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毕竟也是高智商人士,听到韩英一系列的比喻,已经明白了她要讲的道理,斟酌着道:“韩顾问,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南阳孤悬海外,对于大周来说等于无关紧要股沟之处。
江楚、西秦跟山晋却是大周的头颅、心腹要害。
灵异浩劫在南洋闹得再声势浩大,终究只是股间癣芥之伤,可同样的伤情如果由臀部转移到了脑袋,那就是事关大周,不应该说是夏宗故土存续的大事。
而夏宗又是东大陆的核心文明,如果真被邪恶灭亡了,整个东大陆也就危险了。
而东大陆又是人类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东大陆被外神颠覆,那么整个人类世界就危险了。
而人类世界又是涂泥大陆万灵之中较为强势的种族之一,如果人类化为邪恶的爪牙,那么对于整个涂泥大陆来说都是一场恐怖的浩劫。
这就像是一层层的剥洋葱一样,总之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吧。”
“果然不愧是普通人里的聪明人,”韩英点点头道:“邪恶浩劫刚刚由南洋转移到了大周腹地,伊远紧接着就发生了神话人物邪恶污染事件。
这种情况下如果战争继续下去,杀戮过多、伤亡过重、怨气过猛很可能导致邪恶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停战是必须的。
甚至江楚跟山晋、西秦的国争会不会继续都是两说。”
“这还真是环环相扣啊。”张角闻言表情古怪的轻声说道。
感觉自己无意间为了自保坑人,结果就像是海这边的蝴蝶扇动翅膀,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海那边一场狂风暴雨般,竟然可能莫名其妙的结束掉大周三大强邦的国争,真是活见鬼了。
而韩英虽然不知道张角心里的想法,却恰好很对题的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
所以有句谚语叫做,历史是由巧合构成的吗。
好了现在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张角闻言回过神来撇撇嘴道:“再见了,韩顾问。
希望下次来找你指点高明的时候,你能找人把自己的狗窝给收拾、收拾。
家政的费用公司可以全包,麻烦你活的淑女一点吧。”
说完之后,他不等韩英反驳便快步走出书房,推开大门扬长而去。
之后的几天,伊远跟江楚远征军的战争局势却没有像是韩英预料的那样戛然而止,反而变得越来越激烈起来。
不过张角却从这异常惨烈的战局中,窥探到了事实背后的真相。
江楚应该是受到了外界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只能在结束侵略之战跟尽快占领伊远造成既定事实之间,做出选择。
而为了不至于兴师动众却徒劳无功,它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所以才会不计伤亡的展开猛攻。
在这种情况下,伊远也不得不全民动员,调动所有国力抵抗侵略。
而议会作为国家三套马车之一的重要权利体系,自然也要竭尽全力做出配合,这种情况下组织结构的人员缺失,是绝对不可以的。
于是上至中央国会下至地方县议会,所有因为前段时间国会特别通报,变得缺兵少将的议院都开始了紧急补选。
其中喀什市更是因为4选议员刘天山食物中毒,惨被罢免,不得不补选一位副议长。
在伊远地方议会,议员只有薪水,没有其他任何优待,就算组建办公室也得私人自掏腰包。
再加上高昂的选举费用,一般情况下地方上的议员不仅不会赚钱,反而会很花钱。
可一旦多年媳妇熬成婆,由议员混成了地方议长,情况却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因为根据《议会法》的规定,为保证各级议院的独立性,地方税收必须列出专门资金,供议长使用。
其中包括购置专车,聘请专门的司机,配置两到三名具有公职人员身份的秘书、助理,组建议长办公室。
并且还会有一笔相当巨额的公务金,用于紧急事务,所以表面上议长跟普通议员一样,都只有一票的权利,但其实影响力远在议员之上。
单单其可以否决地方政府常规财政拨款外的临时款项申请,就已经可以跟地方行政长官掰手腕了。
不过副议长并没有议长这么多的优待,更多是种身份的象征,没太大的实际意义。
可夏宗人自古便有,‘未名与位不可轻予’的古训。
虽然只是个头衔,以及议会召开时高居主席台上议长的右手边,尽情享受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上的快感,就已经令普通议员趋之若鹜了。
不过张角却没有这个心思。
因为他是明白人,知道这样的好事打死也轮不到自己这个无党派人士的身上,选举当日走进喀什议院的议政厅时,显得十分坦然。
而其它感觉有机会竞选成功的议员,这时都朝张角加倍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有的甚至主动上前攀谈,跟呀刚到议院时那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冷遇,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彰显出了张角现在的好人缘。
而面对其他议员表现出来的热情,他以更加热情的态度予以回应,笑容满面的道:“李议员早上好,看你红光满面的,感冒应该已经好了吧。
最近气候干燥,要多注意身体呀。”;
“刘哥早晨,哈哈今天又是骑着脚踏车来议院的吗,公干兼锻炼身体,你可真是两者兼顾。”;
“宋翁,我昨天在电视上看你的演讲了,真的是发人深省。
不愧是我们喀什市议院最资深的老前辈,我的从政榜样呀。”…废了不知道多少口水,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坐回自己的座位,张角拿起桌上议会庶务局干事送来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才刚喘匀气,突然就听一旁的白明雅扭头用一种略带讥讽的语气说道:“张议员,早上好啊。
你现在可真是喀什议院第一好人缘啊,看来是终于体味到了从政的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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