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身体爆炸,直接化作大片黑雾,这些黑雾在分散之后,立马在朝着中心整体归拢,似乎是要重新凝聚起来。
但林久怎么会给它重新聚集起来的机会?
刚刚落地,林久便再度跨步一大步。
啪啪!
电弧在林久掌心炸裂,对准黑雾最浓之处,也即是男鬼的灵魂本源之地,便一掌拍了过去。
这一击落实,男鬼绝对会魂飞魄散,无一丝生还之机!
“不要!”
女鬼惊慌的声音响起,同时咻的一下,直接挡在了男鬼化作的黑雾之前,
呼!
电弧炸裂的手掌稳稳停在女鬼的额头,掌风吹的女鬼的头发朝后飘扬。
“你要拦我?”
林久眉头一凝,手掌虽停,却并未收回,掌心电弧依旧不断炸响,只若这女鬼真要动手,他绝对会立马发动雷霆攻势,将之一同除去。
这女鬼虽让他心生惊艳,但这可不代表他就不会动手。
之前他没有动手,那是因为谭百万的言辞中,这些鬼物并未害人,只是半夜将他们一家子搬下床,且女鬼的行事风格也不似恶辈,所以他才想着交谈。
但现在却已然不同,男鬼狂躁,且身上有怨气,承认杀过人,林久自是改变的了态度。
呼——
分散的黑雾逐渐凝聚,重新化作男鬼人形的模样,只是看起来虚幻了不少。
在女鬼的身后,狂躁的中年男鬼再无半点狂躁之意,看着林久的眼中,全是惊惧之意,本就惨白的脸色似乎也变得更加的白了。
“不敢。”
女鬼连忙恭敬的道:“公子是得到茅山真传的上人,小女子怎敢对上人不敬。”
闻言,林久面无表情的盯着女鬼,没有丝毫反应。
见状,似是感受到了林久必杀自家二叔的决心,女鬼心中惊慌,连忙出言解释:
“公,道长,我二叔确实杀过人,但是这是有原因的,以前有个本事低微的邪修,在我弟弟偷跑出去玩耍的时候,抓了他要去炼成鬼宝,被我二叔发现了……”
林久不为所动,冷声道:“片面之词而已!”
“道长,是真的。”
女鬼急了,连忙道:“如果我二叔真是胡作非为之辈,这谭家之人怎么可能还活的好好的?”
“道长,我孙女所言确实属实。”
这时,只见一旁那年纪最大的男鬼走来,儒雅之气十足的抱拳道:“实不相瞒,我们杨家也是书香门第,为大汉四世三公之称的弘农杨氏之后,虽是日益衰落,但再怎么着也不会随意害人性命的啊,而且……”
顿了顿,他脸上露出悲切、仇恨之意,最终满嘴苦涩:“而且我全家老小,之所以一个不剩的死的这么整齐,也是因为被马贼所害,深受其中之苦,又怎么会害人呢?”
“我小儿子之前之所以态度恶劣,也是因为苦受之前那茅山明之类的人骚扰,所以只是出于惊吓对方的意图,这里冲撞了道长您,我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他对着林久深深下拜,久久未曾起身。
这时,另外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模样的男鬼,亦是连忙对着狂躁男鬼呵斥道:“二弟,还不赶紧给道长赔罪。”
在白衣女鬼身后的狂躁男鬼一听,连忙对着林久抱拳下拜:“道,道长,对不起,还请你原谅则个之前的恶劣行径,我父与侄女之言确实为真,并无作假。”
林久微微沉默,而后一挥手,法力涌动之下,躬身下拜的两鬼均是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
他自是听的出来,这些鬼言真切实,并无欺瞒,况且那女鬼说的话也确实经得起推测,若是狂躁男鬼真嗜杀成性,怎么可能放过谭家众人?
而且长期和一只嗜杀成性的厉鬼待在一起,这些其他的鬼物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生灵怨气?
其实就算是那狂躁男鬼身上的怨气,也是极少。
当然,对于对方所言的四世三公杨家之后,被马贼整整齐齐的送了全家团聚这一点,他持保留意见,不过料想这老鬼所言应是不假。
场间,随着林久挥手抬起两鬼的身子之后,肃杀的寒意也瞬间消弭。
虽然林久依然未曾说话,但众多杨家之鬼心中亦均是松了口气,知道之前之事算是过去了。
若非是鬼体流不下汗水,只怕先前嚣张的不行的狂躁男鬼都要擦一擦额头了。
逃过一劫,令它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当然,更多的还是后怕:以后,自己还是不要这般故作嚣张了,免得再撞到个狠人。
“多谢道长。”
白衣女鬼面露感激,对着林久行了个福礼。
“不必。”
林久摆了摆手,旋即扫视众人一眼后,沉声道:“所谓人居阳宅,鬼住阴曹,你们既然已死,为何不前去投胎,反而要搞乱阴阳,滞留人间,搅得谭百万一家不得安生?”
“道长,此事你有所不知。”
女鬼面上带着一丝怒气道:“不是我们要搞乱阴阳,搅得姓谭的一家不得安生,而是他先搞乱了经纬,把这庄园盖在了我们家族的坟墓之上。”
“这庄园之下是你们家族的坟墓?”
林久眉头皱起,本来还以为是这女鬼一家有问题,没想到真正有问题的居然是谭百万。
所谓死者为大,再怎么着也不该将房子盖在他人坟墓之上,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什么是坟墓?
死人住的地方叫坟墓!
你谭百万是活人,要有住处,理所当然,但是你将这么大一栋庄园,直接给压在人家的‘房子’上,那人家舒服的了?
别人不舒服了,你还想舒服?没当场搞死你就算好的了!
活人,不该与死人争。
活人受气,最多也就是心情不顺,日后总归能够顺下去,但若是死人受‘气’,那这口‘气’就会变成戾气、怨气,而后化作厉鬼要了你这活人的命!
现在看来,这女鬼一家子没因为这口‘气’不顺的原因,直接要了谭百万一家子的性命,那还真是罕见了。
如此,倒还真是书香门第、饱读诗书的人家了,不是精通书中之理的饱学之士,这死后遭受的‘气’,还真不一定压的下去。
林久心中更是忍不住大生好感,紧接着,似是想到什么,他眉头一凝,对女鬼道:“那你家族坟墓被压住的事情,谭百万可否知道?”
“知道,那姓谭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等女鬼出言,狂躁男鬼便一脸愤慨的从自家侄女的身后站出来道。
说完,似乎意识到面前之人是刚刚险些弄死他的林久,他脖子不由一缩,脸上愤慨之色尽消,下意识的朝着女鬼身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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