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刈望向一名小贩。
“水果小贩,欢喜指数,3。”
“很好,本少爷正想吃个水果。”
寇刈大步走了过去。
那小贩转过身一见来人是寇刈,脸色骤然一变。随即陪上笑脸,说道:“寇少爷,您来啦,吃个水果吧。”
“水果小贩,愤怒指数,3。”
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竟然产生如此大的转变,本少爷就这么不讨人喜欢?
寇刈火起,一把抓起那小贩衣领,骂道:“你为何这么讨厌本少爷?”
小贩赶忙解释:“寇少爷,你千万别误会,小人看见您,高兴都来不及呢!”
寇刈不想再听任何的解释,脑海中的讯息,已经告诉他最真实的一切了。
挥起一拳就往那小贩脸上打去。
力道强劲,登时让小贩鼻青脸肿,跌倒于地。
“你们这些人,没一个能讨本少爷欢喜!”寇刈在街上大声咆啸,抬起一脚又往那小贩身上踹过去。
知道寇刈身分尊贵,小贩丝毫不敢反击,只能死命的护住身体,免于被寇刈给打伤。
“少爷,快住手!”一个声音远远传将过来,说话之人是一名银喜堂高手,名唤公孙逸。
寇刈装作没听见,像发了狂般,不断朝小贩攻击。
冷不防一股气化而为形,变成几捆灵绳,缠住了寇刈双手双脚。
“少爷,得罪了!”公孙逸拱手向寇刈致歉,表明这灵绳出自他手,为了寇刈好,希望免除纷争才会出此下策。
寇刈不断挣扎,嘴上不停叫骂:“该死的公孙老头,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就跟爹爹告状去!”
“少爷,您就别再惹事了……”公孙逸转身扶起那小贩,给了他一些银两,连连赔罪。
几日后,寇刈正在大街上游走,几名素来瞧不起他的少年,笑眯眯走上跟前。
“少年,愤怒指数:4。”寇刈脑中闪出讯息。
“我就知道,这是一群坏心眼,带着假面微笑的垃圾!”寇刈口中暗骂,心中已打定主意。
带头的少年名梁鸿,嘴上挂着灿烂的笑,开口道:“寇刈,看你一大早精神挺好的,要不要来跟我切磋切磋几招?”
寇刈甫自出生开始,便带着一股难以消去的戾气,修习银喜堂内功心法时总是受挫。
银喜堂的内功源自于“喜”的元神,后来走向化气为形一路,并将其发扬光大。
根源于“喜”,保持情绪愉悦是精进功夫的不二法门,但寇刈心中充满仇恨,因此总是难以在银喜堂的内功心法上有所长进,或是才练了几招,便会遇到瓶颈,再也无法进步。
梁鸿道:“寇刈,你看到远方那棵树没有?我们各自修习了内功多年,现在就来验证一下。我们各自发出一道真气,看谁能击倒那棵树,就算是赢,你看怎样?”
寇刈知道梁鸿存心要来嘲笑自己武功低下,但一股不服输的意志使然,仍决意要和他分个胜负。
“你先吧。”寇刈淡淡道。
“哼!”梁鸿收起了脸上笑容,渐渐表露出心中真实的情绪。
身旁友人见状赶忙提醒:“梁鸿,你这怒气一上来,’喜’的情绪被压抑,只怕真气力量就会削弱许多。”
“那又如何?在怎么弱,都比寇刈那家伙要强!”梁鸿听不进耳里,运上劲,开始施展内功真气。
气息不断汇聚,慢慢累积,但他心中存在着要让寇刈难看的心思,欢喜的情绪提不上来,气聚集一会,又缓缓散去,反复试了多次,总是无法有效凝聚,强行击出的结果,远方大树的表皮仅是微微受损,丝毫不见银喜堂内功强大的威力。
见梁鸿脸色铁青,寇刈大笑:“看来梁大公子的内力也不过如此而已,哈哈!”
“你想怎样?”受不了寇刈的挑衅,梁鸿握起了拳头。
寇刈冷笑几声,嘲讽:“我不想怎样,单纯看不起你这废物罢了!”
“你说什么!”梁鸿再也按耐不住,指挥众人一拥而上,高举拳头就往寇刈身上招呼过去。
这一群少年的内功修为有限,火侯仍嫌不足,只能用上最原始的肉搏方式,相互扭打。
寇刈双拳难敌十几双手。
一拳、一脚送过来不断中招,即使身上挨了痛寇刈仍是不肯认输,武功低下的他不停反抗,挥舞拳头对准梁鸿鼻梁。
“梁鸿,小心!”友人高声提醒,死命拉住寇刈,不让他有机会击伤梁鸿。
“嘿!就凭你一个人,想跟我们十几个人打?”梁鸿轻蔑。
众人七手八脚,紧紧抓住寇刈,他奋力挣扎,碍于武功弱小,最终被梁鸿一伙人擒获。
梁鸿踢出一脚,强迫寇刈双膝跪地,寇刈原想强行顶住,但承受不住痛楚,片刻后,双膝弯曲,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
伸手狠狠挑起寇刈下颚,梁鸿骂道:“我们的寇大公子,总是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叫人看的就讨厌!”
“就是,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跟我们银喜堂就是格格不入!”
“搞不好,他是绝火门的狗杂种!”
他竟然骂我狗杂种!
“啊!”受到严重刺激,愤怒指数骤升,寇刈体内的一股气陡然窜起,双手瞬间爆出青筋,飘出微红色烟雾。
看到这一幕,梁鸿整个吓傻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看,这是哪个门派的招数?”
当众人百思不解时,寇刈奋力挣脱,原本架住他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震开,接连倒地。
寇刈扑向前,挥拳以极快的速度打向梁鸿鼻梁。
碰!碰!碰!
一拳又一拳。
梁鸿不及闪避,脸上扎扎实实挨了顿打,登时血流如注。
“垃圾!废物!去死吧!”寇刈激愤难消,接连几拳,直打得梁鸿鼻青脸肿,哀叫不停。
“寇刈疯了!乱打人啦!”众人齐声怪叫,寇刈手上仍不停歇,随着体内愤怒情绪的提升,攻击力道越发凶猛,一刻钟后,几名试图解救梁鸿的少年皆被他给打倒,遍地一片哀嚎声。
寇刈发泄了好一会,嘴上不住叫骂:“凡是惹火我的人,都得死!”
正要痛下杀手之际,一个声音唤住了他。
“刈儿,快住手!”
寇盛走了过来。
“爹。”寇刈收起拳头,退开一步。
寇盛骂道:“你这孩子,怎么教都教不会!浑身的暴戾之气,如何能修习我银喜堂的功夫?”
梁鸿趁机道:“掌门师父,我们方才跟寇刈玩时,不知怎么的,他手上突然变得火红,接着力量就变得很大,然后就发疯似的向我们攻击。”
“手上变得火红!”寇盛想起了绝火门的武功,就是寇刈现在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哀!刈儿,不知道你是投错了胎还是怎么,身上总是隐藏着难以消去的恨。”
寇盛拉住寇刈的手,说道:“跟我回去,从今以后,每天修习我银喜堂的内功心法,在你的戾气消去之前,不许再踏出房门一步!”
对于自己方才陡然提升的力量,寇刈吃惊不已,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回到内堂,寇盛一脸愁容,对着妻子牧思凡道:“娘子,我们的刈儿长到了这岁数,体内的暴戾之气始终难以完全去除,我派内功难成,将来恐怕难以继承大统与衣钵。”
牧思凡思索一会,说道:“相公,你不觉得,咱们的刈儿长得跟一个人十分的相像吗?”
“谁呢?”寇盛不解。
“一十八年前,那个狂暴的杀人魔王-上官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