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切如常。
曼陀峰上是怎样的,陈靖现在也没兴趣知道了。
反正不用猜也知道,阮青蓉经历了这次事件,以后在人前怕是再也端不起那等高傲的架子了。
而秦鸢作为他的儿子,这次也因为她而蒙羞。
他们都想杀了鬼奴,可一旦真杀了,事情势必会立刻闹大闹开。现在不杀,陈靖这边也承诺不会说出去。
他们那边,只要六大家臣不乱说,也基本没人会知道。
到第九日,也一切如旧。
鬼奴依旧守在前院,以往的他,看似无忧无虑。可自那日之后,愚笨的他似乎也多了几分心事。
陈靖也懒得管他。
倒是小环这几日,已经开始从渡劫之后的虚弱期恢复过来了。
——当日,陈靖回天域的时候,自然是有把她也给带上的。
带回来之后,就让她在后院的一棵树上待着。
到今日,她也终于蜕皮了,将她身上那层几百年的蛇皮给蜕了下来。
照她所说,她的蛇皮有奇效,所以陈靖收了。
另外,上次小青化蛟的时候,蜕下那皮,陈靖也一并儿收了。
这蛇皮,有两个用处。
第一个用处是药用。
第二个用处是伪装。话说用这蛇皮来伪装,筑基以下的人,根本看不出真假。
但这个用处对现在的陈靖而言,已经是鸡肋了。
‘第一个用处还是不错的,可以抗毒、解毒,更可以治疗中风、帕金森等等奇怪的病症。’
小环恢复的这天,一大早就爬进了他的房间里。
在他苏醒之后,突然就看到一个黑裙子女孩坐在房间里。
乍看这一幕,他还吓了一跳,问她是谁。
当见到她掩嘴轻笑的时候,陈靖这才回想起来,这黑裙子女孩却不正是小环么?
“这天域上面的天地灵气,果然是比人间界浓郁很多呢。”小环说。
陈靖点头笑道:“是啊,根据我所知道的,天域有布置那种特殊的聚灵阵,日月精华大量都汇聚于此。洒向人间的,就自然少得可怜了。如果说每天的日月精华可以分成十份的话,那么有七八分是被天域吸收了,而剩下的那两三分才洒向人间界。而且天域并没人间那么大,却占了好几倍的日月精华,如此一来,自然就显得浓郁一些。”
“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回人间界?”小环问。
“下一次?我也不知道,兴许要一些时间吧,明天我就要去参加【月行计划】了,这个【月行计划】在所有天域的人眼中是凶多吉少的送死行为。也不知道我去了,扛不扛得住。”
“那不去不行吗?”
“行啊,如果不去,那以后就只能当缩头乌龟,躲着过日子了。可这种日子,非我所想,也非你们所想不是吗?”
正说谈着,黑裙子女孩忽然又变成了大蛇模样——她的化灵,是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的。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小环做了个决定,抬起头说。
“一起去?你不怕死?”
“这次渡劫之后,我反而看开了,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也许去参加了【月行计划】有特别的收获也说不定呢?再者,你如果真的在【月行计划】里死掉了,那我以后,估计也不太好过的。”小环说。
她如今境界是挺高了,可是陈靖若死了,那她在天域就得夹紧尾巴过活。
跟着陈靖这么久,她也早就习惯了。若要放她一个人回去,又重新回到当年水洞村那样的生活,她觉得自己反而会不安的。
“你若真想去,也行,明日跟着我就可以了。”
这一晚,丝雨过来陪床,她知道陈靖明日要走,所以这天晚上相当主动。
翌日,陈靖没让丝雨起床,不让她送,也不让鬼奴送。
他一个人带着小环,就去了曼陀峰。
而曼陀峰这边,早就有人等候在这里接人了。
来的人,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
坐在一张相当大的飞毯之上,飞毯平整而坚硬,漂浮在空中,稳如磐石一般。
六个家臣也早就在此,而阮青蓉作为曼陀峰的主母,自然也是在这里,正在跟那个面白无须的男人说话。
“来了?”
当看到陈靖过来,面白无须的男人睨了他一眼,往身后一指,示意他上去。
陈靖飘身而上,就坐了下来。
随即,那男人就要准备跟阮青蓉道别。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从朝阳阁里冲出了一道影子来,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也是一闪,跟着坐上了飞毯。
“鸢儿……你……你这是做什么?”阮青蓉本来是一脸微笑,可看到秦鸢此举之后,却是面色煞白。想把他喊下来。
可秦鸢却充耳不闻。
面白无须的男人也提醒道:“我这次可是过来接人的,上了我这飞毯的人,就必须要参加月行计划。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你若现在下去,我也不怪罪于你。”
阮青蓉更是走过来,想拉他下来。
秦鸢也终于开口了:“不要你好心,我想过了,我也要去。必须要去,你们谁也不要劝我。”他瞪视阮青蓉。
显然,他心中的恨意还没消散。对母亲怨念很大。
“鸢儿,月行计划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曼陀峰已经有一位男丁参加了,你不需要再去了。”阮青蓉乞求一般喊他。
“我说了,是我自己想参加,与他人无关。你不必再多言。”秦鸢完全不理会她的好意。
陈靖见到这一幕,却是很意外,忽然他咧嘴一笑:“既然曼陀峰这边你要去,那我是不是就能不去了?”
月行计划到底是危险的,如果能不去,他也不想去冒险。
可话一出口,那阮青蓉就恶毒地瞪着他说道:“你休想,你是早就预定好的人选,无论谁去,都与你无关,你是必须要去的。”
毒妇,果然是毒妇。
陈靖无奈道:“你儿子就可以不去,我却非去不可?你作为曼陀峰的长辈,还真是够公平的。”
被讽刺了一句,阮青蓉非但没任何羞愧,反而理直气壮:“连鸢儿都去了,你敢不去?秦天君的儿子,难道要当孬种?”
她知道劝不回秦鸢了,既然劝不回,干脆也不劝了,更干脆让陈靖也一起去。
就算要冒险,也不能她儿子一个人去冒险。
你秦枭也休想在家里等好处!
那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此时也道:“上了我这飞毯,也就别想再下去了,谁要是下去,必当逃兵处理。坐稳了,我们这就启程了。”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