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妇在车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远远地望见波西亚和帽子压得很低的亨利从火车站里走出来。
“出来了,他们两人出来了!”看到波西亚和亨利出站,公爵夫人显得很激动。
谁知她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停在附近的一辆马车动了,车夫赶着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见此情形,公爵夫人的心跳骤然加速了,她一把抓住公爵,紧张地说:“亲爱的,那辆马车里是不是坐在抓他们的人啊?”
“不会的,”公爵眯缝着眼朝那辆车看了片刻,摇着头说:“就是招揽生意的出租马车,你不要担心。”
事实很快证明公爵的分析是正确,波西亚和亨利的身影很快就再次出现在公爵夫妇的视野里,两人绕过了那辆马车,径直穿过广场,快步地朝小巷走来。
见波西亚过来了,公爵夫人推开车门,准备下马车去迎接,却被公爵紧紧拽住了手臂:“亲爱的,别下车?”
“为什么?”
“虽然这个巷子里几乎没有人来,但谁也无法保证你下车时,不会凑巧被某个熟悉的人看到,那样一来,亨利回伦敦的事情就会泄露出去,到时会对我们非常不利的。”
听公爵这么一说,公爵夫人便放弃了下车迎接的念头,而是紧张地望着走过来的侄女,深怕他们会被突然冒出来的熟人发现。好在波西亚二人走过来时,虽然和不少人擦肩而过,但谁也没有放慢脚步看他们一眼。
很快波西亚和亨利就进入了小巷子,随即公爵夫人听到波西亚在外面小声地问:“请问你是我姑父派来接我们的吗?”
“是的,波西亚小姐。”马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公爵和公爵夫人正在马车里等您呢。”
“什么,姑姑和姑父也来了?”
片刻之后,公爵夫人感觉马车的车身晃动了一下,随后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姑姑,你在车里吗?”
“是的,亲爱的波西亚,我在车里。”公爵夫人伸手抓起了波西亚的一只手,把她往车里一拉,让她挨着自己坐了下来,随后关切地问:“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回伦敦呢?”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们自然就回来了。”波西亚说完这话之后,冲着马车外说道:“亨利,你快点进来吧。”
看到亨利从车外走了进来,公爵夫人的脸上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若不是波西亚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没准她当场就发作起来。
由于车内的光线比较暗,亨利看不起公爵夫人脸上的表情,他还是脱下头上的帽子,向两人致敬:“公爵、公爵夫人,晚上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好好好,”公爵笑呵呵地说:“亨利,你就坐在我的身边吧。”
等亨利坐下后,公爵便从车窗探出头,冲着外面的车夫说:“可以出发了!”
在途中,公爵好奇地问亨利:“亨利,你遇到的麻烦事都处理好了?”
“是的,公爵阁下。”由于如今是特殊时期,亨利没有像以前那样称呼对方为姑父,而是礼貌地称呼对方的爵位:“若是事情没有处理好,我肯定不会选择现在返回伦敦。”
“亨利,你知道吗?你惹上大麻烦了。”公爵轻轻地叹口气,对亨利说道:“那些购买了香水股份的投资者,因为最近损失惨重,都在想方设法地打听你的下落。你真不该现在回伦敦,如果被那些投资者抓住,你就会有大麻烦的。”
“放心吧,公爵阁下,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亨利说道:“最初后天,我就能彻底地平息伦敦的风波。”
“那就好,那就好。”公爵敷衍了两句后,又关切地问波西亚:“波西亚,我亲爱的侄女,你这几天过得好吗?”
“谢谢姑父,我这几天过得非常好。”波西亚回答完公爵的问题后,又侧着脸对公爵夫人说:“姑姑,我们这次回来是有事情求你。”
一听到波西亚说有事情相求,公爵夫人立即把脸一板,不悦地说:“波西亚,你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情况,我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怎么帮你们?”
公爵夫人的话让波西亚一愣,随即她明白自己的姑姑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道:“姑姑,你误会了,亨利要请求你办理是别的事情……”
“波西亚,担心隔墙有耳。”亨利在一旁打断了波西亚,“这件事还是回去再说吧。”
过了没多久,马车就回到了公爵府。
一行人进屋后,在客厅里长桌旁坐下,亨利和波西亚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示意她可以向公爵夫人说明情况。
谁知波西亚一开口,公爵夫人就生气地说:“如果你们想借钱的话,千万不要找我。我所有的积蓄,都买了香水股份。”
“姑姑,你误会了。我说的请您帮忙,并不是要找您借钱。”波西亚急得直跺脚:“亨利如今的资产上千万,难道还缺您这点钱吗?”
听说不是借钱,公爵夫人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不过她还是警惕地说:“就算不是借钱,但你们也不能让我办那些根本办不到的事情。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你认识梅夫人吗?”
“梅夫人?”公爵夫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怒气:“你问她做什么?”
“公爵夫人,”亨利见自己出场的机会到了,便插嘴说:“这次香水股份出现暴跌,完全是因为我们从法国运来的香水,在途中损失掉了,导致我们的开业时间不得被推迟。”
“啊,香水在路上损失掉了?”公爵夫人吃惊地说:“这么一来,那你不是一次就要损失几万英镑吗?这么多钱,你要卖多少的香水,才能弥补起来?”
“姑姑,你这点不用担心,亨利丢失的香水都已经找回来了,过两天就能运回伦敦。”
“这是真的吗,亲爱的波西亚?”得知亨利的货已经找回来,公爵夫人变得激动起来:“真的把香水都找回来了吗?”
“是的,公爵夫人,我的确把丢失的货物找回来了。为了找回这批货物,我付出了一点金钱上的代价,但和这批香水的价值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亨利把此事告诉两人后,还特意提醒他们:“不过这件事还请你们暂时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会对我的下一步计划产生不利的影响。”
“下一步计划?”公爵夫人是一个聪明人,她从亨利的话中,猜到波西亚向自己求助,可能和这个计划有关系,连忙问道:“亨利,波西亚说有事求我,要求我的事情,是不是和你的这个计划有关系?”
“没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关系。”亨利直截了当地问公爵夫人:“我想问问,您认识梅夫人吗?”
公爵夫人有些生气了:“亨利,波西亚在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也在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公爵夫人,根据我们所掌握的线索,这次香水丢失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亨利向公爵夫人解释说:“我和波西亚悄悄地返回伦敦,就是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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