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落寒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就在落寒脑袋的正上方,一柄血色刀刃凭空划过,斩断了落寒的几根头发!
“你是谁?”
落寒迅速跟此人拉开距离,眼神警惕的看着来人。
“你问我是谁?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
听到这话落寒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身着血色长袍不愿意透露脸面的人就是他要找的稽查者。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下落?”
稽查者听到这话阴阳怪气的低笑了一声。
“我是血狼佣兵团的稽查者,掌握着绝对的规则,换句话说,我就是整个血狼佣兵团的影子!”
落寒也是个明白人,稽查者的话说的已经足够明了了。
他应该就是个借助着奇怪功法,潜藏在血狼佣兵团内部的人。
平时根本见不到,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只是隐身了而已。
包括刚才落寒对刀哥等人出手的时候,稽查者也在现场。
只不过他没有被那些虚伪的情绪所左右,而是认认真真的看完了整场战斗。
虽然战斗过程和结果,都是呈现着一边倒的形势,不过稽查者还是从中看出了端倪。
“虽然不知道那诡异的黑色树枝从哪里来,可能跟他的植物兽魂有关,但只要不让他出手就好对付了!”
稽查者虽然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落寒。
落寒听完这话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外面。
“怎么?太阳还没落山呢?影子就敢如此嚣张吗?”
“嚣不嚣张还得你亲自领教再说!”
稽查者说完这话,身上的血色长袍忽然变得修长,直接将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随后稽查者的身体化作一道血色虚影,速度非常之快,并且周身都遍布利刃,看起来极为难对付。
落寒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危机感,直到自己数次即将展开神木领域的时候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打断,落寒这才反应了过来。
“看来这家伙跟我预想的一样,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假动作!”
自从落寒确定了自己,要低调行事,将底牌藏起来的时候,他就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的行为规范。
这其中就包括自己在和人对战的时候所做出来的假动作手势。
落寒每一次在施展神木领域的同时,手上都会掐一个法印,随后神木领域中的漆黑树枝就会拔地而起。
对于一般的杂兵来说,他们可能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带头冲锋,在正面将敌人击溃才是最刺激的。
然而这些都是很幼稚的想法,交战不等于儿戏。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交战,就必然会有一方会流血,尤其是在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背景下。
轻则重伤,重则丢命,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许多比较聪明的人,他们都会在战斗的过程中,使用一些看起来没什么卵用的招式。
实际上这都是在试探对手,毕竟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
只有在经过了几轮试探**手,双方都了解了对方的出手习惯,才能真正的一招定胜负。
落寒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事情自己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落寒由于自己拥有着无限领域的系统,所以几乎在交战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起手式或者结束式,理论上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因为这样一来,和落寒实力相当的对手,就没有办法在对战的过程中观察落寒的习惯,从而找到破绽。
落寒明白了这一点,就反其道而行之,为的就是给这些所谓的,自作聪明的高手们看的。
当他连续三次释放神木领域被对方打断的时候,他明白自己终于碰上了那个,会在对战过程中研究自己的人。
“不过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惊喜吧!”
落寒嘴角微微上扬,手部习惯性的再次掐诀,而血色虚影也如影随形,直冲冲的杀了过来。
落寒假装不敌,整个人再次为了躲避而笨拙的摔了出去。
正当半空中的血色虚影洋洋得意的时候,下面的地板忽然龟裂,然后数根粗壮的黑色树枝拔地而起,形成了一片巨大而茂密的森林!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打断你了的...”
被茂密的漆黑森林困住在半空中的稽查者,十分惊讶的看着落寒。
“哼!是你的自作聪明害了你自己,谁告诉你我这个动作,就是我的起手式了的?”
此话一出,稽查者顿时恍然大悟,一脸懊恼的被吊在空中。
落寒双手从摆出手决的姿势收回,然后抬头看着他。
“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稽查者整个人被困住掉起到空中,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在作战经验丰富的稽查者眼里,此时还不是自己的僵局,要是自己放弃了,那就真的成为必死之局了。
所以稽查者并没有正面回答落寒,而是随便找了几个接口来搪塞,为的就是给自己争取时间。
稽查者认为只要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休息恢复时间,那么再次拿下这小子成功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就打破了稽查者的美梦。
他发现自己只不过被吊在半空中过了不到五分钟,稽查者就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不仅全部被吸收殆尽,就连体力也减少了不少。
“少拿这些是吧?那你就慢慢等着被抽成干尸吧!”
落寒说完这话就准备转身离开,意料之中的,背后传来了呼喊。
“我说...我全都说还不行嘛!”
稽查者没办法不低头,只好将自己在市政厅所闻所见全盘托出。
“算你小子识相,为了你到时候不再生事端,就乖乖待在这里吧!”
经过这一连串的耽搁,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六点,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
落寒想了想,按照自己对于寒冰城的熟悉程度,就算自己拼尽全力恐怕也不可能在不认路的情况下找到叶嫣然。
所以落寒干脆直奔市政厅附近,那里有一片空旷的广场。
在旁边的一栋废弃的楼房内,落寒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整个广场以及市政厅的全貌。
而来的路上,落寒也发现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
比如一群身着血衣大家家伙,此时竟然开始在广场和市政厅的门口布置起了鲜花彩灯。
“看来傅血狼那家伙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啊!不过想要带走叶嫣然,你休想!”
落寒看着市政厅的方向,静静的等待着日落降临。
市政厅内,傅血狼这个时候也坐不住了,因为差不多在十分钟前,手下就已经回来汇报,他们将所有的寒冰城百姓全部安排妥当了。
本来傅血狼还很高兴,可整整十分钟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看到那道倩影的归来。
“报告老大!大嫂回来了!”
又一声报告传来,傅血狼听了顿时喜笑颜开,赶紧起身出去迎接。
“我按照你的约定,已经将所有的寒冰城百姓安排好了,将他们的财产尽数归还,怎么样?接下来该你...”
傅血狼看着眼前的这位绝色美人,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不用你提醒,我当然会说话算数!”
听到这话,傅血狼高兴不已,赶紧叫了几个侍女带着叶嫣然下去换衣服了,同时才指挥手下开始张灯结彩。
夕阳在远处的山头上坚持了许久,终于掉了下去,夜幕降临了。
不过市政厅前的广场上却是一片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一点儿也不觉得光线暗淡。
广场前聚集着的,几乎全都是血狼佣兵团的人,只有在不远处的那些角落里,才会有几个寒冰城的百姓偷偷瞄向这里,不敢露头。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新人闪亮登场!”
傅血狼还找了个司仪,同时自己也换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至于叶嫣然,她一出场整个广场先是一片寂静,随后又开始疯狂的鼓掌叫好。
洁白的婚纱穿在叶嫣然的身上,仿佛一个冰雪仙子从云端缓缓走来,美的不可方物。
虽然叶嫣然的脸上全程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对于傅血狼来说。
她能换上这身衣服,并且站在这个台上,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这场异样的婚礼,正在有条不紊的缓缓进行着。
当傅血狼取下手套,从无名指上取下一枚闪烁着夺目光芒的钻戒准备递过来的时候,叶嫣然伸出来的手颤抖了半天,最终狠狠的拍了下去。
啪!
一声轻响,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广场上的人瞠目结舌。
对于傅血狼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叶嫣然就算是全力出手一巴掌拍过来,他也不会有事。
可此时叶嫣然伸手拍掉的,是那枚钻戒,在傅血狼的眼中,无异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的打自己的脸。
“叶嫣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敢如此无视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傅血狼怒火中烧,但是他不忍对着叶嫣然发作。
他只好抬手一指,广场上的手下立刻心领神会,速度极快的骑着血狼来到了广场的一处角落里,抓来了一个普通平民。
“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答不答应!”
傅血狼伸出自己血红色的利爪抵在那个平民的咽喉处,利爪上翻腾喷破的灵力已经快要划破他那脆弱的要害了。
“住手!我答应你!”
自从登台一来,这是叶嫣然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轻飘飘的一句,却好像认命了一般,将所有的不甘都压在了心底。
叶嫣然说完缓缓蹲下,伸手去捡那枚被自己拍掉的钻戒。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钻戒的时候,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手突然出现,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被人搀扶起来,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别怕,不想答应就别答应,有我在呢!”
叶嫣然闻言一回头,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落寒!
一开始,当叶嫣然看到落寒的时候,眼里满含泪水,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感动。
可是很快叶嫣然就反应了过来,她想到了实力强大的傅血狼和血狼佣兵团,也想到此时彤彤可能还在期盼着自己的哥哥回去。
于是叶嫣然立马清醒,她赶紧推着落寒想要让他离开。
“你走!你快走啊!彤彤还在等着你呢,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打败血狼佣兵团的!”
落寒此时就好像看着自己正在哭啼撒娇无理取闹的女朋友一般,满眼的温柔。
最后紧紧的握住了叶嫣然的粉拳,再一次靠近在她耳边呢喃。
“放心吧,我有分寸!”
落寒和叶嫣然因为去留的问题争执了半天,但这在傅血狼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陌生男人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当中打情骂俏了一番一样,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小子!今天我心情好,给你留个全尸,如何?”
傅血狼此时忽然便成了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有礼貌。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很正常的表情,确实让台下观看着的血狼佣兵团的成员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不是吧!这小子真是该死!竟然把老大惹怒到了这种地步!”
“我们还是快跑吧!不然到时候可就遭殃了!”
“放屁!你觉得老大完全发怒的时候,你我能跑得掉吗!”
“全尸?那多浪费,我觉得一个d级强者,应该能算作一份很好的养料吧!”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落寒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胆怯,反而表现的十分兴奋。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训你一回!”
傅血狼大手一挥,下面刚才还在看戏的血狼佣兵团手下们如同接到了命令一般,一瞬间站立了起来,仿佛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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