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了啊……”
带着丝丝缅怀,林久在房子之内迈着步,打量着这已经空荡荡的居处。
“自来到酒泉镇,已经有十多年了吧?”
他心中感慨着,这里确确实实的充满不少温馨的回忆。
他昔日坐在高堂,看着下方认真习武的文才和秋生,那时,二人年纪尚小,极为贪玩,稍不注意,便开始偷懒。
一旁的承重柱处,上面还刻着细密的纹路,那也是秋生和文才的杰作,后来,自己好像还让这俩货面柱思过……
等等等等,太多过去的回忆和痕迹了。
今日,却是要离去了……
而在林久追忆往昔的时候,一旁的俩货也没闲着。
只见文才凑到秋生的身旁,挠头道:
“奇了怪了,秋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不和我说话?”
闻言,秋生瞥了他一眼,面色有些怪异,似是憋屈,又似是懊悔。
“怎么了?”
见状,文才愈发觉得奇怪了,怎么今天一觉醒来,从师傅的口中知晓了秀秀其实是一只蜕皮鬼后,感觉一切都有些不对劲了呢?
“没事,不想说。”
秋生闷声道,手上下意识的朝着自己脸上搓了搓,力度有些狠,面皮都发红了,就好似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要将之擦拭干净一般。
“对了,秋生……”
对于这一幕,文才并未注意,反而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怎么没看见安妮啊,你不是都和安妮好上了么,怎么今天咱们要离开了,安妮都不过来送送的么?”
“闭嘴,赶紧把东西都背上。”
秋生面色有些发黑,这家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想,秋生就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倒霉。
先是被僵尸咬,好不容易被师傅救好了后,结果又被安妮吹了,然后去救文才这家伙的时候,还险些被那蜕皮鬼附身。
最最令人恶心的一点,就是这家伙射了自己一脸。
“马德,当时我就不该手贱。”
想到这里,秋生就恨不得回到昨晚,将当时兴起那个弹“不倒翁”念头的自己给拍死。
看了看秋生的面色,文才眼珠子一转,发现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秋生这家伙,不会是被安妮给甩了吧?”
想到这里,他险些笑出猪叫,让你这家伙非要和自己抢安妮,这下好了吧,你也没戏了。
不过……
“自己也没戏了呢。”
他心中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这下离开酒泉镇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安妮了,唉,还不如和秋生好上呢,那样说不定还能天天见见面,可惜了。”
“行了,走吧。”
收回缅怀的心思,林久面色平静的走到秋生和文才二人身前,旋即拿起地上的一个大包袱,直接背在背上。
这里面放的是祖师爷的神像和一个直径近半米的木质大八卦,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可不敢让文才和秋生两人背着。
万一一个不小心直接碰撞坏了,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呐,我拿剩下的两个大包,其他的都是你的。”
秋生一边自地上拿起两个大包袱背上,一边对旁边的文才道。
“啊?”
闻言,文才面色一苦,指了指自己的鼻头:
“我拿这么多啊?”
听到动静,林久回头瞪向文才道:
“怎么,不愿意啊,那你俩换换?”
这家伙,蜕皮鬼的事情可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还敢嫌这嫌那的,真是个欠收拾的夯货。
“要换,拿给你咯。”
秋生无所谓的耸耸肩,旋即将手中的的一个大包朝着文才怀中一递。
“唔~~好重!”
下意识接过大包的文才一个趔趄,面上更是一红,双手死死的抱住那个大包的时候,还尽量的用膝盖在往上顶。
然而尽管如此,这大包还是在下滑。
“算了,还是不换了。”
他面色涨红的看向秋生,嘴中连道:“不换了不换了。”
“真不换了?”
秋生也不帮手,反而挑眉道: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不用了。”
文才脑袋甩的飞快。
“哼。”
秋生翻个白眼,随手提起文才怀里的大包,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这夯货。”
林久一边摇头,一边朝外走去。
刚才装包的时候,这家伙难道都不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的么?
真以为秋生是偷奸耍滑,故意挑仅装着棉被和衣物的两个大包,把重的东西留给你文才?
这棉被和衣物只是看着轻而已,真汇聚在了一起,足有五六十斤之重,没见秋生背在身上之后,整个上半身都看不见了?
那小包虽然足有五个,但多是一些作法的轻便器具而已。
只是类似道袍和墨斗等物不能一起放置,所以才多用了几个包裹,哪有那么重哦。
“师傅,秋生,等等我啊。”
落在身后,文才连忙叫喊,并且弯着腰,朝着自己的脖子之上猛挂着包裹。
“八公,到了。”
此时,街道外面,一行人连诀而至。
“这里就是林……咳,九叔的住处?”
八公一边抚着颌下的山羊胡,一边打量着这较为破旧的房屋景观。
他虽是酒泉镇的人,但自十多年前就没回过酒泉镇,一直都在省城久居,自身的大半产业也都是在省城。
只是因为战乱,大帅要大肆招兵,强征了他这个大财主的部分产业,他没得办法,算是送了给顺水人情,且将二儿子送到了大帅身边“学习”。
又留下了大儿子照看省城的产业,自身年岁大了,所以想着落叶归根,于是回到了酒泉镇。
当时,刚是僵尸被除,他高价盘下了镇上的大烟馆和凤凰楼,再又从大家的耳中知道了林久这么个‘高人’的存在。
于是和本地大多数的乡绅一番合计,也就有了那对林久不利的言论流出。
而他本人嘛,利用银钱开道,再借省城大帅之名,也就顺势的坐上了代镇长的这个位子。
“不错,这里就是了。”
闻言,他身旁立马有人满脸笑容的回答。
这卑躬屈膝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被八公‘魅力’所‘折服’的‘大才’。
俗称:狗头军师。
又可名……舔狗。
“八公,您看……”
这时,舔狗朝大门处示意了两下,表明是不是该进去了。
“欸~~”
八公人老成精,一看对方这模样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摆了摆手,笑道:
“咱们是客,里面的才是主,先去叫个门。”
“欸,好勒。”
舔狗一边连点着头,一边还在赞叹:
“八公就是八公,不愧是能在省城创出一片天的大人物,这风度就是不一样啊。”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要叫门通信的道理?
只是,舔狗嘛,就得做好舔狗的本分,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来舔嘛,不然怎么是个合格的舔狗呢?
话说,正当他要前去大门处叫门之时……
嘎吱~~
大门从内被猛的拉开,旋即便见三个背着大包小包的身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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