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秉睿一催,杜楷轩也没在废话,直接要求道:“我现在喀什的绿洲大酒店,你过来一趟吧。”
这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语气,如同吩咐下人一般,让杨秉睿心头一闷,感觉烦躁异常,但因为已经上了贼船又不敢发作。
只能干笑着道:“楷轩啊,我明天就要办那件大事,现在正在做最后的布置…”
结果没等他把话讲完,杜楷轩便不耐烦的打断道:“明珠也在,是她想见你。”
这明珠乃是杜楷轩的女朋友,亦是杨秉睿现在孤注一掷,一心想要傍上的那位大人物的女儿。
因此他闻言眉头一皱,没再推测,话锋一转爽快的道:“既然是明珠小姐要见我,那我就只能从命了。”
这句话反过来也听得从小就看似大度,实则自尊心极强的杜楷轩一阵郁闷,沉声说了句:“那就这样吧,呆会见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10几分钟后,喀什最大也最豪华的酒店,绿洲A座前门车厅。
杨秉睿将车停好,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大堂,正左顾右盼的想着是不是再跟杜楷轩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具体在哪碰面。
突然看到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是不是杨秉睿杨先生?”
“啊,我是杨秉睿。”杨秉睿点点头道。
混没发现自己想要陷害的目标,在身后施施然的静待着绿洲大酒店A座大堂的自动门滑开,追随着他的脚步同样走进了绿洲酒店大堂之中。
红尘里打滚了几十年,身负大气运,已经取得不小的成就,不仅拥有了可以跟复数传奇相抗衡的力量,还创立宗教,颠覆1国政权,成为了执掌10亿人命运的大物。
却被一个区区大周二、三流诸侯国的,特殊司法部门的小小探长,逼的灰头土脸的改变了原定计划,简直就像是霸王龙因为臭虫的张牙舞爪,不得不暂避锋芒一样可笑。
因此在发表了公开声明,又成功向伊远军方提交了《参战申请》。
并因为曾经在‘伊远特殊职业技能认定中心’注册过中级超凡者的身份,不用进行验证,马上便得到了军方的正式回复,即时获得了野战军团特战编制,临时少校身份。
终于明确占据了大众舆论的道德至高点后,越想越气的张角悄悄摸去了杨秉睿在喀什的窝点,打算给他一个小小的报应。
没想到恰好碰见杜楷轩给杨秉睿打电话,于是便直接跟来了绿洲大酒店。
望见一名侍应生主动凑到杨秉睿身边,说了几句话,便引着他朝面积超过5万平方米,分为环形3层的酒店大堂楼梯走去。
张角神态从容的拉了拉衣襟,拨拨头发,跟了过去。
能在绿洲这种顶级酒店大堂工作的员工,都至少经历过半年到1年的严格训练,平时见的人面又极多。
客人是1辈子难得有1次的沾光,混迹来开洋荤的穷措大;
还是平时吃糠咽菜的节省许久,偶尔来装B消费的面子精;
是走了狗屎运大发利是后,拿奢华消费当做生活必须的暴发户;
还是在眼睛里路边摊跟豪华酒店的顶级餐厅一般无二,选择只看心情不看价格的世代富贵人物,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个7、8分来。
因此虽然张角穿戴普普通通,跟周围的气氛颇不协调,但却没人敢去打扰。
直到他不远不近的跟在杨秉睿身后上了大堂2楼,来到一处周围明显空出一圈的休憩区,才有一位穿着酒店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挡在了张角的面前。
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被人包下来了,今天不对外开放。”
“那边好像是公共区域吧。”张角闻言笑着摆摆手道:“这座酒店里大大小小的茶室、会议间、雪茄房什么的足有几百间。
怎么还有人会把公共区域给划出来一块,包下来呢?”
年轻人看了看张角,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不对外开放。”
“服务行业的人怎么能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拒绝回答客人的问题呢,”反正今天就是来搅和的,张角又笑了笑道:“我看你不太像是绿洲酒店的服务生耶。”
年轻人听到这话,扑克脸一变未变的望着张角,第三次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不对外开放。”
交谈时只要被对方所引导,愿意回答问题,那么无论逻辑多么缜密,都有被套话的可能性。
但若是像这个年轻人般不管张角说什么,他都只有一个答案,那么虽然会显得很古怪,几乎落实了假冒酒店服务生的身份。
但其它信息却绝不可能泄露,实际上是种特殊的话术技巧。
张角明白这个道理,知道问3次都只得到同一个答案,那么问300次也是一样,便不再废话,耸耸肩,转身坐在了旁边的一圈沙发椅上。
而在这时,杨秉睿已经跟杜楷轩见上了面,打过招呼后,望着他身边一位笑魇如花,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黑色铅笔裤却给人一种艳丽多娇感觉的年轻姑娘,微微鞠躬道:“赵小姐,您好。”
“杨探长,这么晚了还让你来见我,真是不好意思。”赵明珠礼貌的笑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请坐吧。”
虽然在杜楷轩嘴巴里,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赵明珠的事迹,但年轻女孩跟爱人交往时表现出来的脾性,怎么可能那么真实。
所以面对这位年轻的女贵人,杨秉睿本着多嘴不如寡言的原则,笑了笑,吐出,“谢谢。”两个字,坐下后便不再讲话。
而赵明珠身份贵重,如果伊远没有改制成民选政体的话,至少也相当于上大夫世家,还是门内现出着六卿之一的那种。
所以见杨秉睿沉默不语,马上便当仁不让的占据了谈话的主导权,直白的说道:“杨先生,坦白讲这次你跟楷轩谋划的事情,我本来是不赞同的。
但因为事关杜伯父的生死之责,所以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