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打完广告后,楼上仿佛接收到信号一般,一声铜锣声骤然响起,一个身穿翠色长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从房间出来,来到了两层楼梯中间的舞台上。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这一位竞选花魁的姑娘,名叫翠翠,是我们万花楼里一等一的美人,喜欢她的公子们,可以买下鲜花,投入她的花篮中。鲜花只卖十两纹银一朵,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喜欢翠翠姑娘的公子们赶紧给她献花了!”
“我送十朵献花给翠翠姑娘!”
“我送二十朵!”
几个声音陆续响起,很快的,翠翠的花篮便被装满,朝着台下行了个万福礼,默默地退到了楼梯舞台的右侧。
紧跟着,二楼的另一间房门打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走了下来。
“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这位竞选花魁的姑娘名叫婷婷……”
四个竞选花魁的姑娘陆续登场,纷纷收获了不少的鲜花。
紧跟着,文千身穿一袭红色纱衣走出门来,头上梳了个桃花髻,微微的颔首,袅袅婷婷走下了楼梯。
老鸨提高声音道:“云随绿水歌声转,雪绕红绡舞袖垂。这最后一位竞选花魁的姑娘名叫千千,歌舞双绝,喜欢她的公子们快快鲜花啊!”
“噗!”
沈韩杨一口汽水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
千千是什么鬼称呼,好像连文大妈都不这么叫她吧?
但很快的,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用这肉麻的称呼称呼文千了……
“千千姑娘,我出五百朵!”
就在沈韩杨乐极生悲的时候,他身旁的书生忽然站起身高喊。
其他人一阵哗然,纷纷的朝他投来了或是惊诧或是敬佩的目光。
老鸨一脸笑意道:“王公子出手好生的阔绰,一出手就给千千姑娘送出了一百朵花儿,有王公子慷慨相助,这花魁的头衔看来要落在千千姑娘囊中了。”
书生一脸豪爽的拍了拍沈韩杨肩膀,朝众人拱手道:“今日给千千姑娘送花,主要是为了我沈贤弟。自古才子配佳人,千千姑娘歌舞双绝,沈贤弟才高八斗,若是两人能成就好事,定能传为一段佳话。”
老鸨高声喝彩道:“王公子义薄云天,令人钦佩!但若想成就这段姻缘,还需问过千千姑娘的意思。”说完走上前去,低声询问起文千来。
书生笑吟吟朝沈韩杨道:“沈贤弟,为兄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沈韩杨脑子有点发炸,眼角抽搐着说道:“台本里好像没这一段吧……”
书生一脸迷惘道:“沈贤弟你在说什么,为兄怎么听不懂啊?”
沈韩杨看他表情,立刻就知道自己被节目组坑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台上看去。
这时,老鸨意境重新走到了舞台前方,朝沈韩杨道:“千千姑娘她久闻沈公子才名,希望沈公子能作诗一首,如果能让千千姑娘满意,她不光不要沈公子出钱替她梳拢,还自己出钱赎身,端茶递水伺候公子左右。”
“古人们上青楼找姑娘,还真是个技术活。”
沈韩杨小声吐槽了一句,看着系统中跳出来的诗句,过眼了一遍之后,收拾好心情,端起酒杯,背着右手朝楼梯走去。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诗词念完,沈韩杨刚好来到了文千的跟前,将酒杯推到文千身前,微微颔首道:“千千姑娘,在下这首拙作,你可还满意?若是满意,便饮了此杯。”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书生听完沈韩杨念诗,瞪大了眼睛看向沈韩杨,心中大呼不科学!
他感觉沈韩杨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正常流程不应该是你被难住,然后我站出来替你解围吗?
你这都作出诗来了,后面还怎么演?
他一脸愤恨的看向了身旁的编导,直感觉自己拿到了假的台本……
编导也是一脸的呆滞,低下头翻了翻台本,确定自己没有弄错流程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槽!
沈韩杨也太刁了吧,居然能现场作诗!
而且这诗听起来……居然还蛮顺口的样子!
被震撼到的编导直感觉头皮一阵的发麻,朝书生道:“跳过这part,继续cue流程,让他把诗写下来。”
书生收到指示,连忙朝老鸨招起了手:“刘妈妈,还不快上文房四宝,让沈贤弟将他这首流芳千古的大作誊写下来,以供后人观赏!”
老鸨反应过来,媚笑着一挥手帕:“早就准备好了。”
话音落地,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托着笔墨纸砚来到了沈韩杨跟前。
沈韩杨低头看了眼托盘中的东西,不禁在心里嘁了一声。
写毛笔字能难得住别人,能难得住他这位阳光小区大字报小能手?
他轻蔑的瞥了眼一旁的编导,跟着拿起毛笔蘸了下墨汁,龙飞凤舞的用行书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他将毛笔潇洒的往后一扔,瞥到毛笔精准的落在编导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粗粗的墨痕,这才满意,朝着文千微笑道:“千千姑娘对这首诗可还满意?”
文千看着沈韩杨为她写出来的诗词,红豆、相思等跟爱情有关词汇交织在眼中,直让她脑袋晕乎乎的,心中被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所填满。
她不由自主接过了递到身前的酒杯,抬起手来一饮而尽,又偷偷看了眼一脸笑意的沈韩杨,脸颊顷刻间变得红扑扑的。
沈韩杨看着她的神态,不禁微微的一愣。
什么情况,怎么把文千给喝红脸了?杯子里的汽水被替换成真酒了?
老鸨看着发蒙的沈韩杨,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轻推他一把,调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沈公子还不扶千千姑娘回屋~”
台下立刻响起一阵起哄的大笑。
沈韩杨回过神来,搀扶着文千上楼,被指引着来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房间里。
进来屋子后,沈韩杨一把将门关上,跟着往床上一坐,长出一口气后,开始脱起了靴子。
此时,文千还未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晕乎乎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看到沈韩杨已经上床,还脱起了靴子,身子立刻就是一颤,结结巴巴的道:“阿杨,你……你的台本里……我们俩……要洞房?这……这……这不好吧?”
沈韩杨眉头一挑,抬起头来,眼神犀利的看向了她:“你想什么美事呢?这靴子不舒服,我脱下来透透气而已,想和我洞房,那得是另外的价钱!”
文千:“???”
神特么另外的价钱,咱们俩到底谁是青楼里的花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