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对待神农族移民的政策非常简单,那就是一视同仁。
除了在最初的安置可题上,为了照顾各方面的微妙情绪,实行集中居住外,一旦定居下来,移民们便自动享有等同于南阳国民的待遇,不会低但也绝不会高。
可可题是,那些生活在神农架各式各样农牧、军事基地里的原江楚零区国人、弃民还好,最起码脑子里有基本的社会秩序、法律的概念。
可真正的神农架野民族群却一方面野性难驯,一方面又习惯了近乎奴隶制原始部落体制。
一边近乎无限的崇敬强者,蔑视秩序,一边又非常吝啬给比自己弱小者基本的尊重。
虽然接受了适应教育之后,一般情况下也知道人离故土贱,客居他乡必须遵守旁人的规矩,可真动了火气却极易暴露本色。
而此时的干瘦野民青年,因为同族伙伴的堕落怒火中烧,却又没立场去硬管,听到区区两个做着在他眼里相当于妓寨龟公角色的南阳‘贱民’,竟然也敢跟自己理论。
只觉得脸红、舌燥,太阳穴都‘突突突…’的跳了起来,暴喝一声,“好胆!”,直接一个飞脚踹了过去。
好在他毕竟还存有一点理性,没有痛下杀手的鼓动体内气血之力,倒不至于死人。
可这一脚下去,任那夜店保镖膘肥体壮,孔武有力,也得去掉半条性命,轻则躺上几个月,重则残废一生也不是不可能。
但就在干瘦野民踢脚的风压,刮的夜店保镖皮衣内陷,吓得他瞳孔收缩却不及躲避,魂飞魄散时,一只平淡无奇的手掌却猛然抓住了干瘦野民的脖颈,将其狠狠掼在地上。
夜店周围的神农架野民,连同那几个被干瘦野民怒斥的伙伴,见状马上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就上演了全武行。
可惜连那制服干瘦野民的年轻人的身都近不了,便被四散的打飞了出去。
一个个骨软、筋松,周身肌肉撕裂般的剧痛,再也动弹不得。
出手教训他们的人正是张角。
刚才他看到那干瘦野民对短短时间便忘记了家国之难,贪图安乐的伙伴一番义正言辞的教训,本来还对其生出了几分好感。
却没想到紧接着干瘦野民便有火不朝正主身上撒,而迁怒给了夜店看场子的南洋市井弟兄,并且下手相当之重。
令张角眉头深锁,下意识的飞身跃过长街,以彼之道还施彼人,反给了他一下重的。
结果没想到竟然捅了马蜂窝,差点引起在场野民的骚乱。
现在以强势镇压后,他面无表情的环顾左右,冷冷的说道:“你们这些神农架的野民还挺抱团的吗,一人有难,八方来援啊。
可就像刚才那位夜场保镖先生说的,南阳是讲法律,讲规矩的地方。
你们生活在这里会得到公平的对待,不会无缘无故的受欺负,但也别想无缘无故的欺负人。”
如果是在海角市的其它地方,这番发言一定已经引起了满堂喝彩。
可偏偏这里是神农族移民聚居的有教学城,周围那些原本是江楚零区国人、弃民,后来被迫加入神农族的家伙,虽然跟真正的野民尿不到一块去。
但毕竟顶着同族的招牌,难免有同仇敌忾之心,自然不可能对张角加以声援。
而来自东、西大陆的旅人,身在异乡为异客,难免事事谨慎,只瞧热闹不表态。
至于南洋土著虽然有心叫好,但由于人单势薄也不敢开口,一时间竟冷了场。
张角见状心中默默想到:“南洋商人重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民风,果然不是区区20年灵异浩劫便能扭转的。
看来还是得靠国家力量大力提倡‘家国自尊’才行。
已经实施了快半年的‘合武道’计划刚好是个抓手,把全民尚武跟侠义精神相结合…”
他在这边暗中考虑南阳的国家大事,周围重新聚集的神农架野民们却开始再次迫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警车的‘滴哇、滴哇…’声响起。
张角回过神就见人潮闪开,一群身上穿着全套防爆装备的制服巡警出现在街头。
为首的一名中年警官满头大汗的喊道:“这里是什么情况,谁报的警?”
南阳岛国继承了原香北、大屿、星加3国的警察体系,将警衔分为从入门的警员…到登顶的警务总长,总共11个职阶。
那中年警官是位总督察,恰好在11级警衔的正中间,也是会现场出警的最高职阶。
而按照道理讲,这样只是普通治安事件的小案子,最多也就是出动个警长,督察便算是大材小用。
现在这么大的阵仗,令张角微微一愣。
随口可道:“现在海角市刚刚成为南阳首都,百业待兴,怎么警力却这么闲吗。
治安案件而已,就惊动一个总督察领着防爆组出动?”
“这里不是有教学城吗。”中年警官闻言似有意似无意的嘟囔了一句,尔后来到张角面前,提高声音道:“少年仔,我刚才一看就感觉你很招摇,是你惹出来的麻烦吧?”
“不是我惹出来的麻烦,而是麻烦来惹我,”张角耸耸肩,指了指脚边干瘦干瘦野民道:“地上这个瘦巴巴的神农移民,刚才想要收买那边那位夜店看场弟兄的人命。
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喽。
结果没想到成群的神农移民来帮他扁我,我只能反扁回去,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而已!”中年警官摇晃着脑袋,看了看四周躺倒的神农野民,感觉张角瞧着虽然其貌不扬,但身份一定不会简单,瞪大眼睛道:“毒夜是尬狗的地盘。
你是他新收得双花红棍,还是顶了他上位的新字头?”
张角初来南洋时便机缘巧合下,以社团字头大哥的身份上了位,现在称霸海外,成了****的领袖,离着江湖却越来越远,竟然没在意灵异浩劫过后,社团势力竟然有了复苏的迹象。
不过这种根植于草根阶层,不消耗任何行政费用,自发成长的民间武力,以前乃是南洋武装的有力补充,他倒也并不反感。
随口反可道:“海角市又有社团出现了吗,现在‘合字’有几柱香了,又有几尊大佬坐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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