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初升的太阳照射在潺潺流淌的河里,波光粼粼。太雨停后,河位降低了,昨日大战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
成汤大营,一阵阵炊烟袅袅,将士们热火朝天的排队吃饭,昨日大胜一场,全军上下焕发着喜气,走路都比平时欢快了许多。
突然,一阵号角声响起,打破这宁静又不失温馨的早晨。将士们自觉的将碗筷放下,没有抱怨,纷纷列队,等待命令。
“大帅,想不到昨日姜文焕刚吃了一场败仗,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陈奇嘴里发出惊讶的声音,他刚才就吃了一个馒头,稀饭才吃了几口,听到号角声,便匆忙赶来见邓九公。作为邓九公手下头号战将,他无时不刻为上战场做准备。
主帅略施手段,就消灭了十万敌军,这事在军营中传开了,将士们一个个对主帅的崇拜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那炙热的眼神,看得陈奇一阵心惊。虽然他也崇拜邓九公,但还保持着几分理智。
邓九公淡淡道:“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云中子在,这场战争是不会这么快消停下来。”云中子是何许人也,那是说起道义道理头头是道,连纣王都对他钦佩有加,更何况姜文焕这个莽夫。
陈奇点点头,又道:“那依大帅所见,姜文焕会采取哪种战术。”一般的战争,姜文焕不是对手,必会采纳云中子的建议,这仗怕是没那么好打。
邓九公道:“无非就是斗将,布阵之类的战术。走,我们一瞧便知。”
……
双方大军隔河相望,姜文焕打马上前,大声道:“本侯早听闻邓大帅大名,还请现身一见。”昨日连邓九公的面都没见到,就损失三成人马,姜文焕感觉自己脸上无光,他要将邓九公的脸记住,明年的今日来这里拜祭他。
邓九公骑玉麒麟上前,打量了他几眼,笑道:“东伯侯,本帅虽远在三山关,但对你的大名仍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令姜文焕十分受用,他目光有些得意,不禁笑道:“没想到本侯倒是声名远扬,就是不知你三山关的将士如何看待本侯的!”
邓九公道:“大家都传,东伯侯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比你父亲差远了。”
此话一出,邓军将士纷纷大笑起来。
姜文焕脸色铁青,怒道:“你欺人太甚!”
邓九公得理不饶人,道:“欺你又如何,本帅还想着砍下你头颅,平息这场战乱了!”
姜文焕的目光快要喷出火来,看了邓九公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狠,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本侯将你千刀万剐!”说完,他退回中军。
这时,一个黑头黑脑的家伙上前,他身高足有三丈,每向前一步,地上都会凹下去一块,一个脚印呈现在众人眼前,给人一种气势十足的感觉。他手提着大斧,往河里一跳,水花四溅,大声道:“我乃熊将军,谁与我一战。”
陈奇正要主动请缨,邓九公却道:“此战由张将军出马。”
“末将领命。”
张奎大喜过望,他还担心有陈奇在,没有自己出场的机会,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张奎骑独角乌烟兽上前,手使一把长柄大钢刀。这刀有十年未用了,如今终于有机会随自己上战场杀敌。
“我张奎来会你。”
张奎一拍坐骑,坐骑如一阵乌烟,风驰电掣而去,十几丈的距离,眨眼便到了熊将军的跟前,挥刀砍向他的脖子。了解邓九公做事简单干脆,张奎决定不与熊将军过多缠斗,一上来便直取对方性命。
云层上的四揭神大吃一惊,连忙施法,截住了张奎的大刀,使熊将军躲过一劫。
张奎用力之下,大刀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怎么也无法向前半步。他心中一惊,知道对方必有高人暗中相助。又一拍坐骑,从另一个方向劈下熊将军,可不管哪个方向,始终被一堵墙挡住。
这让张奎很是气氛,乌烟兽的速度快如闪电,可是面对暗中的敌手,竟不占任何优势。他叹了口气,暂时退到岸上,皱眉细细打量空中,除了一朵云飘浮在上面,什么也没有,他暗暗有些疑惑,施手之人莫不是藏在上面。
张奎胆大心细,他很快发现了那朵云似乎随着熊将军的动作在移动。
见熊将军杀来,张奎来不及多想,只好与他斗将了起来。斗了十几回合,张奎越发气愤,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斧劈来,凝聚的强大气势,震得自己手臂一阵酸痛,连大刀都有些握不稳。
自知不可力敌,张奎巧妙的利用坐骑之利,与熊将军游斗。这可把四揭神急得满头大汗,他们想速战速决,早些解决邓九公的手下,可这员叫张奎的将领明显发现自己几人的存在,不跟熊将军正面交手。
如此一来,想干掉他比较难。
金光揭神道:“三位兄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只能变小钻进那熊精的身体里,如此才能将我们的力量完整的发挥出来。”
银头揭神道:“大哥说的极是,只是我们是玉虚宫的护法神将,却要钻进熊精的身体里对敌,如此降低身份,岂是我等所为。”
“事急从权,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莫非你想我们累了一身汗,却连区区一个敌将也无法消灭。云中子还在一旁看着,我们兄弟几个出出力,莫让他小瞧了我们。”
提起云中子,银头揭神只好答应下来。若自己四人连邓九公一个手下都对付不了,传出去,岂不是颜面扫地,届时,只怕还遭十二金仙耻笑。
四人达成一致,当即念动真言,身子缩小数倍,最后变成几颗光珠大小,如流星赶月般钻进了熊将军的身体里。只见熊将军身上泛着金光,眼神中燃起两簇火焰,那火焰竟然从他眼眸中飞了出来,见风便涨,须臾间,长得跟磨盘大小,朝张奎砸去。
这火焰乃是融合了四揭神的精气神,威力比三昧真火更大,一沾身,形神俱被烧为灰烬。这是他们四人经元始天尊指点,从道法中悟出的神通。
张奎见火势厉害,一拍坐骑,躲过了火焰。可这火焰仿佛被人控制般,他去哪,跟在哪,如同附骨之锥,他见怎么也躲不开,从坐骑身上跳下,身子一扭,在地上消失不见。
“这……是地行术,这人莫不是惧留孙派来的。”
四揭神吃了一惊,他们是阐教护法神将,自然认得地行术。
云中子眉头一皱,暗道:“这张奎是什么来历,跟惧留孙又有什么关系。不防等四揭神将他擒了,好生审问。”
地行术之利全靠偷袭,四揭神法力不凡,又藏进熊精的体内,张奎靠地行术岂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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