。
对于此,张守点了点头,感慨,道:“若是与这样的强军一战,也不负一生纵横沙场,至于万胜军我等也是没有机会遇上了。”
说到这里,张守神色之中竟然多了一丝遗憾,就像是一个浪子,又岂能不想见天下第一绝色,纵然是死,也要死在第一绝色的裙下。
对于武将,终其一生没有遇见铁鹰锐士,万胜军,以及魏武卒等大军,终究是遗憾的。
“止!”
手中鹿卢剑高举,嬴高断然大喝,道。
“储君有令:大军停止前进——!”与此同时,早已经待命的传令兵奔走,中军幕府所在,打出停止前进的旗语,十万大军几乎在瞬间就停了下来。
令行禁止!
这一幕,对于范增等人习以为常,但是落在张守等人眼中,却是惊为天人。
十万大军,如臂使指。
这一幕的发生让张守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他本来还想要与嬴高僵持一下,但是,见到这一幕,他心里清楚,就算是这一战没有丝毫的机会了。
这一次入韩的蟒雀军以步卒与骑兵为主,各有一般左右,以两万大军固守阳城,根本就没有机会。
更何况,嬴高随时都可以调集南阳地区的郡兵以及三川郡之中的大军参与其中。
就这一瞬间,张守想了很多,心中念头万千。
“禀储君,前方便是阳城,新郑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是否立即攻城?”副将朝着嬴高行礼,然后开口,道。
闻言,嬴高语气平静,仿佛眼前的阳城根本不是阻拦,他朝着副将,道:“派遣文吏前往阳城劝降,告诉他们降者生。”
“诺。”
点头答应一声,副将转身离去,嬴高霍然起身,朝着中军司马断然下令,道:“传令骑兵留下三万护卫,作为中军拱卫幕府。”
“其余两万骑兵作为两翼,随时策应步卒攻城!”
“传令器械营向前,做出攻城之势——!”
...........
一道道命令传达出去,蟒雀军尚未安营扎寨,便已经形成了进攻之势,这让对面的韩军深受刺激。
“将军,这大秦储君太欺负人了,大军长途跋涉而来,不作休整,就这样投入大战,自古以来,也很少有人这样的疯狂。”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