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孩童当贡品，献神？！”
听完黑子的话，一股怒火在张易悍胸腔燃起。
“什么狗P的迷信，我去找长老！”
他爆了句粗口，随后冲向山洞找长老。
黑子想阻止张易悍，因为在红石村，不能违背长老的决定。
但他张开口，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他想救自己可爱的女儿，他知道只有张易悍能帮他。
“长老，长老！”
张易悍冲进山洞，大声喊。
这世界虽然和地球不同，但是哪儿有什么神。
所谓的神，不过是天空中体型巨大的鸾鸟。
张易悍喝过鸾神涎，在他的理解中，鸾鸟不过是拥有海量源能的鸟，不能称之为神，只能称为“强大的生物”。
听到张易悍的呼唤，长老从山洞深处走出来。
他面色沧桑、眼瞳中布满血丝。
做出那样的决定，难道他就好受吗？
不，他同样无比痛苦，甚至因为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更加自责和痛苦。
“为什么？给我一个解释！”
张易悍的语气不容置疑。
长老看向张易悍，神色复杂。
在红石村，只有张易悍敢这样和他说话。
“献神？什么神会要小孩子当贡品？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
张易悍根本不信长老的说辞，以他对长老的了解，长老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你跟我来。”
长老轻声说道，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他带着张易悍来到山洞的石壁前，头顶，是那副巨大的鸾神图。
“鸾神在上，它飞过的地方，皆是它的领土，所有生物都是它的子民。然而鸾神高高在上，哪里有时间管理这么多子民。”
“于是，鸾神之下的每一片领土，都有主人。”
“比如大莽山的主人，就是这个图。”
长老手指的方向，在巨大鸾神图的下方，画着一只类似于壁虎的生物。
这生物有六条腿、像壁虎，又像是鳄鱼。
“它是大莽山之主，因为是一条龙，也被称为龙主。”
长老解释着。
“龙主？”
张易悍看着那像壁虎一样的体型，心中不屑。
哪里是龙，地龙还差不多。
“龙主在大莽山深处，而大莽山的四方，就由它手下的统领进行管理。”
鸾神、龙主、统领……
这一级级的差别，张易悍有所领会。
在地球上很多级别都是这样，每一层级都有对应的人、对应的权力。
在龙主的图画下方，还有两幅图，一副是老虎，一副是熊。
“按照石壁上的记载，很久之前大莽山东部的统领是虎统领。再之后，熊统领到来，代替虎统领成为大莽山东部新的统领。”
“这就是熊统领……”
听到这里，张易悍有些不耐烦：“这些和小草有什么关系？这什么熊统领虎统领，还有那龙主，和献神又有什么关系！”
“唉，熊统领凶残嗜杀，它要求人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他上贡。”
“这贡品，就是不足百天的孩童。”
长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张易悍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事情？！
人类，给一头熊上贡？
贡品是小孩？
这一切，颠覆了张易悍的认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易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
他之前自以为对异界已经了解够多，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天真。
这里，没有法律、没有秩序。
这里，血腥残暴、弱肉强食。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人类不是主导世界的物种，而是另一些强大的生物主宰这个世界。
人类甚至是作为依附，在卑躬屈膝地生存着。
张易悍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无比压抑。
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忽然，他开口：“什么熊统领，不就是一头熊？长老，以红石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干掉他？”
张易悍这句话，吓了长老一跳。
“嘘，你在说什么，快住口！”
长老低喝道，随后摇头：“熊统领的强大，不是红石村可以抵抗的。”
“不行？那就加上弓箭，加上铠甲！我能给每人配弓箭、发铠甲，能不能干他？”
张易悍不服，他随时可以用物资将红石村武装的很强大。
“不行。”
长老依旧摇头。
“咱们红石村不行，那咱们就去联合其他村子。我就不信上百个村子，没有敢反抗的？”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看这里！”
长老指着石壁上的图：“就算能杀掉熊统领又怎样，熊统领身后是龙主，龙主就是鸾神的使者和象征。所以我说贡品是献给神，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错。”
“你再看这里，石壁上清楚地记载了，熊统领刚来大莽山东部的时候，有村子不服从，当时有几个村子联合起来反抗，结果那几个村子，被灭绝！”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是祖先们用命换来的教训啊！”
长老嘶吼着，嗓子都哑了。
他的话，不仅是说给张易悍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作为红石村有史以来最有抱负的长老，却对这种事情无能为力。
“这是我经历的第八次、第八次了。”
长老呢喃着。
张易悍忽然在某种程度上理解了长老的良苦用心，长老知道残酷的真相，却还要在众人面前用“献神”这个借口麻痹众人。
“那个神使，是什么人？”
张易悍想起黑子和他说，有个神使来过红石村。
“神语长老，他来自神语村。他能和熊统领说话，他自称能听懂神的语言，所以被叫做神语长老或者神语者。”
“因为能听懂熊统领说话，所以他负责传递熊统领的命令。其实在很久之前，熊统领和人类村落的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就是神语村的人和熊统领达成协议，才让人类村子在大莽山东部生存。”
听到这些，张易悍嘴角露出不屑：“呵呵，协议的结果就是人类上贡孩童，才能保证人类的生存？”
“他这身份，相当于熊统领身边负责管理人类村子的人啊。不过是个卑躬屈膝的叛徒而已。”
或许当初的局面只有那样才能让人类获得喘息的机会。
但这不妨碍张易悍鄙视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