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约瑟夫讲个故事吧!”一个锅炉工大声呼喊着,在机器的嘈杂声中让人听得不那么真切。
“得了,丹尼。在这可没法讲故事!换班了,我们回寝室再说。”被称为约瑟夫的汉子回应道,一样的大嗓门。
“奶妈丹尼还要奶孩子呢!”另一个瘦一些的工人起哄道。
“滚蛋!“
“嘿,嘿,道森的侄子醒醒,醒醒。这堆煤要烧了,跟我们回船舱再睡觉。”
“emmm......”起床困难中。迷迷糊糊地跟着锅炉工人一起走到了所谓的舱房,随便找了一张主人外出工作空着的床就躺了下来,继续睡眠。横行七海的“大海盗”兰斯洛特什么样的床位没有睡过!
......
“见鬼,丹尼!我听别人说的基督山伯爵的故事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就是在鬼扯!”
“说得对!”
“闭嘴!你们这些不认识字的混蛋!有本事你们来讲!”
“我们大家的故事大家都听过了。”
“山姆床上那个小子不是新来的吗?我们让他讲一讲!”
“有道理!”“说得对!”“免费在我们舱房搭船就得讲一个故事!”“是的,这是我们的规矩!”
“丹尼,把孩子先放一放。把这个小伙子叫醒!”
......
被拍醒的兰斯洛特一脸不爽的看着周围。当发现一圈锅炉工围着自己的时候,兰斯洛特几乎以为“德雷克的海盗勋章”失效了。当听明白这群精神文明匮乏的汉子们的诉求之后,兰斯洛特一脸的无语。正准备拒绝这种影响未成年身体成长的要求,德雷克十七世对于海盗勋章这件魔法物品禁忌的介绍回荡在了兰斯洛特的脑海:
“当你在罗马的时候,做一个罗马人!不损害切身利益的情况下,在不同的船上要遵守不同船上的规矩。哪怕你会巫术也架不住十几把火绳枪!”
想到弗吉尼亚人号、丹尼、锅炉工,一个经典的故事就那么从记忆深处蹦了出来。
揉揉脸,散去自己的睡意,也让自己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兰斯洛特千寻的说道:“我叫杰克,杰克.道森。我对讲故事不太擅长,不过我可以给你们讲一讲我刚才做的梦。那实在是一个有意思的梦,我真的不想这么快醒过来。刚才如果脸色不好,各位先生不要介意。”
“这里没那么多先生,叫我老约瑟夫好了。这是丹尼、那个是马克、旁边是他的老哥哥马克思。”约瑟夫明显是这艘船舱的头儿,“你快开始讲吧!我们等不及要听新的故事了。”
“好吧,好吧,老约瑟夫。既然你坚持。这个梦并不算太好,也不能说坏。但是绝对让人感觉离奇。在梦里我看不到我自己。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跟着一个叫做马克斯的胖子。老马克斯不要激动,我不是在说你。梦里的那个胖子是个吹小号的乐手,生活在几十年以后。”兰斯洛特故意永上了一种迷蒙梦幻的语气开始陈述自己上辈子很喜欢的一部叫做《海上钢琴师》的电影的剧情。
“
深夜,一片漆黑,只有码头旁的阶梯在路灯的照射下依稀可见。我的视线由上而下的打量着,一个胖子的声音从那个台阶上传来:”我至今还不敢确定,当年应不应该离开那座海上浮城。我不仅指事业方面,或许应该指朋友,真正的朋友,今生不会再有的那种。告别颠簸的波涛,踏上稳固的陆地,从此听不到围绕耳边的仙乐。”
声音的主人马克斯坐在台阶上,手种拿着小号,爱惜地抚摩着,并用一块红色的布擦拭着。他的旁边放着装小号的盒子。他看上有50来岁,微胖,大腹便便的那种,我是说和你老哥这一身肌肉是没法比的,头戴礼帽,身穿风衣,很沮丧的样子。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是,正如他所说:只要你有好故事可以讲,有人想听,你就还没完蛋。问题是谁也不相信我这个故事。”
......
巨大的客轮的上层甲板_上,有许多人。人们有的在闲聊,有的坐在甲板的滕椅上,有的在来回溜达,还有人在支看画架写生,一副闲适的景象。船头树立着英国国旗,马克斯的,我们这么说吧,马克斯的画外音,画外音你们知道的对吧!那我就这么说。画外音伴随着优美的小提琴协奏曲继续着:
“这种事情总是这样发生,有人抬起头,首先看到她。真是难以理解,船上的乘客人数过千,身份各异,有阔佬、有移民、有怪人,还有我们船员。但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既不多也不少,最先看到她。他可能在餐桌上进食,也可能在甲板上散步,也可能正在整理他的裤子,他偶尔望向天空,又看海面,就看到了她。然后他就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心跳加快。
镜头摇向了底层甲板,这里的人们明显地多了很多。由于人太多,显得很拥挤。他们大都席地而坐,显得很疲惫。有的人甚至随便靠着什么东西就睡着了。这里是下等舱的甲板,大多数是准备到美国寻求梦想的平民百姓。其中有一个男青年,正溜达着,偶尔抬了一下头,然后就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伴随着马克斯的画外音:每一次,我发誓,每一次,他转过身,朝向我们,向着全船的人们,大声喊。青年手指着前方大声喊道:“美国!”
......
”
“嘿,这小子形容的真好,我打赌,他以后一定会成为知名的作家!”一个锅炉工这么议论着。底仓整体还是比较安静的,隔壁舱室听到兰斯洛特富有磁性、带着强大穿透力的声音,纷纷挤进这间舱室一起听故事。那是一个以几十年后吹小号的胖子为故事主角的故事,来得早的人还知道,这个故事是颠倒着讲的,这个胖子最后要卖掉他吃饭的家伙。
底仓的人们更多的是船上的底层雇工,他们很快听出来了,故事里的那条邮轮也叫“弗吉尼亚人”!故事里的船长、大副听起来都很耳熟!其中的黑人锅炉工是最为惊讶的,他身后的一个柠檬纸箱加固成的摇篮里还有个两三岁大的白人孩子!他似乎在这个故事里听到了他自己!这真是见鬼了!这个年轻人今天是第一次上船!之前他们谁也没有见过他!
故事还在继续:“
在船上的餐厅,可以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人们都已离,宽大的舞厅显得很凌乱,椅子横七竖八,地上净是人们丢弃的小杂物。-一个衣衫破旧的黑人跪在地上找寻人们丢弃的东西,看有没有自己用得上的东西。他是这个船上的技师丹尼。
马克斯的画外音:”弗吉尼亚号上的一个黑人铲煤工说过:这是这个倒霉的世纪的第一年。”
丹尼一边左右找,-边自言自语:“这些有钱的家伙,丢的都是烟头、脏手绢,为什么不丢点值钱的东西。旧首饰一件都不舍得丢。连一件假戒指都没有。呦,有一整支雪茄。”
丹尼把雪茄揣到衣兜里,他跪行到餐厅的钢琴脚下,这已经到了舞厅的尽头了。再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了,黑人只好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发现钢琴上有一个漂亮的篮子。他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人。
他再往篮子里面一看,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他疑惑地说:”是谁把你丢在这里。”他撩起盖着婴儿的被子,看见篮子上写着: TD Lemon。
”
丹尼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将那个被他自己命名为丹尼.博德曼 T.D.雷蒙.1900的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巫师!魔鬼!恶魔!这个年轻人!不管他是谁,他一定是来抢走自己的孩子的!右手抱好孩子,左手上一把硕大的船用扳手就那么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了手上!约瑟夫一把按住了想要动手的丹尼,看了看讲故事讲得整个人沉浸进去的兰斯洛特,低声对丹尼说:“别多想丹尼!他是总喜欢搞些炼金实验的道森的侄子。我看这小子是一个刚刚觉醒的预言家!我们听下去,搞不好就能听到改变我们命运的东西!”
丹尼犹豫着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扳手,继续听了下去。他听到了故事里那个丹尼被轮船操作间的吊钩砸中了后脑,在八岁的小丹尼的陪伴下挺了三天最后还是死掉了。
“上帝作证,”丹尼暗自想到,“为了小丹尼,我以后都不会在吊钩下面站着了!”
故事里的老丹尼死了,小丹尼在快要被船长扔下船的那一天失踪了。人们都以为他死了。但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舞会大厅的钢琴旁,优雅地弹奏出了世人全都没有听过的乐章!这是一位天生的钢琴演奏家!
兰斯洛特讲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即兴哼唱了一段曲子的旋律。老丹尼怀中的小丹尼居然也跟着哼出了声。虽然两三岁的孩子哼不出多么悠扬婉转的曲调,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旋律是一字不差!
看着娓娓道来地专注于讲故事的自称“杰克.道森”的年轻人,一脸惊疑不定的老丹尼,咿咿呀呀暗自哼唱的小丹尼,船舱众人的神情愈发的古怪了……
由于很多表现钢琴演奏技术的情节可以被一笔带过,兰斯洛特当天的讲述仅仅用了一个小时不到。
但是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他透露出了不少的重要知识点。而这个些知识点也一传二,二传三的在底仓和三等舱之间流传了开来。
比如说老道森的侄子是个预言家;锅炉工丹尼收养的白人孩子是个音乐天才,以后会成为大钢琴家;马克斯是个卖了自己宝贝小号的胖子之类的。
但是对普罗大众来说最重要的知识点,还是接下来几十年里发生了两次世界大战!欧洲乱成了一锅粥,只有美国暂时安全的信息。
三等舱一位笃信占卜,奉行艰苦朴素做生意,姓皮尔曼的德国尤太富商十分相信这个消息。在这次航程之后的几年里花了大力气,把所有的亲戚都蹿腾着搬到了美国。
据说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这位已经成为美国巨富的大商人发了疯一样的到处寻找一位名叫杰克.道森的预言家!最终从一位叫罗丝的泰坦尼克号海难女幸存者那里打听到一位名字也叫杰克.道森的玉树临风的金发年轻人葬身大海的消息。怅然若失的老人为泰坦尼克号遇难者及其家属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救助基金会。据悉这一切都是为了酬谢已故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预言家———杰克.道森先生。
由于头等舱和下等舱房的天渊之隔,消息最多就传到了二等舱。坚持钱就是拿来花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先生就这么错过了一桩“有意思”的逸文。
兰斯洛特好好地做了一次体面人。逢人便会被问及最近是否做了梦,梦里面有没有出现自己。兰斯洛特毕竟不是真的预言家,拿来那么多故事讲给他们?
无可奈何的兰斯洛特只能想办法在通风管道里面躲了起来,换气舱有一个比较大的中转空间,偶尔趁没人去头等舱的食品库小偷小摸一下,反而比在底舱待着舒服。
兰斯洛特真的不白拿他们的粮食,每天他都会用虚假成熟身体暂时释放出来的英灵的敏捷潜入轮机室之类的关键节点,用强化魔术做检修工作。
一方面当作是在支付自己坐霸王船的船资,另一方面也是在刷日常分支任务。要成为一个倒立刷地球做宝具的资深强化魔术使,少不了每日不辍的练习。
日子又很平静的过了一个星期,美国纽约已然在望。
兰斯洛特趁值班海员换班的空隙跑去偷偷做完了“检修工作”。准备从通风管道潜伏到舞厅上方,等待人群散去,自己好下去偷点,不,是拿点吃的。
通过前期的低调观察,大侦探这个时间在棋牌室和别人玩德州扑克,并不是为了赌博,而是日常性的锻炼自己的观察推理能力。在对于自己技能的日常性锻炼上,一大一小两位福尔摩斯先生还是颇有相似之处的。
尽管大侦探并没有多么强的求生欲望,整条弗吉尼亚人号上的赌博好手,都在盛传头等舱住了一个大老千的事情了。
猎魔人先生则相当不适应这种弗吉尼亚人号这种快速邮轮。颠簸复幅度太小了,让习惯了加勒比海上的血与帆、波涛与枪炮的“老人家”极为不适应。简单的说由于船晃的不够厉害,范海辛晕船了……为了保持必要的战斗力,三天前他断掉了之前没人面前进食的清水和面包,进入了断食冥想的状态。(范海辛:“呕,呕,呃…上帝啊!我不吃了,总不会再吐了吧!”)
兰斯洛特完全不担心自己偷点东西吃会被两位正义人士抓到。理论上,就算被抓到了也不要紧,他们又怎么可能认出现在的“大预言家——杰克.道森”呢!
兰斯洛特略微有些兴奋地在通风管道里快速移动着,暗想:“我这一会儿是吃大龙虾呢,还是法国鹅肝呢?激素催熟食品出来之前的东西,就算是别人吃剩的,也真香,真好吃!腐败的资本主义啊!”
爬到拐角的地方,兰斯洛特感觉有点不对!老夫盘踞多时的通风管道口怎么有人呢!追着算命都追到这里来了吗?
兰斯洛特敏捷的隐蔽&回了通风管道拐角,暗暗聆听前方的动静。
前面有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人!是丹尼.博德曼 T.D.雷蒙.1900和老丹尼.博德曼,未来的海上钢琴师和他的养父!
按照兰斯洛特前世的记忆,《海上钢琴师》只是意大利作家亚历山卓·巴利科虚构的一篇中篇小说,成书于1994年,并于1998年被改编拍摄成了兰斯洛特更为熟悉的同名电影。
前室的1900年,弗吉尼亚人号还在设计图纸上,1904年才出厂。海上钢琴师根本不可能在1900年出生于弗吉尼亚人号。就算是1902年下半的这个时候,1900和弗吉尼亚人号也是不应该存在的!
兰斯洛特并没有了解的这么详细。但是他知道原书作者表示过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兰斯洛特也相信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就算是在小说里也没有明确表现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本身也只是一个叫做马克斯的胖子讲述的一个故事而已。
在兰斯洛特看来,他只是因缘际会的在一艘恰好也叫弗吉尼亚人号的船上讲述了一个与弗吉尼亚人号有关的故事而已。
事后的发展也让他很意外。他本来以为这个世界是《福尔摩斯探案》的世界,后来他知道了这里还是《哈利波特》的世界,再后来,他知道他父亲有个叫尼古拉斯.特斯拉的朋友在国教骑士团装备部做枪,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叫做克劳馥的冒险家家族,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范海辛,有狼人,有吸血鬼。
现在碰到了一对自己转述的故事里的钢琴大师和他的养父,虽然内心羊驼肆意奔腾,表面也是一派平静无波的大师风范。毕竟这是一个世界。世界那么大,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最初知晓大小丹尼的存在时,兰斯洛特对知道了自己命运的这两父子的反应也很好奇。但是老丹尼一如既往地工作,没什么异常,兰斯洛特也就没有多管。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平淡……
“嘿,小丹尼!看到那个了吗?来跟我念,钢—琴—,piano,P—I—A—N—O,piano!”
“pino…”
“杰克.道森大师说你以后会是一个最出色的钢琴师!但是是一个海上的钢琴师…孩子,我不想你学钢琴。它太重了,只能待在原地,待在船上。你不能一辈子待在船上!孩子,你前程远大!你应该去陆地看看。可是……”
“哦,好吧,好吧。孩子,老丹尼不应该哭鼻子。我们再看看这个,这个是手风琴。也是带按键的!但是他很小,我们可以抱着它,我们可以抱着它去很多地方。来跟我读,手风琴,accordion!A—C—C—O—R—D—I—O—N”
“孩子,你不感兴趣?那我们再看看这个!这个是小号。那个叫麦克斯的胖子吹的就是小号。小号也很不错,但是你以后要是要落魄到需要把自己的小号卖掉换一晚餐,我就亲手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哈哈哈…”老丹尼和儿子开着低俗的玩笑,笑着,笑着自己又哭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我不能让你一直待在这艘该死的船上!你不是鱼崽子……”
很难相信一个肥壮的中年黑人汉子可以哭得这么声泪俱下。
老丹尼很矛盾,一方面他想过带自己的孩子提前离开这艘该死的船,到陆地上日后过上娶妻生子的正常生活,但是另一方面他既担心离开了航船他没有足够的技能养活他的孩子和他自己,又担心离开了航船的环境,小丹尼没有办法成为预言中那个伟大的海上钢琴师失去自己最大的天分和财富。
作为一个仅仅勉强学会了读报的黑人,他并没有足够的阅历去判断,怎样的去留才是正确的。他有预感,不管他如何小心,再过几年他还是会被吊钩砸死。
这位无所适从的养父,尽管不知道前路何去何从,他还是知道一件事,给孩子足够的教育,培养他的天赋总是没有错的。这就有了,带孩子来舞厅通风管道偷听音乐的操作。
兰斯洛特感觉继续偷听,不做些什么就有点不太地道了。于是他爬到了通风口。
“嘿,丹尼!”
“谁?!!!”老丹尼飞快地半转身把孩子挡在了自己身后。
“是我,杰克,杰克.道森。”
“是你,小子!”老丹尼长出了一口气,不是巡逻队就好了,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好,果断改口,“啊,不,我是说道森大师!”
“你似乎很苦恼。”
“不不,没有的事。”老丹尼矢口否认,“好吧,我很苦恼。”
“我们下去聊聊吧。”兰斯洛特说着就打开通风口的栅栏,翻身跳了下去。
“别…”
兰斯洛特的动作太快了,老丹尼根本来不及阻止。不过这个别刚说了一半就憋了下去。原来在老丹尼哭的那一会儿,音乐会已经散场了。舞厅的房间里除了一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剩余食物和一些乐器,一个其他人也没有。
老丹尼带着孩子爬下了通风管道,挨着已经在餐桌旁大快朵颐的兰斯洛特坐下,用一种信徒寻求先知指引的表情定定地看着他。
兰斯洛特很没形象地*将半只烤猪蹄塞在嘴里,很没形象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问些什么。我得说你应该下船去。”
“可是……”
“你并不在乎你的孩子能不能成为什么狗屁海上钢琴师,你只是想要让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对吗?”
“是的,先生…,可是……”
“丹尼,你看着我,听我说,”兰斯洛特放下手上已经啃干净的大猪蹄子,难得的严肃地问道,“丹尼,你听说过美国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