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法师,虽然心中都迫切的想要了解关于真神的启示,至少让他们分享那令人期待的智慧。
但埃斯蕾娜考虑的没错。
她的出发点,一直都是亲人朋友。
现在局面只是暂时缓解,还远远谈不上胜利。那么讨论一些不切实际,或者说至少现在起不到太大作用的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大法师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等着一天实在太久了。
三位大法师对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只要哈迪莉丝三人安全,那么将来有的是时间探寻关于神明的秘密。
现在来看,拥挤在城中的难民,的确是最大的隐患。
或许,这是神明给予她们的指示?
“哈迪莉丝……”
一位年龄老迈的魔法师被人搀扶出来,正是哈迪莉丝的导师,那位魔力退散,垂垂老矣的死灵魔法师。
面对导师,哈迪莉丝并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自傲,事实上,她还没了解预言的全部,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是三法议会的希望所在。
恭恭敬敬的来到导师面前,哈迪莉丝微微低头:“导师。”
“哈迪莉丝,我的孩子。”那位死灵魔法师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你做的很好。去吧,孩子,我支持你想去做的事情。”
论资历,这位死灵魔法师比三位大法师不遑多让,只是年纪太大,魔力衰退,再加上魔法派系比较小众,才一直声明不显。
不过现在,他也算是师凭徒贵,三位大法师立即簇拥过来。
“斯坦斯前辈,您怎么也过来了。”
“是啊,我不是安排了人照顾您吗?”
“我当然要过来了!”斯坦斯眼里充满骄傲的望着徒弟:“哈迪莉丝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她寻找到了真正的道路。作为导师,我为她而自豪,自然要亲自来看看了。”
三位大法师矜持地点着头,伊斯林作为三法议会的代表,真挚的看着哈迪莉丝:“阿拉贝的存亡,我们为之奋斗,直到今天才看到希望。哈迪莉丝,如你的导师所言,我们支持你,三法议会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在阿拉贝城的魔法师心中,三法议会的地位之崇高,之尊贵,深入人心。哈迪莉丝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三法议会采取的轮值制度,想要一次见到三位大法师的机会,简直是少之又少。
“大法师阁下。”哈迪莉丝仍旧有些拘谨:“我只是觉得,埃斯蕾娜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们现在有能力,缓解目前的处境。”
“好孩子……”
见到她的态度如此恭敬,三位大法师眉开眼笑,身材矮小,圆头圆脸的大法师杜罗,满意的点点头,笑眯眯道:“我们都支持你,尽管说,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蕾娜……”哈迪莉丝只是实力强大,并没有埃斯蕾娜考虑的周全,下意识的回头看过来。
埃斯蕾娜微笑了一下:“大法师阁下,我们的确可以提供援助。但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尽管说,尽管说。”
三位大法师异口同声,然后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笑起来。
在神之使徒面前,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他们那里还有大法师的架子,一致认为遵从她们的意愿,就是遵从神明的意愿。
人和神终究是天壤之别。
“我们需要一些了解各个城区的人手,尤其是粮食。我刚才观察过了,这些难民在太过于拥挤,我们可以提供地方,暂时疏散人群。”
伊斯林愣了愣:“提供地方?东区现在是最后的据点,南区沦陷,西区和北区或许还有零星的幸存者。我们,似乎无路可去。”
“哈迪莉丝。”埃斯蕾娜向哈迪莉丝点点头。
哈迪莉丝微微颔首,转过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们现在身处的是精灵的营地,算是目的防御最集中的区域,只是布置有些杂乱,几乎都被零散分部的帐篷占据。
“大法师阁下,能否清理出一片较为干净的区域……”
星门占据的空间不算小,至少眼前这片拥挤杂乱的地区肯定不足。
“干净的区域?”
伊斯林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位身材高瘦,穿着白袍的大法师科尔摩克,立即眼睛一亮:“哈迪莉丝,你可以创造避难区域?”
空间系魔法是一种比较少见的魔法,譬如位移魔法、方位转换魔法、空间禁锢魔法、空间错位魔法、空间压缩魔法。即便是在自由思维法师协会,空间魔法都归属于高阶奥秘魔法,因为它所牵扯的时间和空间概念,超出知识范围。
相比起元素系魔法,火系、风系、雷系、冰系、水系等等,都可以在找到例证,能够加以推演,获取相关的信息。
空间系实在太过高深。
科尔摩克算是个学院派魔法师,性格孤僻,不善言谈,但对于魔法极为痴迷。只从‘地方’二字,就觉得哈迪莉丝可能掌握着空间魔法。
“是传送门。”
哈迪莉丝没有隐瞒,她也不擅长隐瞒:“我在梦中去到了一个古老的地方,那里曾存在过一个辉煌的文明。我见证了他们的伟大,见证了他们的荣耀。现在,我也继承了他们的遗产。我手中的法杖,就是他们留给我的宝贵财富,通过它,我可以打开一道跨越星空的传送门。”
科尔摩克面露惊异之色:“异空间!”
杜罗沉吟了一下,立即喜上眉梢:“哈迪莉丝,你可以将大家都传送到异空间,对吗?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放弃这里,全部前往那个古老的地方。”
在他看来,那一定是个古老的魔法文明故乡。
“那里并不适合生存。”
哈迪莉丝很坦白,坎都索斯雷塔的灵魂毁灭后,滋生在地底的臃肿增生也失去活力,再也无法成为营养来源;地表的邪能污染,同样需要时间去净化。
相反,退化者的生存繁衍,也成为了一大难题。
从梦中醒来之前,哈迪莉丝和奈斯特拉的侍者有过交流,它们唯一祈求的,就是让退化者们继续生存下来。
这就是埃斯蕾娜第一时间提出,要收复沦陷地区,保证后勤补给的主因。
科尔摩克刚露出失望神色,哈迪莉丝就补充道:“但那里有无数深奥的知识。”
这句话立即引起了魔法师的兴趣,比起吃喝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魔法。当然,如果能吃好喝好,再去研究魔法知识,就更舒服了。
“他们信仰着一个伟大的神明,也发展出了令人赞叹的文明。我发过誓,一定要让他们的文明得到新生。”
伊露丽握住哈迪莉丝小手,庄严的向所有人宣布:“哈迪莉丝,现在就是寻星文明的继承者!”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