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探虚实后,各自心里有数,蒙面人退开一步,冷笑道:“怎么了秦大公子?我伤鸠宫跟银喜堂寇大少主简单吃个饭、喝杯茶聊聊天,到底有何不可?你乐轩谷何时管这么多江湖闲事了?”
公孙逸高声道:“这位江湖好友,不管你是伤鸠宫也好,其他门派也罢,我家少主此行的目的是前往乐轩谷,这是我派掌门的命令,不容许丝毫违背!”
蒙面黑衣人见公孙逸说得凛然,脸色一变,嘲讽:“寇大少爷的意愿,几时要经过你这老头的同意了?少爷,我说是不?”蒙面人头转向寇刈,希望他给出个明确的答案。
痛斥、责骂出自寇刈之口,数落着公孙逸几乎要抬不起头来,寇刈不断表示,自己愿意随同前往伤鸠宫。
“只要不去乐轩谷,去哪都可以。”寇刈暗自打定主意。
公孙逸知道少爷乃是被老爷所逼迫,可以理解会说出这些难听的话来反驳,又见少爷与蒙面人一搭一唱,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为好。
秦安脑袋一转,质问:“我听闻伤鸠宫人,惯常身着一身白衣,不知这位兄台,为何是一身黑衣,不见一丝雪白,这似乎有违一般江湖中人的理解?”
蒙面人顿了一会,旋即哈哈大笑:“我穿件黑衣服就代表我不是伤鸠宫人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阿。”
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停,蒙面人执意要带寇刈走,秦安和公孙逸则是不愿顺从,秦安怀疑起蒙面人的真实身分,认为这当中必定有诈。
见僵局难解,蒙面人索性提出个解决方法:“既然诸位不愿意相信我,那我只好证明给你们看,我伤鸠宫的咒术。”
蒙面黑衣人不再说话,低下了头,嘴上喃喃,兀自念起咒语,秦安警觉,如果这人把方才那只在沼泽中的怪兽给引了过来,那事情可就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思及此,秦安低声对公孙逸说出顾虑,公孙逸同意,如果怪兽跟这名黑衣人再次联手,加上寇刈不停的反抗阻挠,只怕最后少爷真会让人给掳去。
两人心意相通,目标一致,秦安使个眼色之后,趁黑衣人仍在咏唱,准备召唤怪兽之时,公孙逸迅速扛起寇刈,连同秦安一起转了方向,往密林深处奔去。
黑衣人见两人不吭一声转头就跑,大吃一惊,破口大骂:“该死的名门大派,怎地这么不讲信用?”
秦安回身做了个鬼脸,嘻笑:“我们几时答应你了?如果有任何不满,只管追上来啊!”
秦安与公孙逸火速躲进密林里,运上了十成轻功,企图甩开黑衣人的追逐,黑衣人不愿放弃,轻功提速,仍穷追不舍。
追赶了约莫半个时辰,耳畔传来隆隆水声,秦安闻声后大喜,现在的位置又更加接近乐轩谷。
黑衣人眼看寇刈就要从眼前消失,心下一急,赶忙念咒召唤野兽,试图阻止秦安等人继续前进。
很快地,几只浑身黑褐色的怪鸟自林中闪现,横挡在秦安等人面前,秦安与公孙逸遭遇阻碍,减缓了脚上速度。
这几只怪鸟,不只长相特异,丑陋无比,颜色更是异常难看,黝黑一片糊成一团,连嘴巴鼻梁位于身上何处都难以分辨。
秦安搔搔头,抱怨着:“我活了这些岁数,还没见过如此难看的生物,伤鸠宫人该不会养出这些丑八怪,贬低自己一门大派的门面吧?”
公孙逸点头:“我的看法与秦大公子相同,老奴行走江湖已五十年有余,见过伤鸠宫人多次,他们所召唤出来的生物,虽说不上好看,倒也还入得进眼,眼前这几只黑鸟,倒是从未见过,闻所未闻。”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黑色又如何?”寇刈故意唱起反调,反驳秦安和公孙逸的言论。
秦安不去搭理他,一招已然送出,瞬间拍下一只黑鸟。
黑衣人情急之中所召唤出来的黑鸟,仅是为了延迟秦安和公孙逸两人逃跑的速度,其攻击力并不甚强,才三两下便被秦安和公孙逸给消灭杀掉,不过这一拖迟,已足够让黑衣人追上他们三人。
黑衣人抓到机会,飞也似的踏出一步,一招已朝公孙逸攻了过来。
呼!呼!碰!
攻击夹带掌风,凌厉无比。
“糟糕!”
公孙逸扛着寇刈,手上招术施展不开,只能不断避躲,搭配几招脚下的回击,送出几个旋踢后,勉强不让黑衣人得逞。
秦安很快加入战斗,一把长琴使得虎虎生风,先是打向黑衣人脑门,几个变招之后,接着扫向黑衣人下盘,黑衣人无心与秦安缠斗,全身专注力皆放在寇刈身上。
这形成了一幅公孙逸不断闪避,黑衣人不断争抢,秦安不断攻击的画面。
三个单位四个人,在密林间追逐,寇刈被公孙逸扛在肩上,虽然动弹不得,脑中却是不停盘算,该如何才能摆脱这老头的掌握,随黑衣人而去。
猛地里黑衣人一招探向公孙逸胸口,想将寇刈擒拿过来,公孙逸脚上快速横移,重心陡然移转,避过第一招后感觉到肩上一紧,一股力量压了下来。
只见寇刈身体一个翻转,公孙逸肩膀被寇刈这突如其来的旋转力道震动,准备不及,力量一松,寇刈瞬间脱离公孙逸的掌控,才要落地,黑衣人一个箭步向前,抱起寇刈就向密林深处狂奔进去。
“不妙!”公孙逸暗叫不好,赶忙追上,却听见寇刈嘲弄似的叫嚷:“公孙老头,我要走啦!帮我回去跟爹爹说一声,少爷我先去伤鸠宫走走玩玩。”
黑衣人显然做足了准备,熟稔此处地形地势,几个快速转身移步,借着几棵大树的掩护,很快就摆脱了秦安与公孙逸的追逐,隐没入密林之中。
林中光线昏暗,黑衣人的一身黑衣形同保护色一般,让秦安分辨困难,追找一阵后,眼前已不见任何人影。
“这下子可怎么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