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杜十娘和杜七去“二选一”,那么自然没有人会去怀疑白景天。
“若是旁人,我就出来顶替贤弟了,还能平白得你一个人情。”朱儒释无奈的说道:“可惜,杜十姑娘……我还想着怎么和她修补关系,就帮不了你了。”
“……”
白景天听着朱儒释的话,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朱儒释看着白景天若有所思的表情,笑着说道:“我瞧朝云国皇子就很适合做这件事,众所周知,那是个嗜色如命的纨绔,十姑娘尚未暴露和你的关系前,他为了七姑娘而去为难十姑娘也符合常理,至于说他有没有能耐拦住所有国家的商贾……”
肯定没有。
但是姑娘家可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绕。
“而且,我和朝云的人不合,你也能帮我恶心他们一下。”朱儒释笑得更开心了,他在白景天面前完全不隐藏自己的算计。
漏洞自然有,但是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一个替死鬼就行。
而且,朱儒释选朝云国的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白景天的侍女就曾经被朝云国右相的儿子拽进小巷子,虽说后来被徐青山救了,但是……白景天却找人活埋了右相之子。
这个梁子本就结上了。
见到白景天仍旧在发呆,朱儒释敲了敲桌面,等到白景天看过来后才说道:“这样一来,贤弟你甚至可以直接告诉十姑娘,就是你封锁她的商单然后散布谣言是朝云皇子所为,目的就是找朝云国的麻烦,好为你的侍女出气……毕竟,琴会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十姑娘背后站着尊上和练红公子……相信十姑娘是会理解的。”
是不是朝云人做的根本就不重要,在春风城里,想要欺负你,随便什么理由就行。
到时候,既可以撤了商单不得罪杜十娘,还可以教训那朝云皇子一顿,让他活吃一个哑巴亏。
若是怕利用杜十娘她不高兴,送一些银子当做报酬……也就过去了。
这几乎可以说是阳谋。
“殿下,真是很厉害的人。”白景天回过神来,他看着朱儒释,心想太子殿下不光剃鱼骨头快,做起算计来,也是一环套一环,短时间内就替他做好了修补的工作。
难怪他可以成为南离名义上的储君,实际上的天家。
“这只是个小算计,容不得细想。”朱儒释笑着:“只能说,贤弟本就是失误妨碍了杜十姑娘,里面可以操作的东西才多了点。”
“的确,是个很好的计划。”白景天点头,随后在朱儒释惊诧的眼光中说道:“不过,我还有更好的。”
“更好的?”朱儒释握着点心的手一抖,抬头。
“更好的……我直接去找十姑娘和先生道歉。”白景天认真说道:“实话实说就是了,看来……不仅是我没有听进去殿下的话,殿下也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就如同白景天告诫朱儒释,治病直接让长禾公主与杜七直说一样,他有做算计的必要吗?
上门道歉不是比什么都强。
杜十娘兴许会惊讶,杜七兴许会不高兴,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他在姑娘们的心里,本就是一个不甚聪明的人。
朱儒释:“……”
这位太子殿下此时深刻的发现,他和白景天之间的区别。
“我明白了。”朱儒释轻轻叹息:“我以真心待明月,明月待我亦如是。”
他忽然的有些羡慕白景天身边的关系了。
因为杜十娘、杜七都是值得付出真心的人,所以白景天可以毫无保留的坦白自己的一切。
“春风城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我是半妖更让姑娘们厌恶的。”白景天轻笑:“十姑娘连这一点都不在意,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朱儒释摇摇头:“贤弟把我说的算计忘了吧。”
“我也没有说殿下错。”白景天心想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朱儒释走到哪里都像他这样真心待人,只怕早就被人吃的渣滓都不剩了,他那个位置不同,再说他这些年得罪的人,哪个也不是善茬。
“所以我有些羡慕你。”朱儒释嫉妒的看着白景天,许久后叹息:“贤弟去致歉的时候,不要忘了带些点心,最好把淮竹也带上,分担一些你的压力。”
“这些再说吧。”白景天轻笑:“不过,赔礼是一定的,我瞧着……殿下方才送过来的那个盛放着蜜饯的金丝袋就不错。”
“你若是要就给你了。”朱儒释随口说道。
借花献佛他也习惯了。
“这是你给先生的蜜饯,我哪能要。”白景天笑着:“只是,十姑娘兴许也会想要一个我父亲的信物?”
“这真是一份大礼。”朱儒释嘴角微微抽动:“尊上会允许的你的任性?”
“说实话。”白景天露出一抹怪异的神情:“你口中的尊上……算了。”
白龙不擅长对付杜七这种事,还是不能与其他人说的。
白景天不止一次的发现,他爹在面对杜七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矮了一头。
可能是因为在师先生的辈分上,杜七是他爹的师妹?
“不能说的事情就别说。”朱儒释看着白景天:“我也不想知道,要知道祸从口出,就这样吧,我是真的该回去了。”
“要走了?”白景天心里竟然有几分不舍。
他平日里就没有一个能够说的上话的男性,朱儒释是第一个。
“我才想起来,晚上……还约了人吃酒。”朱儒释说道。
事情都圆满解决了,他回去之后不仅要面对妹妹的质问,还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所认识的人和知道的消息。
他不止和白景天改善了关系,还结交了一个道宫的段千川。
那个奇怪的道士,虽然不比白景天与他交心,但是也是一个很好的结交对象。
身怀侠义之心,又愿意为南离做实事,还来自于神秘的道宫,并且对方看起来对他这个太子的评价极高。
他和段千川约了晚上相见,和白景天呆的太久,差点都给忘了。
“约了人吃酒?”白景天望着桌上的梅花酿:“殿下,我请你吃酒,你可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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