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以你的眼光，可行性大不大？”
送走了余长治，两兄弟终于开始坐下喝茶，闲聊。
罗阳蹙眉思索着。
其实他对这件事更大兴趣，是后续插手麟泉区市场的可能。
哪怕这个可能实际很小。
“你如果是指颠覆，那我可以跟你说不可能。”罗风抬起眼皮瞟了自家哥哥一眼，淡淡道：“但你要说的是插手麟泉，那是肯定可以的。”
“嗯。”罗阳听罢点头。
按照正常逻辑发展，只有这样……才是对的！
“不管怎么说，这小余老板也是帮了我们大忙。”罗阳想着，轻笑道：“他有什么要求，咱们就尽量满足他吧？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钱。”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不知道啊！”罗风摇头大叹晦气，郁闷道：“他这跟白瓢有啥区别？我早上跟他谈的时候，才答应了传单不收他钱，结果呢？
就刚刚，他又准备跟咱们先货后钱……这也忒不要脸了！”
“不过就冲他这副死皮赖脸的劲儿，要真让他成功了，说不定对我们来讲也是好事啊？”罗阳也笑。
水产生意二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跟他见第一面就要求赊账的。
先货后钱不是没有，可你也不想想你特么才刚跟我认识啊！
我凭啥啊？
“总之，答应他的你就先去做吧，其他的，边走边看。”罗阳做了决定，起身道：“我还要去陪你嫂子，就你店里那些个伙计，我实在是不放心……”
说罢他将面前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完，迈步向门口走的时候，又回头道：“我刚琢磨了一下，觉得你还是应该先放点风出去，也好试试咱们这位小伙伴的斤两？”
“废话！”罗风不屑道：“我传单都已经加急打印了一批，这会儿可能都在各个街口分发了……
不然你以为我会只带两个人来？”
“那你自己看着办……”声音传来的时候，罗阳已经出门了。
罗风坐原位没动，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探身进来关门。
包间里一时只剩下沸水翻腾的声音。
水开了。
……
余长治侧躺在的士后座，他是真的累坏了。
又累又困。
一上车也顾不得晕了，报了地名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蒙中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接着听觉回归，一声声有些无奈又郁闷的‘小伙子’也落入了耳朵。
余长治迷茫地睁开眼。
就看到的士师傅一只脚悬空，膝盖搭在后座上，一只脚在门外，正保持一种爬行的姿势支撑着身体。
他的一只手还在推着自己的腰……
余长治悚然惊醒，一个激灵坐起来。
像受惊小鹿一样往后挪了几步，呐呐道：“师傅，你，你要干啥？”
“你到地方了，叫又叫不醒，睡得跟死猪一样沉。”的士师傅悻悻后退，站在车门外语气抱怨说：“我停这儿快半小时，差点就吃单子了！”
“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余长治尴尬道：“多少钱？”
“180。”翻了个白眼，师傅站在门外指着中控台上的二维码。
“嘀——”
扫码，付款，下车。
余长治站在汽车尾气中凌乱……
怎么又到‘一丢丢’门口了？
不足三米的奶茶店门口，依然排着长龙。
长龙中，逆着人流，有一伙人在分发传单。
沿街一侧，路灯下。
几个身穿人偶服装的人聚在一起，看那样子……似乎也是发传单的。
余长治好奇走过去接了一张。
入眼就是自己的店名：
添味中餐厅！
“想不到罗老板这么效率！”
四下看一眼，他不禁有些高兴。
没再多看传单的内容，余长治将其叠起收进口袋，开始向自家店铺的方向走。
从这里走到店门口大约要十分钟。
只是他刚迈出去的脚步又不自觉收了回来，撇头看一眼‘一丢丢’，想了想还是转身加入排队的人群……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买杯奶茶再走吧！
……
横齐街道，某小区中庭广场。
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拖着大音箱，凑在一起等待领舞的到来。
顺便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近最新的八卦。
正这时，一位大妈手里举着一张彩色传单，挤进人群说道：“姐妹们，快看！”
众大妈转头，视线聚集过来。
那大妈手里捏着传单，挑选着重点，念道：“特色烤鱼29块9，菜品68折，还有半价菜……呃，居然还是食材自带！”
“哪儿呢？”人群哗了一下。
“地址吗？我看看啊……”大妈愣了一下，忙说道：“横齐街道，45号，就咱们后面那条街！”
“这是活动吗？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今天几号来着？”大妈转头问身边人。
有人答道：“10月24。”
“哦，那就是明天。”大妈得意笑一下，“要吃烤鱼和水产品的话，得自己带食材，明天中午12点开始。”
“明天啊……那我得赶早跑一趟菜市场了！”
“这里给的建议是，最好是带活鱼，到了店里后厨现杀，否则影响口感……
而且还要求了只能是黑鱼和鲈鱼。”大妈说着，扫一眼身旁众人，“有要去的吗？一起啊！”
“我我我，我要去……这自带食材就跟买菜回家一样，感觉还挺新鲜的！”
“是啊！我也去。”又有人跟着出声附和。
没一会儿，报名的人数就已经超过了在场总数的一半了……
……
某小区，四楼。
这是一间二居室温馨小家。
男主人拖着疲惫的身形打开门，倚在玄关墙边换鞋。
女主人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张嘴喊道：“老公，桌上那个传单你看看呢？
今天买菜的时候接的，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传单？”路过厨房的时候，男人好奇朝里望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客厅，拿起桌上的传单在手里打量。
女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搁饭桌上，双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说道：“咱也好久没有出去下过馆子了，正好明天就去啊……”
“看起来还挺新鲜的？”男人将传单内容反复看了两遍，转头看向自己媳妇的那一霎，目光相接。
他看到了爱人眼里的期盼，不由内心一软，道：“好，那就去看看。”
女人开心地笑了，转身走向厨房的时候兴奋说：“那你明天早点回来啊，中午咱们是赶不上了，但是可以晚上饭点去……”
“好。”男人坐在沙发上回应。
厨房里再次传来锅铲和女人的声音，“正好我今天在市场买了条黑鱼，本来是准备给你炖汤的，现在想想，还是明天带去吃烤鱼吧？”
“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