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吴蕴此时已经在刘府内了,起初刘正风还有些好奇为何今天一行人都穿着刑部的制服来。
后来吴蕴便说:“你想金盆洗手,只怕嵩山的人却不会那么轻易让你退出。”
刘正风好奇道:“这与左盟主有何关系?”
吴蕴解释道:“你们五岳剑派虽说是同气连枝,但终究还不是真正的五岳派,左冷禅想要统一五岳剑派必然受阻,只有一个个削弱你们各派的实力,你们才无法反抗他的并派计划。”
刘正风摇摇头道:“不可能啊,这是衡山内部的事,左盟主没理由要为难我啊。”
吴蕴笑道:“若是你和魔教长老相交的事被知道了呢?”
刘正风脸色一变道:“你从何得知?”
“那一天晚上我就知道你身边那位是魔教的长老曲洋了,不过刘前辈不用担心,我们此次也是为了帮助刘前辈渡过此难关的。”吴蕴笑着解释道。
刘正风原本还心存侥幸,经吴蕴一番解释后,这才知道今天金盆洗手的事没那么容易。
于是便问道:“那不知..吴兄弟有何打算?”
吴蕴笑道:“今晚我会让我的几位朋友保护你的家小,让你的家小都聚集一块,我会在大堂上帮助刘三爷,若是那嵩山的人强行动手便是攻击朝廷差役,自然名不正言不顺。”
“况且你今夜之后也算是朝廷的参将了,勉强算同在体系之内,我们出手也是合情合理。”刘正风听后,便吩咐家人聚集在后院的一处偏厅中。
而段连城则与张玄一众人全部待在此地。
又过了好半响,时间已到,不少人纷纷到了刘府来参加此次金盆洗手大会。
吴蕴则坐在大厅一处,见大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时到了青城派入场之时,吴蕴眼睛一寒,看着余沧海带着弟子进场。
今天下午遇见的那罗人杰也在其中,此刻罗人杰也看见了吴蕴,对着余沧海小声说了几声后。
余沧海看向吴蕴,双目冰冷道:“小子,你居然也在这,那日的账我们还没好好算算呢,今日又打伤我两名弟子。”
吴蕴冷笑道:“你若想动手,我随时奉陪,不过那剑谱可是让你们派的玄玉子得了去?怎么,他没告诉你?”
余沧海面露惊色:“什么剑谱?玄玉子?那小子早在月前就叛离青城,不知去向。”
吴蕴大笑数声,令不少人都面露惊愕:“这少年人好深厚的内力!”
余沧海也知吴蕴此时功力大进,故而不再纠缠,冷哼一声后就到自己位置坐下。
那罗人杰还想说什么,却被余沧海一巴掌打到一边。
场中的人渐渐齐了,吴蕴也看到令狐冲也已经跟着一名面容俊雅的中年男子和刘正风一齐进来。
最后在坐下的中年人身后站着,那中年男子就是岳不群了。
此时令狐冲正和吴蕴挤眉弄眼的打着招呼,吴蕴笑着对令狐冲凌空拱了拱手。
而天门道长身边的天松道长则一指吴蕴,对天门说道:“今日多亏这位少侠出手才能杀死淫贼田伯光!迟师侄也是被这位少侠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天门道长看了吴蕴一眼后,说道:“多谢这位少侠了!”
到了最后,刘府的大厅之内已是坐满了人,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伕仆役。
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
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锣鼓声大作,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的熟罗长袍,匆匆出门迎接。
刘正风向纷纷道贺的众人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
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吴蕴见到那官员后,起身微一拱手。
那官员面带笑容的对吴蕴道:“吴差之名威震南京,久闻大名了!今天还有要事在身,交情之后有空再叙。”
说完便与刘正风一同走入大厅,群雄皆面带异色在吴蕴和这官员身上打量,议论纷纷。
这官员正是是吴蕴这些天在县衙认识的张晔。
张晔知道吴蕴在南京城的名头,所以也有意结交,今日倒是给吴蕴刷了好一波声望。
这时,跟在张晔身后的捧着圣旨的衙役突然单膝跪地。
张晔接过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群雄顿时哗然,刘正风立即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本还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方千驹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
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才起身,随后示意一边的方千驹递上一个圆盘,圆盘中是一个包裹。
刘正风取过递给张晔道:“一些薄礼,不成敬意,张大人请哂纳。”
张晔笑着道:“都是自家兄弟,刘大人客气了,今后多多来往。”
而后又和刘正风饮了几杯酒后,才离开刘府,临走前还对吴蕴再次拱手,方才离开。
这时场中众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这时刘正风走到厅前,满脸笑容,揖请众人就座。
待所有人坐下之后,刘正风才抱拳团团一揖道:“各位英雄远道而来,刘某实是脸上贴金,今日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事。
今日请众位前来见证,今后诸位来到衡阳城自然还是刘某的好朋友,不过江湖中的恩怨是非,刘某今后便不再过问了。”
说完又是深深一揖到地,吴蕴就这么看着事态的进展,等到刘正风面带微笑,捋起衣袖正要将手放入金盆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厉喝:“且住!”
吴蕴知道时机已到,立即起身大声厉喝道:“速速放进去洗手!”
刘正风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将手放入金盆之中洗漱,门外闯进四人身穿黄色衣裳。
面带怒色看着吴蕴,一名身材较高的黄衫男子举着一面五色锦旗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此时已经洗完手,说道:“史师侄,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是江湖中人了,左盟主的旗令,恕刘某不再从之。”
那举着令旗的史登达显然想不到事态进展出乎所料,一指愠怒道:“你是何人,怎敢干预五岳剑派内部之事。”
吴蕴冷笑一声道:“我穿的衣服你看不出来?今后刘三爷也算是我大明刑部的人,你们打算如何?”
那史登达被气的阴笑几声,突然一掌向吴蕴拍来,吴蕴运起真气与史登达两掌相交。
吴蕴纹丝不动,史登达却连退几步,面露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