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羲将鸿蒙树的分支种植于天庭之上,很快,鸿蒙树承载着天庭的气运,长成了参天大树,支撑着整个天庭。
祂的枝蔓覆盖着所有的玲珑殿宇,若隐若现,令整个天界更增威严,更加稳固。
同时祂的根系遍植大地,扎根于每一座城池,每一个天庭势力所统治之地的气运云海之中。
随着天庭势力的扩张而不断深入,逐渐地散布于整个宇宙之中。
嗡!
一阵极其细微的震动,洪荒所有的大神通者都感觉到了一个新的位面出世了。
而且这是一个很高级,很重要的位面。
甚至不差于天庭。
刘羲一步跨出,来到了新位面的入口,发现这里正是血海之畔。
一位白衣长眉,身背双剑的老者从血海中走了出来。
这老者的外表看起来眉目和善,仙风道骨,但是刘羲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血煞之气,衣袍之上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嚎叫。
此人正是血海之主,冥河道人。
冥河老祖道:“不知人皇驾临我血海,所为何事?”
刘羲笑道:“冥河道友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为这新生之界而来。”
冥河老祖道:“这新生之界在我血海之畔,自然贫道才是天定之主。道友已经统领了天人两界,莫非还不满足吗?”
刘羲道:“天地人三界出世,天道才算完整,我为天帝,自然三界都应该在我统辖之中。
地界当有六道,只要冥河道友接受天庭敕封,自可占据一道。”
“你……欺人太甚!”
他本想占据整个新生之界,没想到刘羲只给他地界六道中的一道,而且还要臣服于他的统治。
冥河老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就要拔剑跟刘羲厮杀一场。
不过考虑到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
不多时,诸多的洪荒大神通者都赶来了。
当然还有许多人自知与这新生的“地界”无缘,就没有过来。
刘羲不管他们,一步从那若有若无的虚空之门中跨入了进去。
刘羲进去后,冥河老祖犹豫了一阵,也跟着冲了进去。
其他大神通者纷纷也想闯进去,但是却始终进不去,那若隐若现的空间之门仿佛是虚幻的一般。
不论他们怎么攻打,法力都落到了虚处,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
很多人都明白,这是因为他们根本与这“地界”无缘,所以才进不去。
而另一些人却想不明白,心里怪罪是刘羲施了法术,否则为何冥河进去了,他们却连碰触都碰触不到。
冥河老祖进去之后,只见空荡荡的一片,除了弥漫的幽冥鬼气,什么也没有。
而且界域之门也封闭了,根本找不到。
他找了许久,也找不到出路,直接被困在了这里。
刘羲这边,因为他占据着天帝跟人皇的位格,天然压制了这新生的地祇位格。
所以他一进来就找到了界域核心所在。
只见那恢弘的宫殿匾额上写着“后土宫”三个斗大的神文。
宫殿内传来隆隆的震动声,无穷的法力在激荡着,仿佛开天辟地一般。
他迈步进去,只见后土显现出祖巫真身,往虚空劈砍着。
每一次砍下去,空间震荡,整个宫殿、整个“地界”都在扩张。
同时后土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造化之力。
随着空间的扩张而扩散到整个“地界”之中,令整个空间都多了一种活力,连幽冥之气都蕴含了一种特殊的生机。
鬼物阴邪本质上也是一种生命,自然需要生机。
原本的幽冥之气死寂沉沉,鬼物也无法以此存活。
这种新生的幽冥之气,才是鬼物存活的基础,是鬼道的根基所在。
“后土道友,你……”
刘羲觉得非常奇怪,没想到后土祖巫居然在造化法则方面有如此深厚的研究。
还有当初在巫族祖地的时候,不知为何她会提点自己。
她的整个人都罩着一层迷雾。
刘羲心里有了一些猜测,“莫非你是宛洛?”
随着后土的不断开辟,六道轮回通道若隐若现,显现出了雏形。
她转身目光复杂地看向刘羲道:“我是她,又不是她。”
原来在很多年前,宛洛就寻找到了巫族血池,见到了正在孕育之中的祖巫。
在洪荒背景的无尽诸天之中,宇宙分天地人三道,而地道之主,有的世界是女娲娘娘,有的是后土娘娘。
反正她们二人就是命定的地道之主。
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但是宛洛毕竟是来自真实界,是无尽诸天的源头无边玄妙广世界的大罗尊者。
她的眼界、手段,自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能比的。
靠着特殊的因果联系,她寻找到了正在孕育之中的后土祖巫,将自己的分神与精血投入了进去。
但是因为这个世界太过低阶,她的许多手段也无法使用出来,因此炼制出来的分身并不完美。
这新出世的后土祖巫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生命体。
她既是宛洛的分身,同时又拥有自己的情感,总之非常复杂,类似于他我的存在。
“陛下,以后请对巫族照顾一二。”
后土说罢,身躯虚化,渐渐地融入了新生的六道轮回的雏形之中。
土行之力,轮回之力,造化之力,这些规则的力量令整个“地界”迅速地完善起来。
“一遭化轮回,后土不复巫。
天人道、人道、畜牲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
六道,立!”
恢弘的声音在整个“地界”中响起,进而扩散出去,扩散到了整个天地之间。
六道轮回正式形成!
天地间无数死去的生灵,还没来得及消散的魂魄,都投入到了“地界”中来,然后经过六道轮回,轮转出去。
“后土娘娘慈悲!”
洪荒众生尽皆向着“地界”朝拜礼赞。
“后土妹子!”
众祖巫悲戚地呼喊了一声,纷纷起身向着血海方向赶来。
冥河老祖通过留在血海里的血神子分身,感应到了血海中有新的生命诞生。
这个新生的种族叫做阿修罗族。
阿修罗族嗜杀好战,男的生得丑陋凶恶,女的却美丽异常。
这个种族一诞生,冥河老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气运大涨,连修为瓶颈也松动了,隐隐有突破的征兆。
冥河大喜,向着地界中心行了一礼:“后土娘娘慈悲!”
无穷的玄黄功德之气从天而降,穿越层层空间,落到了后土以及新生的六道之上。
后土本来在舍弃身躯化六道之后,就近乎于陨落状态,随时都要消散于天地之间。
而在这无尽的功德洗礼之下,肉身重铸,褪去了祖巫之体,成为了地道的先天神灵。
后土的实力一跃达到了“准圣”巅峰,几乎与刘羲相仿。
不过她从此也受困“地界”之中,除非有大机缘,否则永无解脱之日。
不过这对于后土来说却并非难以接受之事,这样她反而更能够一心修道。
除了对十一位祖巫比较牵挂之外,她在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牵绊。
巫族也融入了人族之中,除了早日一批的纯血巫族以外,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巫族了,只有混血的巫人。
而且可以预见,未来随着人族的繁衍下去,巫人血统会越来越稀薄,巫族的存在感也会越来越弱,直至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之中。
不多时,众祖巫也赶来了。
刘羲出了后土宫,开始按照印象中的地府,规划阎罗殿,忘川河,奈何桥,望乡台等等地府建筑。
同时调集一批神灵进驻,成为地府冥神。
十一位祖巫不知后土是如何劝导他们的,后来他们也答应下来,成为了冥界的大神。
这个世界的巫妖两族根本没有发展起来,也没有了巫妖大劫。
他们既没有尝试过统领大地百族的风光,也没有与妖族之间的刻骨铭心仇恨,甚至就连巫族也被刘羲给收纳、融合了。
所以他们在外面没有多少牵挂,才轻易地答应了下来,进驻了冥界。
祖巫的入驻,使地府的力量大大增强了,比起其他神话世界中的地府阎王之流来说,可要强势得太多了。
没多久,冥河老祖也主动提出了愿意接受天庭的敕封,成为阿修罗道之主。
或许是因为地府太强势了,连祖巫们都接受了天庭的敕封,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反正对他只有好处,看起来没有什么坏处。
又或许是他被困在了地府,想要急着出去,才被迫答应下来的。
毕竟紫霄宫第三次讲道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若是再多耽搁一会儿,就要错过这最重要的一次听道了。
地府虽然是独立运作,但是名义上也是属于天庭管辖,地府众神也接受了天庭的敕封。
至此,刘羲算是统一了整个天地人三界。
随着地府中的各种建筑设施在刘羲的规划下不断完善,地府开始运转了起来。
众生之间有了生死轮回,有了因果报应,整个世界得到了进一步地发展,天道在进化着。
世界的进化衍变,也令刘羲对道有了更深的理解。
此刻的刘羲就是世界之子,宇宙过半的气运汇聚在他一人身上,一举一动莫不带着莫大的威能。
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出则必应,甚至能够随口敕封天地间原本没有的神位。
三百年后,刘羲跟后土告别,离开地府,回到了天庭。
“呵,终于舍得回来了?”宛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刘羲转化话题道:“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这个世界该全部纳入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宛洛也不开玩笑了,正色道:“鸿钧马上就要合道了,那时候你对天道就要失控了,有把握吗?”
刘羲笑道:“你应该明白的,我就是在等他合道呢。”
鸿蒙树一震,紧接着整个天庭都在震动,三界在震动,天庭的气运云海在翻腾。
鸿蒙树把一切的果位、气运、功德全部吸纳,熔炼为一体,返本还源,回馈给刘羲。
霎时间,刘羲突破了,达到了“圣人”的极致。
天空紫气横贯三万里,天地奏响仙乐,天撒金花,地涌金莲。
整个天宫变成了无穷的胜景,吸一口气都相当于百年修炼。
残余的金花金莲飘洒人间地府,不论是神灵、人类、妖魔、鬼怪,尽皆得到了无穷的好处。
盲人开眼,聋子复聪,残缺者长出了新的肢体,修行者也增长了法力,鬼魂得到了气运福报,妖魔消减了业力……
无穷众生尽皆礼赞:人道皇者、玄穹高上帝。
数年前。
紫霄宫中,鸿钧老祖开讲混元道果。
讲道结束之后,鸿钧老祖道:“天数极于九,故天地圣位有九尊。
老道执掌造化玉碟,代天立圣。
我门下当有五尊圣位。
今日老道开玄门,欲收几个亲传弟子。”
说到这,鸿钧老祖忽然闭口不言。
紫霄宫中客尽数望眼欲穿,心中急躁得像是猫抓一样。
九个圣位,如今已去两个,而人皇伏羲几乎预定了一个,没有会认为他无法突破“圣人”。
也就是说剩下的“圣人”之位只有六个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最前排玉质蒲团上面坐着的五人,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就是预定的鸿钧门人,准“圣人”了。
所有人都对他们充满了羡慕嫉妒。
特别是鲲鹏老祖,更是带着无限恨意地瞪了红云道人一眼。
“求老师慈悲,收我为弟子吧!”众人恳求。
鸿钧老祖目光幽幽地盯着第一排的三清道人。
此刻只有三清道人稳坐不动,自然特别显眼。
元始天尊跟通天道人都浑身的不自在,不只是周围人的目光,更有鸿钧老祖有意无意瞥过来的目光,令他们仿佛被利剑刺穿一样。
“大兄!”二人传音太清道人,语气中充满了急切。
“太清,玉清,上清,你们可愿继承老道衣钵,广大玄门?”
鸿钧老祖开口了。
他的语气跟目光都十分平和,但是却令三清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仿佛随时都会被碾碎一般。
元始天尊、通天道人如坐针毡。
太清道人睁开眼,缓缓起身拜了三拜,却始终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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