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项慕刚刚倒下之时,原本裴元的房中,躺在床上双眼闭目,一副裴元的样貌,此时的他耳朵突然一动,嘴角露出微笑。
果然还是来了!
裴元别看外表长得魁梧大气,一副耿直粗犷的模样,但其实他心有蔷薇,是个很细心的人,而且智慧也不少。
当得知庞观不光杀了童千斤,而且更是将擅长易容的暗队老七毙于掌下之时,他便知道,庞观一定将老七易容的秘籍拿到手了。
祭天大典就在三日之后,拓拔一定等不及的要他的性命,于是挣得庞观的同意,两人互相易容,装成对方的样子,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三位老僧拿到了项慕的腰牌,彼此对视,竟觉得这般容易!
庆国公府兵甲甚多,但高手很少,这是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进来的原因。
李义山曾多次说过,一介武夫是绝不足以乱国的,尽管一剑破百甲,一人当万军的言语曾被人广为流传,但面对真正的大军时,武夫只是沧海一粟,终是要被铁甲洪流所吞没,蚍蜉撼树,可敬但不自量!
但这种刺杀的活计,武夫却是比大军来的更加得手,满府至少三百兵甲,但却无一人知道有五人来到了庆国公府,而且更是神不知鬼不觉打晕了项慕,拿到了腰牌。
凭借这个腰牌,尽管后院厢房防守再严密,这五人也毫不费力的走了进来,走的大大方方,光明正大!
直到五人位于裴元房间门口,见到了那两位从二品的高手,这才止住脚步。
“大小姐让我等五人前来接替。”留发僧人单手竖掌,一副得到高僧模样。
“可有手谕?”两位从二品静静站立,并不确定。
老僧与老道彼此对视,只这一个动作,两位从二品便心知不对,立马仰头长啸。
两身大喊惊醒了所有人。
原本在给裴元喂药的裴铃钰惊的药碗差点偏洒。
“别慌张,每遇大事要有静气,不就是他们来了嘛,慌什么?还是说你在担心庞观?”顶着庞观容貌的裴元沉着的过分,激战就在不远处,他却能安稳的躺在床上喝药。
裴铃钰皱着眉头,仿若看穿了墙壁,见到了后院打斗的场景,说实话,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庞观的具体实力,此战到底如何她心底根本没底。
拓拔不是个大意的人,连童千斤都折了,尽管在他的消息里是逍遥王的仆从阿福动的手,但今天派来的人绝不可能比阿福要弱。
裴铃钰是亲眼见过阿福的手段的,那般无懈可击的姿态和实力,相比庞观几锤打死几个黑衣人,那可要有水平,有看头的多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裴铃钰立马起身,走出房门,她要回房穿上盔甲,带上双锤。
裴元看着自家女儿急匆匆的样子,暗自摇头:“女大不中留哦~”
等到裴铃钰赶到后院厢房,只见两方人马正彼此对立。
两位从二品,此时衣衫褴褛,嘴角见血,而祖茂山也折断了齐眉棍,最是让裴铃钰诧异的是,那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和蔼老李,李老管家,竟然站在最中间,独自面对着对面三位老僧!
留发老僧位于正中,与李老面对面而立,对方守着房门,不解决了他们,怕是没办法进去。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知是何方高人?竟有这般实力?”留发僧人很有礼貌,说话不急不慢,相当得体。
他们五人全都是金刚,其中那位白袍老道更是入了指玄,面对两位从二品,本是可以瞬间击杀的,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突然出现,面对他们五人的招数,竟然勉强挡下,可见这老头的修为之高,只怕已经摸到了天象的门槛。
“这位想必是呼延大观后山的白陀上人吧,想当年春秋国战,我还远远看见过足下十二颗白玉佛珠的风采,想不到时隔多个春秋,到老了,还能有亲自交手的机会。”李老脸上笑的从容,即便对方高手众多,也不见他有丝毫慌乱。
“默默无闻几十载,我北莽底蕴不浅,可惜你站错了队啊。”黑袍老道一甩拂尘,幽幽说道。
李老不置可否:“谁站错了队尚未可知呢?”
就在这时,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三百兵甲持枪而来,将后院团团围住,一百张弓弩尽皆架起。
这一幕让得白陀上人微微皱眉,但也并不意外。
他们五人齐来,从没想过不被人发现,这里尽管有三百兵甲,但也就只能拦着他们其中一人,想要将他们五人留住,却是万万不能!
“祖老弟,铃钰,还有两位客卿,你们四人可否拦住这位黑袍老道?”李老没有回头。
裴铃钰当即大惊,这三百兵甲可以拦住白袍老道,难不成李老要一人独斗三位高僧?
“李老!”裴铃钰惊骇。
“无妨,试试看吧。”李老呵呵一笑。
白陀上人眼中光华越甚:“施主,你托大了。”
只听他这一声说完,右脚往地面猛的一跺,翻身而起,右拳金光附面,对着李老当头砸来。
李老原地不动,托手上架,彭的一声,竟然稳稳架住!
但第二位老僧于空中金鸡独立,单脚下落,正踏李老头顶。
“金刚捣杵!”
这一脚力达千钧,从上而下。
李老用另外一只手堪堪挡住,小腿已然入土。
竟然挡住了?
老僧心中惊讶,仅凭单手就挡住了他的金刚捣杵?
李老脸色胀红,突然浑身内气股荡,一股看得见的青色内气由上至下,从头顶手臂一举落到双腿。
“哈!”
李老一声大喝,只见一双小腿周围的地面突然炸开,平地出现一个深坑。
借着这股发力,李老将两人一起震开。
但没等到李老缓口气,最后一位老僧脚下轻点,脚尖如点波涛,悄无声息上前,对着李老眉心就是一指。
“一指见佛,光明如来。”
躲无可躲,这一指寻到的时机恰到好处,李老此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脚下虚浮。
迫不得已,只得翻身后仰,直接倒在地上。
白陀上人侧身三翻,白玉佛珠划出一道圆圈,右腿轰然砸下,脚尖硬扎李老小腹。
但在这危机关头,李老右脚在地面一登,后辈擦着地面划出十米,站在房门口,死死盯住他们三人。
“老施主,你不是我等三人对手,还是让出一条路来吧。”白陀上人重新劝解。
“哈哈哈哈!白陀上人,我与裴元的关系匪浅,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劝开的,还是少说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李老放声大笑,丝毫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这般豪迈赴死的姿态,让的白陀上人心中可惜。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僧咄咄逼人了!布阵!佛前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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