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那震天动地的呼喊,让得独孤落沸腾了起来,人们穿上比之以往好些的衣服出了账户,见是刘盛他们在呼喊着,有些人来此看着热闹。
有些人已开始互相招呼着宰杀牛羊,准备着今日的伙食,以待款待其他落的客郎,独孤落顿时一片忙碌,只是这些人儿不时的看向那奇特的纛旗。
此时离去的楚河也已带着独孤落组建的护卫队来此,刘盛让他们站好队列,让柱子等人进入兵器库,把铠甲纷纷抬了出来。
不一会儿,整个兵器库前堆满了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铠甲,这座兵器库,是整个独孤部的兵器库,战事紧急之时若有人无兵器铠甲便可来此领取。
此事本是独孤部管理兵器库的库主来处理此事,可刘盛此时已下了命令,作为独孤部的兵器库主,独孤旋并未说些什么,拿着册子便开始指挥着人登记着,每一个领取铠甲的阿郎皆是要登记在册,这样做,是为了随时可收回铠甲。
见时辰差不多了,这领取铠甲怎么着也得一个多时辰,对兵器库主吩咐了下,刘盛便准备去沐浴焚香。
.......
时间缓缓流逝,从辰时三刻便开始不断有马蹄从远处呼啸而来,待至独孤落,马蹄声便会消失,转而传来些许笑谈声。
皆是从四方不断赶来的落主,或是穹庐主,继位之事,人人可来可不来,但落主与邑落主必到。
胡落的胡落主昨夜便已至独孤落,作为有数的邑落落主能早早的便来此地,可见胡落对独孤落的衷心。
那胡落组建的二百护卫正是此人带过来的,随着胡落主来的还有十位落主,皆是他邑落内所管辖的落主,此时那二百胡落的护卫也随着胡落主前去领取铠甲了。
时近午时,还是那个祭祀处,不过此时的祭坛却是大变模样儿,代表礼旗的黄色锦旗林立,随风飘摇着。
独孤部落有二万余人,以一万为一部,祭坛下摆着三百余案几,一个案几便是一落,从此便可看出独孤部共计有落三百余,一落便是近百人,若是加上无户籍的奴隶则远远超过百人,将达到近二百余人。
这便是宗主与酋长不同之处,宗主下的是一户藏纳数十上百人,酋长下的户主便是户主,奴隶便是奴隶,奴隶是不计算人口的。
户主不从事劳作,仅在有战时从军,也就是说,独孤部落的阿郎只从军,也就是所谓的军户,此时的军户是高贵的,劳作的事务皆是奴隶在进行。
虽说羌族等胡人也有部落存在,按理说羌族等族不应该为奴隶啊?但这些人是在攻伐时俘虏的,那时羌族等胡人未归顺。
因鲜卑族人人弓马娴熟为兵,战时家家户户皆是要从军,北魏时是按功分奴隶,因此家家户户倒也多少有几个奴隶。
从刘盛一家的奴隶便达上百人就可看出独孤部落若是算上奴隶,人是不少的,可达五万余人,而独孤部落本部登记的人数却仅有二万余人。
去掉老弱病残和为数不多的女郎,男子人数是不多的,组建万人的部队都达不到,若不是奴隶无兵器铠甲,说不定早已反了。
案几前,此时已有不少人已落座,三五成群的笑谈着,不时来回走动走动。独孤落的阿郎与女郎们忙着给后来的落主引座,再上些茶水,行走其间。
不时有落主伸出咸猪手调戏下熟悉的女郎,惹来女郎的惊吓声儿,惊叫后便怒瞪着那落主,不少胡人见此纷纷大笑着,落主们也是连连道歉,让女郎继续忙着。
大祭司看着胡闹的各位落主与女郎却也未呵斥,反而笑呵呵的看着。
因部落早早便有奴隶,他们时常防备着奴隶反主,若是奴隶顶嘴便砍杀奴隶,而这种风气造成了胡人们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性格,说话儿都是彪悍至极,部落的女郎们因此也是有些许武艺在身的,常配刀剑,不比男子弱。
从此便可看出,胡人的女子地位可不低,虽说重男轻女,女子便是以生子为重,很多记载都道南北朝的女子无人权被婆家不在意、轻视等等,汉族的女郎确实很难。
但若轻视鲜卑女子,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最出名的便是独孤伽罗,让一代皇帝寻欢作乐都要偷偷摸摸,生怕她知道。
而这,也是落主们见女郎怒视他们而未曾发火的原因,若是汉族子女与奴隶,定是一刀砍杀过去了,汉族的子女在胡人眼中与奴隶无二。
若是嫁的人地位高,或许才会受些尊重,如刘盛的母亲,前因独孤泰受部落尊敬,后因子刘盛受部落尊敬。
时至午时(11点),随着迎客郎的呼喊,独孤鑫带着一帮子人马赶来,其中还有那长孙突,各幢的幢主与八堡的堡主也随着独孤鑫到来,落座与前方靠近祭坛之处的两侧,这两侧的案几便是为大人物准备的,说是大人物,也仅仅只是独孤部落的大人物。
不多时,迎客郎那又传来一声:“天师道,天师到!”
众位落主听闻纷纷一愣,熟识的人纷纷对望着,皆不解这天师道的天师不在京都和崇山修行怎会来此?
随着大祭司屁颠屁颠的亲自前往把那天师道的天师引来入座,众位落主纷纷望了眼那天师。
只见那天师一身玄色宽袖右衽道袍,头戴冲天冠,手挽浮尘,白白净净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来至案几便闭目而座不言不语,一副淡然的神色,仿佛是世外高人一般高高在上。
待这天师入座,大祭司摇了摇头,心道:“这天师道的天师气派倒是足,只是不知与二郎相比如何?”
想着,大祭司露出些笑容,刘盛的风水之术令他都有些惊叹,简洁明了,快准,只是对那天象了解不多,也就是地师之术精湛,天师之术刘盛虽说不是七窍通六窍,但懂的真不多!
大祭司此时却是想着刘盛与天师论道起来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