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驱除数百妖魔,这事靖王不知,同为修行之人的张道人却是看的清楚。
他心中对于莫元的厉害,有了个更为直观的认识,也对接下来的京都之行,信心更盛。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自河中城离去,与来时百余人护卫的商队相比,此番离开,靖王身边只剩下二十余人,队伍缩小一大半。
那一场袭杀之战,虽说有莫元和张道人先后出手,可是刺客毕竟人多势重,有此损伤,也不足为其。
不顾河中郡守的挽留,靖王这一队人尽皆骑乘快马,出了城门便是放马疾驰,朝着北方打马而去,却是这位皇子殿下担忧老天师身死,京都出现变故,归心似箭。
京都距离河中千余里,便是快马走官道,不眠不休也要五日。
这一路上,莫元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王朝末世,原本他以为河中郡只是因为发洪水才有如此惨像,可是这些没有发洪水的地界,百姓也是生活困苦无比。
官道之上,成群结队的难民拖家带口朝着京城进发,妖魔鬼怪混迹其中,不时便吃人喝血,更有多如牛毛的山贼强盗。
便是二皇子这有二十余骑宫中禁卫的队伍,也数次遭到强盗冲击,甚至还有妖魔打主意,不过都被这些禁卫加上张道人联手打发了。
这一日,行到日头西斜,天光昏暗,众人缓下马速,侍奉靖王的王公公道:“殿下,天色已晚,咱们是入城休息,还是露宿野外?”
人不歇息,马也要歇息的,连续赶路,马儿也受不了。
靖王道:“前方有城吗,若是有,便进城休息,大伙连续赶了三日路,想必也累了。”
“前方七里处,便是郭北县城,殿下,您看要不要老奴先去通知下那县官,叫他提前准备?”王公公答道。
郭北城!
马队之中的莫元听见这个名字,心中一动!
“不必了,咱们直接入城找个客栈歇息便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没必要惊扰那县官!”靖王拒绝道。
以他的身份,县官得知,少不得大张旗鼓的欢迎宴请,他可没功夫在一个小县官处浪费时间。
“大家快点赶路,到前面的城池休息!”
靖王吆喝一声,一马当先朝着前方而去,众人纷纷纵马跟上,不多时,便到了郭北城门处。
一行二十余人,各个骑着骏马,气势非凡,惯来喜爱盘剥行商的守门兵丁也不敢刁难,查验了路引便放人进了城。
众人寻人打听了城中最好的客栈,赶了过去,安置下来后,天色已然黑沉下来。
用完饭后,莫元来到了张道人的房门口,敲门道:“张道友,我有一事想向你请教,不知可否进去?”
“莫公子快快请进!”
张道人的声音自房间内传了出来,莫元随手便推开了门,却见这道人正在打坐。
他见着莫元进来,慌忙起身作揖,两人见礼完毕,他这才疑惑的道:“莫公子,以你的道行,还有事向贫道请教?”
莫元笑了一笑,道:“我孤身一人,自是没有龙虎山天师府见识来的广,还望道友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莫公子尽管问,只要不涉及天师府中机密,贫道自然知无不言。”张道人表态道。
他如今还指着莫元给他师父报仇呢,自是不敢得罪了。
莫元当即问道:“不知天师府可有记载关于冥界四大妖君的事情?”
“冥界四大妖君?”
张道人微微一愣,随即答道:“自是有所记载,在百年前天地大变后,仙神无踪,这冥界便混乱一团,其中有四尊妖魔最是强横,将冥界天地分为四块,据传他们都是元神巅峰,差真仙一步之遥的强大存在。”
“烦请道友细说!”莫元道。
张道人点了点头,道:“四大妖君,掌控东域的是黑山老妖,来历神秘,法力滔天,天下无人知其本体是何物;西域的则是一只猴妖,唤做金眼妖君,其神通赤煞金瞳,有毁天灭地之威!”
“占据南域的则是赤链妖君,他一双毒牙剧毒无比,据说连真仙也不是他的对手;而北域则是由黑虎妖君统治,四君之中,属其最弱,地盘最小。”
“原来这便是冥界四大妖君。”
莫元眸中精光一闪,他道:“张道友,不知你可敢与我一起去领教一番,那东域黑山老妖的威势?”
……
“小倩,我问你,你为何不取那书生性命!”
兰若寺的某个角落,妖气冲天的树精正对着一名美艳女鬼厉声发问。
那女鬼容颜恍如天上仙子,花容玉貌,绝世倾城,便如皎洁月光般让人心头沉醉。
只是可惜这等美人,槐树成精的妖魔却丝毫没有怜惜之念,面上尽是凶意!
“姥姥,您听我说,是燕赤霞,那臭道士阻拦我,我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啊!”小倩楚楚可怜的倾诉道。
“燕赤霞!”
姥姥浑身煞气更胜了几分,她道:“你再去,我亲自盯着,若是那臭道士再出手,我便连他一起杀了!”
小倩心中有些不情愿,只是她的命运,并不是她自己能掌控的,只能顺从。
这绝美女鬼站了起身,缓缓朝着兰若寺的大殿走去,而树姥姥看着小倩的背影,眸光闪烁道:“贱人,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若不是明日晚间便要将你送到黑山老爷那,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什么,你说她是吃人的女鬼?!”
破破烂烂的大雄宝殿内,一名书生听着眼前这个大胡子剑客的话,脸上极为惊讶,他道:“怎么可能,小倩她那般温婉性子,怎么会是厉鬼?”
“嘿嘿嘿,宁书生,莫被表象迷惑了,我在这待了这么些年,可没少见她杀人喝血!”穿的邋里邋遢的大胡子笑道。
“不,我不信,怎么可能,小倩说了,她是附近的人家!”宁采臣气哼哼的道。
“美色迷人心啊……”
大胡子燕赤霞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自顾自的饮了口酒,便斜倚在了草堆旁闭目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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