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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山巅,这西山越显钟灵毓秀,人间仙境不过如此了。
峰顶俨然可望,竟只有一方小院,寥寥三五个茅草棚子,那便是逍遥公天师教道首闭关清修之地了。
就这几个茅草棚子,真不知要让天下间多少人心驰神往,梦寐以求前来一拜!
草棚千步台阶之下,有一草亭,名为谢客亭,早有粗茶瓜果放在亭中石案上,一个道童在此拦住了一行人,言明仙师只见郡主和昌黎王二人,余人都请在亭中相侯。
荀羡嘴快问道:“要候多久?”
道童一笑:“仙师料到会有无礼之人有此一问,特意交代,客人们要候多久,全看昌黎王有多少福缘,若是不耐烦,大可现在就回去。”
一句话差点把荀羡噎死,他望着司马白和曹小哭拾阶而上的背影,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竟有忧虑一闪而过,一股坐在石凳上,一双眼睛半瞬不离的盯着峰顶草堂。
有书还是那副浑不赖的样子,抓起一个果子朝嘴里塞去,边冲裴金和胜七道:“能坐在这草亭中,都已是前世修来的喽!有人竟还疑神疑鬼!”
而乞卫其余五人,也都分散而立,看似闲散,实则已将荀羡牢牢围住。
胜七不搭理有书的阳怪气,只朝上多立了几个台阶,负手持弓随意站着,有命有衣见识过他的箭法,见他俯视草亭,知道台阶下的这几人,都已罩在了他箭矢之下,一箭好躲,连珠箭却难避了。
裴金搓手嘿嘿笑道:“毕竟不熟,毕竟不熟。”
竟是毫不遮掩!
威慑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司马白和曹小哭的影尚未消失在台阶上,草亭中竟已剑拔弩张!
铿!锵!
两柄昆吾顿在地面,张淳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荀羡旁,一脸困惑:
“你们必然有事瞒着某,某不问,但某也明讲,有某这两柄剑在,不论下还是郡主,都不有汗毛之损!”
有书吧唧着嘴,呵呵笑道: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封小流氓究竟是去领军棍的,还是去调兵的!”
“毕竟不熟,毕竟不熟。”裴金仍是措手赔笑,心里却是一紧,被看穿了!
张淳也叹了口气:“确实不知哪里做的不合适,忽然便让下起了戒备!”
有命是乞卫之首,远比有书沉着,摇着头好言说道:
“郡主一番好意,求得天师召见,常人一辈子也难求如此殊荣,却让朋友们如临大敌,难道疑心天师会耍手段?可惜,可叹!”
荀羡三人不动声色,但心里困惑丝毫不亚于眼前几人,他们哪里知道司马白为什么戒备起来,可是司马白既有此心,照做总没错的。
眼下既被人看穿了,便心照不宣了,无事自然皆大欢喜,但威慑一下,也不妨事。
万一对方真有伤人之意,知道自家有了防备,总也会有些顾忌吧。
裴金便只厚着脸皮搓着手赔笑:“人无害虎心,唯恐虎有伤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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