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卵
布满天空
我通体透明
我的心情藏在桃色内脏深处
扩展到宇宙的边际”
又是一段让人感到无比的惊艳的诗句。
陈熙呢喃了几遍之后,若有所思的侧过头打量着叶怀瑾。
星光当中,他仰起头,静静的打量着满天的星光,然后眼神当中带着那种特殊的情绪,浓郁至极。
整个人看起来很安静。
就仿佛刚才的诗句不是他说出来的那般。
兴许真的是随口一说,但是,在一旁的陈熙看来倒是惊艳了一整个夜。
要是问道陈熙,叶怀瑾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陈熙想也不会想,她会用一种十分严肃并且郑重的神情告诉你:
他是那种拥有着把所有文字都摆弄的繁复华丽,并且动人心弦的魔法。
就这样,那些文字顺着眼睛,一点一点的积累在心房之上,等到你察觉的时候,那颗心脏早就已经被他拨弄的如同枝头乱颤一般,久久不能停息了。
事后,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种余味已经从心脏转移,顺着血液流淌全身。
许久的沉默之后,只有愣愣吐出一句话:美得要死!
对于叶怀瑾其他的读者来讲,他的小说写得十分现实并且残酷。
但是,陈熙,赵老等等熟悉叶怀瑾的人都知道。
诗歌是叶怀瑾自我救赎独特的表达方式,诗歌在叶怀瑾心中的地位要远胜过小说。
怀瑾曾经在赵老的询问之下,他说过,他是不会停止写诗的。
然而追问原因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随后十分平静的说了一句:
“为了追求比意义更深的至高幸福,我只能继续写诗。”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是很懂。
随后,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们看待叶怀瑾写出的诗歌的时候,多出了一些敬畏,多出了一些郑重。
陈熙盯着叶怀瑾的侧脸看了一会,随后伸手在旁边的草地上一摸。
湿答答的。
头发上面也开始若有若无的起了一层水雾。
“回去吧,要起霜了。”
“好。”
怀瑾低声应答,今天,他收获了他之前前所未有收获到的宝藏。
很满足。
把在外面一直撒欢的蛋挞叫回来,将身下的柴火重新放到柴房当中,将手里吃光的烤红薯皮放在泥土上面。
做完了一切的后续工作之后,叶怀瑾伸出手虚空一抓,然后快速的塞进裤兜当中。
“???怎么了?”
“我抓住了今天夜晚的星光。”
叶怀瑾笑了下,他猜到可能陈熙会说真幼稚,所以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转身就走。
这般做出迅速动作的他,自然是看不到说完这句话后,站在他身后陈熙的表情。
比起对这个世界的诀别,她更喜欢他对这个世界的留念。
陈熙也没有说话,只是提起蛋挞的牵引绳,然后跟在叶怀瑾的身后,默不作声的走着。
他们走后,天上的星辉有些许暗淡。
看起来,真的就好像是被叶怀瑾抓走了一般……
今天晚上,一定有一个男孩子的梦里,有一颗被星辉滋润的种子茁壮的成长。
因为之前陈熙和熙爸熙妈说过,叶怀瑾会来家里住上一个寒假,或许会更久。
反正这个家伙不上学。
所以,在还没有到家之前,叶怀瑾的房间就已经被收拾到了。
晚上从外面看完星星回来之后,陈熙直接带着怀瑾去了他的房间。
布置的很温馨。
比起他在天都的那个房间,多出了一丝的家的味道。
整个房间的色调都是暖色的。
也不知道是之前就有还是陈熙特意安排的,整个房间的墙壁全部都贴上了墙纸。
整个房间就被塞满了一样。
叶怀瑾直愣愣的看着陈熙一会。
“不喜欢?”
“不,挺暖和的。”
他没有想到过房间还可以这样的布置,反正他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冒。
只是,在他看来,这次跟着陈熙回到乡下,颇有一丝接受另类的心理治疗的样子。
而且,不得不说,这次的治疗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丝的效果。
夜里,叶怀瑾睡的很沉。
一觉睡到自然醒。
等到他爬起床的时候,早饭已经全部都准备好,并给放在了桌子上。
“早。”
“早。”
洗漱完,和陈熙互道了一声早安之后,他坐在了桌子旁边。
“吃完饭,我们等会去镇上玩会。”
陈熙把刚刚打完的豆浆推到了叶怀瑾的面前,同时递过去几个包子。
“这是自家做的,乡下,到了快过年了的时候,我们都会自己做包子馅,然后送到镇上去做很多包子,算是过冬的储备。”
包子的肉馅很足,咬下去的时候,还有汁水蹦出来。
外皮倒是没有城市当中早点铺卖的好吃,不过当中有一种乡土风味。
“去镇上干什么?”
叶怀瑾又拿过豆浆,陈熙说那是乡下自家种的黄豆打出来的。
虽然不怎么甜,不过黄豆很香。
比起城市当中卖场里面卖的脸色苍白,像是贫血的黄豆,它多出了一丝黄豆本该有的脸色。
刚来乡下的时候,他看到过,一大堆,就放在饭桌的旁边。
起初,他还以为是乡下特有的风俗,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今天早上的豆浆拿出来的。
豆浆没有加多少的糖,里面还有一些没有过滤的豆渣,但是就是好喝。
叶怀瑾直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去走走,这种天气总不能去地里走吧,太冷了。镇子上面有些好玩的,也有些好吃的,去走走。”
陈熙见着叶怀瑾喜欢喝乡下豆浆。
起身走到一个房间当中,又掏出了一大把黄豆,放在桌子旁边。
等会回来的时候,浸泡在水中,准备明天的早上的豆浆。
叶怀瑾其实都无所谓。
反正来都来了,只要是在他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就跟着陈熙去走走看看。
没准,还能遇到好玩的。
出门的时候,阳光还没有出来。
外面地里都盖着一层白霜,泥土也是板着脸一样,僵硬在原地。
果真是和陈熙说的那样,起霜了,而且霜很重。
“镇子很远?”
“不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