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猗窝座的理解中,川流时是想要将蝴蝶忍从他手中骗走再吃掉,呼吸法大成的柱,其血肉对鬼来说的确是大补。
总之,猗窝座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有鬼想要救人类,这是他的思维盲区。
川流时没有回话,若是停下了,就代表着他将生杀予夺的权利交给了猗窝座,所有的主动权都将被猗窝座握在手中,到时候只能希冀对方的怜悯。
而鬼真的有怜悯之心吗?这不可能!
“难办啊……猗窝座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想来想去,猗窝座已经越来越近。
这样下去被他抓到是迟到的事情,在紧急情况之下,川流时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决定。
他要飞起来。
“炽羽,黑狼牙……我相信你们的力量,我相信我自己,带我飞吧!”
对炽羽的使用,川流时一向是用来助推,或者以身体带动炽羽,把它当做武器。
但是想要飞起来,就需要用炽羽带动身体。
川流时的四翼本来是向后煽动以提供给他助推之力,但是随着川流时的想法改变,四翼的煽动方向变了,它们转而向斜下方开始剧烈运动。
川流时的身体,慢慢的向前向上飞了起来,只是飞起来没多高就又落在树梢上,然后他再次挥舞着四翼飞起,如此反复。
后方的猗窝座看到了川流时的动作,心里隐隐不安。
“这小鬼,会飞的话早就飞了吧,怎么到现在才开始,他不会真的会飞吧?”
蝴蝶忍默默地看着川流时,也察觉到了川流时的动作。
“他能做到吗?”
能飞的鬼,蝴蝶忍还从未见过。
在一次次的落地又起飞中,川流时只觉得自己挥舞羽翼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而且他感觉到了风。
无形的气流在四翼旁划过,化作了风。
川流时慢慢的放松了心神,不再被猗窝座追杀之事,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感知羽翼挥舞的节奏,以及风的轨迹。
风围绕着川流时,他只觉得羽翼挥舞的越来越轻巧熟练,飞起来的时间与距离也越来越久。
而最后一次的舞动羽翼,川流时像是一只四翼巨鸟,彻底的飞了起来。
他抱着蝴蝶忍一跃而起,越飞越高。
猗窝座带来的危机也随着这振翅一飞,化为无形。
低下头俯瞰着蓝厘山,川流时感觉自己的整个心胸都开阔豁达了许多,飞行,是人类一直渴望的事情。
而后川流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追不上我吧……”
“猗窝座,再见了。”
话落,四翼震动频率加快,川流时飞的更加高远了,而没有了山中树木的阻碍,猗窝座已经追不上他了。
后方的猗窝座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这是在耍我吗?”
“能飞,还假装飞不了让我以为能追上,呵呵。”
“我记住你了!”
猗窝座现在气的想飞,只觉得川流时在戏耍他。
但是他没翅膀,虽说弹跳力极强,但终归会落地,于是放弃了追杀川流时的想法。
他身形一动,就站在了一颗高耸的巨树顶端,脚尖点着树冠巍然不动,看着川流时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这个身影,猗窝座会牢牢的记下。
“这个镇子的人逃出去了很多,也不知道大人会不会暴怒生气。”
“应该不会太过生气吧,毕竟大人的目标是引出鬼杀队的人,无论是否真的灭镇,鬼杀队也必须有所表示才行。”
“希望如此吧……”
………………
川流时现在正开开心心的畅游在天空上,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以及那一览无余的崭新视野。
他几乎快忘了蝴蝶忍还在自己怀里呆着。
蝴蝶忍的紫色发梢随着风在轻柔的飘荡,她看着川流时神采飞扬的面孔,心脏跳了跳。
那种像是幼童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开心,让川流时虽然还是可怕的恶鬼模样,但浑身上下全然没有一点可怕的气势。
鬼面,但是蝴蝶忍能感觉到,川流时有着人心。
现在川流时开心愉悦的模样让蝴蝶忍不忍心打断,可是她不打断不行了。
“我说,再不放我下来止血,我要死了。”
虽然她已经用呼吸法调解了身体,但猗窝座的那记破坏杀让她受伤着实不轻,蝴蝶忍的腿,还在不停的渗透出血液。
川流时:“???”
在一片慌张中,川流时赶紧找了个最近的山头,然后带着蝴蝶忍飞了下来,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山。
天空之上没有任何参照物,他又没有导航,只是开心之中胡乱的闷头闷脸的飞。
将蝴蝶忍轻轻的放置下,然后让她背靠着树干。
“撕拉”
川流时伸手一撕,将自己完好的右边衣袖撕了下来,他的左手衣袖被蛇鬼咬穿撕裂了,没法用。
他想给蝴蝶忍包扎一下,先止住血再说。
“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忘了你还在流血……第一次飞起来,我太兴奋了。”
边说,川流时边小心的帮蝴蝶忍包扎伤口。
蝴蝶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弄痛我了……”
川流时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他并不擅长这方面,还是笨手笨脚的。
再次跟蝴蝶忍道了个歉,川流时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但是没两秒之后,蝴蝶忍无奈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蝴蝶忍前倾身体,接过川流时手中的布条,三下五除二干脆利索的包好了伤口,然后看了看川流时。
川流时尴尬一笑:“我这不是没有经验,而且关心则乱吗?”
这时候,川流时已经控制着身体,将鬼的体表特征全部收回,重回了自己的人类模样。
关心我吗?
感觉川流时看起来跟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蝴蝶忍又仔细的看了看川流时,在川流时有点不好意思的目光中,她指了指川流时的日轮耳饰。
“川流时,你的耳饰断掉了……”
川流时:“???”
他伸手一摸,果然,右耳上那个炭十郎亲手交付给他的日轮耳饰,那个他戴了好几年的日轮耳饰,从中间断掉了一半,只余下了日轮部分。
川流时不由得皱眉想了想刚才的战斗,然后想起了耳饰断掉的可能原因。
“麻鬼……当时还不如被他打中。”
麻鬼那根带着倒刺的舌头当时没打中川流时,而是擦着他的头打偏了,现在想来,他的日轮耳饰可能就是因此断掉了吧。
“父亲,你不会怪我吧……我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弄坏了耳饰。”
“虽然只剩下了半截,但应该还能传下去的吧。”
川流时将日轮耳饰取下,然后用刀兵狱的能力创出了一根小小的铁链将耳饰穿了起来,然后把铁链挂在了脖子上。
日轮耳饰贴着他的胸口,被隐藏在衣服下面。
蝴蝶忍看着川流时的动作没有出声干扰,待川流时停了下来后。
她温声道:“川流时……我们做好朋友吧。”
川流时,你吃过多少人呢,我要让你接受怎样的惩罚才能洗清你的罪恶,和你成为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