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风平浪静!
对于施奕文来说,他似乎远离了大明朝局的暗潮涌动。毕竟,天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远离了大明中枢朝廷的,他之所以到这,完全是因为张居正。从二十天前,张居正让他想办法解决流放地的问题起,他就一头扎在海河边的船厂中,在这里造起了船来。
其实原本船厂里已经造了两艘大船,与传统的中式沙船或者鸟船不同的是,这两艘大船是“老闸船”,这是早在几十年前的葡萄牙人在澳门发展出来的一种帆船。有传统中式帆装和流线型的西式船身,比传统中式帆船快,比西式帆船需要更少人手,建造维修也较简易,比传统的中国帆船适应远洋航行。
只不过施奕文让人建造的“老闸船”,是19世纪中期的船型,结构更坚固,载重量更大,而且为了阻挡海盗袭击,它还可以配置二三十门火炮,这种武装商船在这个时代倒是再合适不过。
但是现在施奕文需要是速度更快的船,毕竟,他并不愿意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漫长的海上航行中,必须要速战速决,所以在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他就从空间图书馆里找到了适合完成这一任务的船只。剩下的问题就是建造这艘船,其实在大航海时代,木船的建造速度很快,只要有充足的原料和工人,有时候,只需十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建造一艘上千吨的大船,经过十六天的紧张施工,在海河边的造船厂的船台上停着两条新造的式样十分新颖的帆船。
这两艘船并不是很大,排水量也只有千吨左右的样子,但是船型却极为优美,船舷低矮,它的船型极为新颖,可以说是一种完全新型的船型。这艘式样新颖的帆船,长宽比很大,其水线部位特别优美,首部水线面有内凹,长长而尖削的曲线剪刀型首柱呈一种可以在海上能劈开波浪前进,以减小波浪阻力的形态。
这两艘造型优美都拥有三个船桅,从横桅的宽大尺寸可以看出来,它能够悬挂面积非常大的船帆,远远超出了船体的宽度。而且船桅很高,基本上可以达到船只总长的四分之三,是一种罕见的高桅,而且因为船体比例较长,三个船桅之间相互干扰会比较小。
当然,这条船的武装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只有上层甲板安置有火炮,似乎它压根就没有考虑自卫的问题,不过因为船体很长的关系,所以这条船尽管只有上层甲板安装火炮,但是左右两舷的炮位仍然多达四十二门火炮。所以它的武力仍然不算弱小。
此时,尽管这两艘船还没有下水,但是任何人在见到它们之后,第一印象就是它们肯定是速度很快的船只。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样航速在大海上有什么意义,至少对于***来说,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快速船能派上多大的用处。
“总司,其实,我觉得,即便是船速再快,到了海上……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抿了下嘴,***看着身边凝视着两艘大船的钞关总税务司,就是他把自己招到了京城,招进了这家西洋公司里,可对他做的一些事情,***很难理解。
其实,相比于这两艘船,他更喜欢那两艘“鸭屁股”,相比过去打倭寇时用的福船,它的船身打造的非常坚固,船板厚达一尺,和福船单薄的船体截然不同,而是相比福船,它行驶更为灵活,在海上非但能够抵御风浪,而且凭着坚固的船身以及火炮更能抵抗海盗袭击。但是……现在,总司却让他改用这两艘什么“飞剪船”。
“哦?没什么大用?怎么说?”
施奕文不解的反问道,对于曾经多次在海上重创倭寇的***,虽然谈不上言听计从,可是作为一个外行人,总需要尊重内行的意见。
“总司,这船到了海上,无非就是靠牵星板、罗盘指明方向,再就是顺着水流和风向航行,速度快了,反倒不利于掌握航向,况且从大沽出海后,一路南下要尽量沿着黄水洋和黑水洋航行,这样可以避免迷失航向,可是这里水浅且多礁石,速度快了,万一碰到礁石,就是船毁人亡……”
听着***的解释,施奕文笑道。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到深海去,去黑水洋的深处。”
所谓的黄水洋其实就是沿海浅海区,古代的海上航行大都是沿着海岸线航行,这是避免海上迷航最好的选择。当然,在沿海地区礁石、暗沙都是航行中随时都可能碰到的威胁,但是相比于黑水洋,也就是远海迷航的威胁,这些风险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对于施奕文而言,他当然不会为了稳妥让自己的船舶继续在浅海与深海交界的地方航行,毕竟,将来它们总是要走向远洋的,既然要开海通商,走向远洋,到欧洲、到美洲才是最终的目的。
“去黑水洋!”
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总司反问道。
“总司,到黑水洋那可是九死一生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这黑水洋还是不进的好。”
面对***的劝阻,施奕文反问道。
“李将军,要是咱们不去黑水洋,那将来怎么去日本,去倭国通商呢?”
“总司,到时候只需要跟着季风走就行,咱们这次去的是西洋,那些地方在下也没去过,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黑水洋,指不定是要赔上性命的。”
站在李将军身边的王二喜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该不会真的赔上性命吧,在他把有些紧张的目光投向那位总司的时候,就听总司说道。
“海上航行难免会有一些风险,这些风险都是可以接受的,怎么,李将军你怕了?”
面对施奕文的质疑,***恼声说道。
“总司,在下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你和船上的弟兄,毕竟总司身份尊贵。”
其实他更想说自己担心弟兄们白白赔上性命。听着他的回答,施奕文哈哈笔道。
“既然你都说我的身份这么尊贵,我自己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管到海上去,既然我敢这么说,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