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晚会最沸腾的时刻当然是黄瀚、沈晓蓉、成文阁、黄颦一起演绎新作《路灯下的小姑娘》,那明快的节奏瞬间就惊呆了市里请来的两个录音师傅。
“嗨!在那盏路灯下面,有一个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这里沈晓蓉参与修改了歌词,黄瀚无条件采用了。
“嗨!小姑娘哭得多悲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伤心,她现在该到哪里去?”
录音师甲惊叹道:“哎呦喂!这歌肯定能够火遍全国啊!咱们一定要尽可能录清楚喽!”
录音师乙道:“你待会儿去问问看,谁有歌词,如果歌词是健康向上的,这歌不火就没天理了。”
两个录音师毕竟是内行,立刻被这激情似火的旋律震撼得热血沸腾。
何止是这两个录音师感到震撼,此时围观群众恐怕有了一两万,人人都被震撼了,年轻人的腿都不由自主随着音乐抖动。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在这里是不是为了挣点挣点学费。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我会送你送你回去。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我会用我的关怀温暖你的你的心灵。
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哦!在这夜里让我送你送你回去。
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哦!在这夜里,妈妈还在等你……”
经过修改的歌词健康向上妥妥的正能量,又有了带来创作灵感的故事,这个原创恐怕会变成无可辩驳。
创作过程还会让人津津乐道!
这个曲子太超前,太欢快,节奏感太强,围观的群众都兴奋了,以至于黄瀚宣布晚会到此结束时,人民群众绝不答应。
他们手拉手结成十几道人墙,一致要求小演员们再唱几遍《路灯下的小姑娘》,否则谁都走不了。
沈建华不失时机走上舞台,拿起话筒,道:“我是县委一把手沈建华,大家静一静!”
舞台下的民警和老师、干部,立刻维持秩序,他们或挥手示意或直接拉嚷嚷得最凶的,人群这才渐渐的安静了许多。
“同志们,这台晚会好不好啊?”
“好!”
“大家喜欢这个晚会吗?”
“喜欢!”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的感觉令人快乐,我们都应该乐于助人,都应该帮助千千万万个路灯下的小姑娘。
在这里我要表扬实验小学和文教局,也谢谢他们给我、给大家带来了令人快乐的晚会。
以后我们县的机关企事业单位也要经常举办这种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晚会。”
“好!我们欢迎!”
“沈书记,我们永远支持你!”
“沈书记,我们还想听《路灯下的小姑娘》。同志们,跟我来,预备起,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一两万人都在拉歌,都在高喊:“再来一个……”
沈建华道:“好!下面我代表台下的人民群众请黄瀚、沈晓蓉、钱爱国、成文阁等等同学为我们再次演唱《路灯下的小姑娘》,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掌声如潮。
最后的结果,黄瀚、沈晓蓉等等又唱了三遍《路灯下的小姑娘》。
从沈书记到普通群众,人人都坚定不移的认为这首歌很快就会火遍全国。
上台讲话后的沈建华没有走,他和秦淑珍一直在看女儿表演,最后一家三口手牵手走路回家。
沈建华夫妇知道《路灯下的小姑娘》创作的全过程,当然感觉到了黄瀚其实是硬拉自己的女儿成为共同作者。
如果有人用这种方式腐蚀他俩,他们可以严词拒绝,但是黄瀚把创作出这首歌的荣誉分给沈晓蓉,他俩还就真的没有了一丝反抗意识。
这人情欠下了,当然要记在心里。
沈晓蓉今天唱嗨了,一路上还在哼着欢快的曲调,“爸爸妈妈,我认为我们的这首歌比《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还要好,我们的节奏感更加强烈!”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淑珍道:“晓蓉!我估计你们没几天恐怕又要去省广播电视台录音了!”
“其实你那首《昨日重现》唱得更加好听!”懂些英文的沈建华道。
“爸爸妈妈,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总是比不上黄瀚呀?”
“我们认为你不比任何人差,包括黄瀚。”
“我不这样认为,黄瀚都把高中的课程自学得差不多了,他还在课堂上写小说,我不管多么认真,就是没法超过他。”
沈建华见女儿一脸纠结,安慰道:“黄瀚只是个例,你犯不着跟他比!除了黄瀚这个异类,你依旧保持着全年级第一名。”
秦淑珍也道:“是啊!黄瀚与众不同,你犯不着跟他比!”
“你们这样说好像不对呀!这不是让我做鸵鸟吗?”
沈建华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笑了。
张春梅此时也跟妈妈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春梅同样难以平息激动的心情。
“妈妈,我们今天的表演应该算是轰动三水县城了,对不对?”
“对呀!可以用万人空巷来形容,明天肯定是街谈巷议!”
“妈妈,我一定要好好学英语,我也要唱那首《昨日重现》。”
“嗯!我们国家已经改革开放了,今年我们厂的劳动布出口创汇超过三十万美金。
厂里想增加外贸订单,急需英语好的人才。我认为接下来几年英语好的毕业生肯定是各单位争着要的香饽饽。”
“妈妈,我们家没有收录机,黄瀚说了,英语教学磁带的发音更加标准。
我们县的小学、初中甚至于高中的老师发音标准的没几个,大多数是带着点三水县口音的英语,人家美国人、英国人根本听不懂。”
“嘻嘻!你想家里买收录机明说呀!干嘛扯三水县口音的英语?”
“妈妈,你肯买为我收录机吗?”
“肯!为了你的学习我哪能不肯?可是我们三水县没有收录机卖呀!”
“妈妈,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不生气吗?”
“生气?是什么事?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我上个星期在黄瀚家听歌的时候,他见我喜欢他家的收录机,说要把那台收录机送给我!”
“这怎么行?几百块呢,还不容易卖得着。”
“太贵重了,我当然不肯要,我已经拿了他不少礼物,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他,愁都愁死了。”
张妈妈此时的心情顿时低落了,她不是羡慕嫉妒恨,而是有些茫然。
她至今还记得去年夏天,那个穿得破烂,但是干干净净一脸自信的小男孩为了卖出一个茶叶蛋赚二分钱,在街头唱《绒花》的情形。
想当初,她还为黄瀚的遭遇而感叹,庆幸自己能够给子女富足的生活,用不着孩子们为了一日三餐和衣服发愁。
然现在看来她能给的富足比较可笑,仅仅是让孩子们不愁温饱维持基本的营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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