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大商王朝末年大商皇帝贪图享乐,不勤政事,国库亏空,国力衰微。
朝堂之中谢、万、宋三家把持朝政,排除异己,祸乱朝纲。
同时,金烟国、马恩国与朝廷之中的奸臣勾结,冲击边境。
百姓苦不堪言,生活艰辛。
满腹冤屈,无处倾诉。
今日,正堂县令不畏强权,不畏暴政,毅然抓捕天怒人怨的谢广元,并判处他死罪。
可行刑的关键时刻,谢广元被二哥谢广军赶到救下。
谢广军当堂砍下正堂县令陈树的头颅,引得一众百姓惊恐莫名。
“驾!”
“驾!”
“驾!”
一行数十骑赶到县衙门口,将剩下的那些心中对局面还有一丝希冀的百姓吓得四处逃窜。
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希望,最后的青天大老爷陈树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广元,你高呼二哥为你报仇,”谢广军一边说着一边将谢广元身上的绳索划断,“现在二哥已经杀了这个狗官,没有让你失望吧?”
谢广元死里逃生,满脸欣喜地绕着谢广军欢呼:“没有失望,没有失望,也不看看你是谁的二哥!”
谢广军忽然拍了谢广元的脑袋一下,冷哼一声:“跪下!”
谢广元一愣,不知所措。
谢广军一个控制好力量的鞭腿直接将谢广元打得跪倒在地。
谢广元十分不解:“二哥,你这是何故?”
莫非是二哥知道了自己在正堂县的所作所为,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谢广军呵斥道:“你是我原湖谢家的嫡系三子,今日却被一个狗屁县令给拿住,真真是丢了我谢家的脸面!”
不待谢广元辩解,谢广军继续说道:“倘若为兄记得不错的话,你还没亲手动过刀子吧?”
谢广军将手中的百炼刀递给谢广元:“逢此乱世,手无缚鸡之力者只能是养在家中的贤人,赢不来别人的敬畏,就算是咱们大哥和父亲高居庙堂,都日日不断修行武道。”
谢广元接过百炼刀,看着刀柄处刻着的谢家记号,大概有些明白谢广军的意思了。
谢广军将谢广元拉起来,指着满屋子衙役捕头,冲他说道:“今日,你须得亲自动手,杀尽这满屋奴仆,否则,以后就乖乖给二哥待在家中,哪都别出去。”
“啊?”谢广元有些发愣,“大哥,你知道的,我从没练过武的。”
谢广军点点头:“那倒也是,如此——”
他转身对身后已经站定的数十士卒命令道:“整座县衙,一个不留,全部废掉。还有,等我三弟将他们全部杀了,才能放他出去。”
说完,谢广军就走出了正堂县衙。
谢广元看着谢广军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去,咬了咬牙,静静地看着二哥手下士卒的冲杀。
等他们将这些衙役、捕头全部废掉,就是自己上阵的时候了。
区区杀生,谢广元虽然没亲自动手,但也看得不少,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且不提县衙中的惨状,谢广军离开县衙后,便来到了正堂县的城门上。
只见城外有着数之不尽的黑甲士兵,将正堂县团团包围。
谢广军对身旁的副将说道:“围住正堂县,一日后,屠城。”
三弟差点在正堂县被杀,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传出来多半会被人给耻笑。
如此,倒不如将消息传播的源头给掐灭。
闻言,副将面无表情地道了声“是”,便准备离开。
不过谢广军叫住了他:“等等,这个消息你派人传遍整个正堂县,让所有愚民都看看,这就是他们的好县令带来的后果。”
他记得在来的时候好像还听见那些愚蠢的奴隶在喊“好”,是在说自己的三弟被杀是件好事?
谢广军此人报复心极强,他要让整个正堂县的百姓在恐惧中死去。
原湖谢家,是大商王朝三大世家之一。
家主谢法然是朝廷中的一品大员,当朝帝师,深受皇帝信赖,几乎算是不可能被扳倒的那一类人。
皇帝对他的信赖达到的程度是即便有人将他通敌的证据摆在眼前,皇帝都只会觉得这是别人对谢法然的诋毁和诬陷。
谢法然所生嫡系有三兄弟,大哥谢广文,与父亲谢法然一样高居庙堂,不过三十出头就位列当朝三品大员。
二哥谢广军崇尚个人勇武,早早就参了军,现在实权执掌三千黑甲铁骑,也就是围在正堂县外面的那三千人马。
三弟谢广元,是家中最纨绔的那一个,由于家中一文一武都有了,再加上谢法然发妻对小儿子的溺爱,他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惬意。
并且由于谢广元的特殊作用,两位哥哥对他也十分疼爱。
谢家除了在大商王朝有如此庞大的权势,在马恩国入侵大商王朝的战争中也是重要的角色,他是和马恩国勾结的主力,深受马恩国王的看重。
可以说,只要谢家不乱玩,这手牌怎么打都不会输,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正堂县衙中。
谢广元将百炼刀从最后一个活着的衙役的心脏部位拔出,他开心地笑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像二哥说得那般没用,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将来会有一番天大的作为。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兴奋的谢广元一边念着诗句一边在数十铁骑的护卫下朝着城门走去。
如果让他知道明天可以看到一场屠城的戏码,恐怕他会更高兴了。
……
“合万千我……成唯一我……”
有玄奥的语言在陈树的脑海中响起。
或者准确地说,不是在脑海中响起,是从四面八方朝着陈树涌来。
这是未知存在的呢喃。
“……不会孤独……”
或许是刹那间,又或许是一万年,陈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他就在这样缥缈的声音中逐渐明白了声音主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个声音从陈树的精神体中传出来,仿佛在迎合那个未知的存在。
“古老的神祗们企图更进一步,却被固有思维局限了意志,只知道通过吞噬来提升自我。”
“但你发现了另一条道路,在无穷的时间和空间中,有无数个自我,吞噬这些自我,将会获得更美妙的进化,远比掺杂了杂质的其它神祗更让人沉醉。”
“现在我也踏上了你所追求的道理,向你表达我的敬意,这条路上的先驱者。”
“可是,现在我究竟要飘向何方?”
那尊未知神祗的声音传了过来:“终会知晓……”
于是。
陈树孤独地在虚空中飘荡着。
在天羽宗的那场不知缘由的虚空能量爆炸中,陈树与神魔之躯的魔陈忽然就失去了联系。
他的异化之躯也被爆炸给摧毁了。
现在陈树只剩下一团异化精神在虚空中飘荡。
在飘荡的过程中,有一位肯定是神魔的存在找上了陈树,断断续续地向陈树传递了一些信息,大致是说陈树融合不同时间段的自我形成了精神统合体,这与那位神魔所追求的道路十分相似,陈树算是这条路上的后来者,那位神魔就是先驱者。
这位先驱者似乎想点拨一下后来者,所以制造了那场爆炸,想达到一种目的,只不过陈树至今都没弄懂祂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
难道祂不知道纯粹的脱离了躯体的精神在虚空中是会慢慢溃散的吗?
陈树好不容易用卡奇多两身办法制造出了一个精神状态正常的单体,现在却又要因为精神脱离躯体而溃散,他感到有些气愤,那位神魔根本就没有问过自己的意思,想到什么就直接动了手。
或许这就是神魔的思维方式?
如果不是现在无法跟魔陈联系,他真想直接杀过去。
虽然——
通过那场天羽宗的爆炸,陈树可以确定,这尊未知的神魔比企图吞噬两界的诡陆神魔要强上不知多少倍,自己就算加上魔陈也肯定打不过。
但这口气真的很难咽下啊!
“那是什么?”
陈树忽然发现前面的虚空中有一处仿佛要吸收一切的漩涡。
那是一种生物还是虚空中的一种特殊现象?
陈树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个漩涡面前,自己这个单体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咻。
陈树于漩涡相隔遥远的距离,在发现它的一瞬间就被吸入。
仿佛这个漩涡就是在这里等着他。
嗡。
一阵阵波纹震荡开来,陈树听见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好像是……
大雨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
哒。
一颗雨滴砸在青石砖上。
啪。
一颗雨滴掉在房顶的瓦片上。
滋。
一颗雨滴掉在布匹衣物上。
哗啦哗啦哗啦。
大珠小珠落玉盘。
陈树在这样的雨声中渐渐恢复了知觉。
他觉得自己在虚空中飘荡的那段时间仿佛是虚假的。
他感觉自己有了一具新的躯体。
只不过。
这具新的躯体好像没有头颅。
陈树摸了摸颈部的切口,快要干涸的血液混杂着雨水的触感让陈树有些发愣,
他缓缓坐起来,看向一颗被踢到角落的脑袋,很熟悉,那就是自己的头颅。
与被爆炸摧毁的那具自己使用了二十来年的身躯的相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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