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很多常识,但百闻不如一试。”苏琴觉得这节课讨论的内容似乎走得有点远,决定还是拉回来,“纸上得来终觉浅,原知此事要躬行。现在我教授大家十句口诀,并告诉大家运气的法门,让大家自己比划一下看看。”
之前王大王跟苏琴商议的时候,用五个郑州府闻名遐迩的江记秘制糖人为诱饵,诱使苏琴答应传授她所学最浅显内功的第一重给几个妇人。
这件事情告诉王大王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掌握核心科技,不能受制于人。
王大王手头上只有一本武林秘笈《噬功大法》,但是此门内功只能依靠夺取他人内力提升自己,况且似乎只有阉人才能修炼,所以对于开办武术学校没有任何帮助。
苏琴、孟溯、云英和狗东子四人虽然都会一些武功,但是那都是他们的私货,不能拿出来传授,否则就是对师门的背叛。
王大王如果要搞武术公共教育,就必须尽快搞一些容易上手的武学,否则以他一个弱鸡,是没有任何资格去教别人武艺的。
思前想后之间,苏琴已经结束了对几个妇人的指导。几个妇人按照口诀尝试了好一会子,但是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开了窍。
王大王抬头看了看苏琴,苏琴对他摇了摇头。很明显,几个妇人的武学才华不那么令人惊喜。于是王大王对着苏琴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意思是现在开始,执行计划二。
苏琴看到后,清了清嗓子对几个还在比划的妇人说,“姐姐们,你们现在谁感觉到自己从丹田中取到了内力?”
常再猛地睁开眼说,“苏妹妹,我现在能感觉到丹田中的内力了,但是就是不知道经脉在那里,要如何将内力取出。”
刘媛见状不甘示弱道,“我也快了,我感到腹中一阵燥热。”
李暖则突然高兴地说,“姐妹们我有感觉了!我找到那个什么丹田之气了,我能把它取出来,让我用一下力……”
然后随着“噗——”一声,李暖并没有取出什么丹田之气,反而取出了五谷轮回之气。几个妇人笑作一团。苏琴努力地憋笑,但最后也没憋住。
王大王扶额许久,瞪了苏琴一眼。苏琴明白自己又被带偏了,但还是不服输地回瞪了一眼王大王,然后开始新一轮教学:
“姐姐们,内功这个东西非常玄妙,不是每个人都能一下子学会。虽然我们都是生下来就有丹田之气,也有奇经八脉,但是很多人即使学过内功心法,一辈子也练不会内功,找不到内力的使用窍门。
这很正常,就好比画虎容易画鬼难,没人见过鬼,也就不知道要怎么画。”
但她没有说过,学武极看天赋,江湖上大多数习武之人都是第一次读到内功心法,就能学会运功调息。
而苏琴自己,在年幼尚不识字的时候,仅靠看到家中长辈打坐修炼,就领悟了吐纳心法,被族人奉为神童。
其他那些一辈子无法领悟内功妙用的人,即便学到再精妙的外功招式,也只能沦为花拳绣腿,将来混个戏院或者卖个把式尚可,但做不得武林侠客。
不过这一切在半山居这个地方并不成立——因为这里有王大王。
王大王冲着站在远处,倚靠着树根看热闹的狗东子使了个眼色。狗东子见状,就走到旁边的小屋之中,从床底下拽出来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的——人。
这个粽子是谁?正是当年绑架战队的恶太监黄老头。这老头一直被养在半山居,每天被王大王抽取内力帮助其他小伙伴修炼,也算是恶有恶报。
狗东子把捆得像木乃伊一样的黄老头拖过来,扔在了几个妇人面前,吓得几个妇人花容失色、纷纷躲藏。苏琴连忙安慰几个妇人,控制她们的情绪,“姐妹们不要怕,这个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贩子,我们将他抓住,另有他用。”
“难怪……难怪你们那屋子空着也常有声音传出!我原本还以为是老鼠,原来、原来是活人!”寇欣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这个老妖怪呢,以前曾经抓住过我们五人,想要害我们性命。现在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王大王走过去,用右手按住不断挣扎的黄老头的头,然后伸出左手向几个妇人示意,“谁来抓住我的手试一试。”
几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前,还在小声交头接耳,说莫非是要杀人立威。王大王看到这一景象,就对着李暖做出了一个口型,那口型分明就是:“烤竹鼠一只。”
李暖当时就跳了出来,咽着口水抓住了王大王伸出的手。
登时一股暖流沿着她的手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顺着八条带状的脉络蜿蜒至全身,所到之处无不酣畅淋漓。
然后这些暖流最终沿着其中两条汇入自己的腹中,碰撞回旋之后,再从经脉中重新涌出,似乎变得更加强烈。
“好神奇!”李暖惊讶地说,“我感觉到内力了!我好像会使用内力了!”
说罢她收回自己的手,按照苏琴讲解的要领重新吐纳,这些内力真的按照她的意志为她所用,在她体内流转,头发上冒出白色烟气。不一会她气定收功,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句:“我真的学会了!”
其他三个妇人面面相觑,苏琴为她们答疑解惑:
“王大王自己不会任何内功,但是他会一种很奇怪的法门,能够从一个人身上抽取内力,送到另一个人身体内。
他给你们的奇经八脉中送去一些外来的内力,你们就能够运用这些内力,快速熟悉基础的奇经八脉周天运转,度过新手修炼内功最艰难的尝试阶段。
这门武功叫做噬……”
“试用型!”王大王抢白,“这个武功叫做试用型虹吸大法。”
王大王拒绝认为他的吸吸吸和噬功大法是同一种武功,所以取了个新名字。噬功大法的功能太邪门了,而他王大王的功夫是非常善良的辅助型技能。
对,绝对不承认自己练过什么邪门歪道,装也得装出点正人君子相。
但是回头看看那三个妇人,她们依旧充满顾虑。常再甚至主动提出质疑,“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似乎不是江湖侠士光明磊落的行径。”
出大招!王大王示意了一下苏琴。苏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抓紧跟几个妇人科普:
“姐姐们,我刚才忘了说了,这个内功啊有很多神奇的功效,比如它能调理身体,祛除生理病痛;它还能美白驻颜,延缓衰老。
江湖上那些侠女整天风餐露宿,依旧皮肤白皙细嫩,上了年纪也美貌不减当年,那都是内功的功劳啊!”
几个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地一起冲上来抓住王大王的手,争先恐后道:
“让我先试试,我其实一直很向往成为一个女侠!”
“不,还是我先来,我家人从小夸我悟性好!”
“让我……哎呦谁踩我脚啦?”
王大王看着这几个妇人,心中只有一句话: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