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战是一边倒。
尽管化身黄金战士的飞机一夫当关,但我们有高地墓碑。
小鱼率先跳中猴子,让他开不出D,潮汐直接踩大。
Fy的萨满灵性跳到高台,隔着地形拉住猴子。海民不得已用滚去断,结果自己也上了高台,和Fy来了个亲密洞房。萨满情趣拉满,再添蛇棒助兴。
BKB飞机纵使输出还算可观,但被锅的回复顶掉了大半,团战结果可想而知。
我和萨满虽然死了,但AME的小鱼完成了收割,散失之后再添隐刀,并展望大隐刀制裁伐木机。
24分钟,Yang建议组织节奏:“我笛子了,开雾吗?”
AME倒是有不同意见:“直接打盾吧,逼盾团。”
最终我们无伤拿下肉山。
27分钟,潮汐贴脸跳大飞机,但Paparazi还是点出了BKB。
“他没TP的!”Yang大喊。
我们直接对飞机进行强势围观,他的魔免时间很短,这就是黑皇杖出得太早的弊端了。AME的小鱼再收一点属性。
29分钟,小鱼和萨满再杀带线伐木机,IG.V全线崩盘。尽管飞机的装备还是在不断更新,但还是和小鱼差了一个大件。
33分钟,IG.V被破两路,并收获四人团灭,猴子买活死,我们直奔基地而去,IG.V无奈敲出GG。
VGJ.T 2:1 IG.V。
“可以,兄弟们再接再厉!”成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他的呐喊吓了我们一跳。
“尼玛币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皮鞋笑骂。
“嘿嘿。”成擎神秘一笑,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叠票子:“机票都定好了,我可不想再退了。”
“可以,下一把直接拿下好吧。”众人纷纷相视一笑,唯独我沉默不语。
第四把,我们的赛点局。
一手抢到全能,Yang的绝活。对面则是不信邪,继续抢猴子。
“对面头这么铁啊?头都给你锤爆。”拿到全能的Yang异常兴奋。
经过一番脑力博弈,最终阵容出炉:
天辉(IG.V):猴子(Sakata),血魔(Paparazi),船长(InJuly),冰龙(dogf1ghts),萨尔(super)。
夜魇(VGJ.T):虚空(AME),卡尔(The one),全能(Yang),拉比克(Fy),巫妖(DDC)。
卡尔中路打血魔,本来补刀就吃力,又碰上拒绝者这种补刀细节特别好的中单,所以我前几级象征性地补了几个刀,多数时间都在点人拉线。
6分半,拉比克在上路野区被击杀,Fy当即对大野处点了信号:“有天火没?船长在收那个残血人马。”
我随即释放天火,船长的人头由我收下。
7分钟,我再度配合拉比克,用天火将萨尔击杀。由此线上的劣势被我悉数打了回来,存款900,身背双挂件开始补点金。
“血魔上去了,虚空小心点。”中路两拨线不见血魔来收,我知道他肯定是去别路gank了,至于为什么是上路,因为8分钟刷的上路符。
果然,加速血魔直接放血虚空,AME直接原地TP,却被树林里走出的萨尔D了回来,所幸拉比克和巫妖赶到,虚空保住一命,并反杀掉萨尔。
“救!下路要干我了!”10分钟抢到对面赏金符的全能骑士仓皇逃窜,却被船长留了下来。
正巧在刷野的我控到双倍,拿到点金,三级冰、一级雷、五级火,顺势切出QQQ和灵动迅捷,240+的攻击力的我先当头给船长来了发广播体操,高攻配合攻速加成,即使是有船油,船长还是被活活点死。
冰龙在一旁想减速救人,被我连点两下发现不对,忙冰自己,我扭头便走。
嘣!天火砸下,我收获双杀。
12分钟,还是下路,三人围剿带线的我,船长标记三连,血魔大接祭祀。
我反应迅速,QQQ接吹风接陨石,血魔刚吃一口魔棒要扭头,Fy的拉比克从旁边窜出,一个X接举,将拒绝者抬回了逐日路上。
血魔被秒,但IG.V铁了心要吃我,船长三连交完走上来对着我砍。
“我有大,随便打。”Yang的话音刚落,洗礼、套子和守护女神几乎是同一时间释放到我身上,刚刚TP下来朝我奔腾而来的猴子,被Fy偷来的瞥视精准瞥走(猴子D过了)。
血魔被秒,这波团真的是随便打。
14分钟,虚空罩大猴子,我天火支援,AME脸好连敲三下被动,直接带走猴子。
中期节奏尽在掌握,不用想大哥经济也是全面领先,给Paparazi选到这种操作和刷钱空间都很小的打架英雄,IG.V就相当于输一半了。
28分钟,随着己方大哥虚空单杀血魔,卡尔配合双酱油打了IG.V一个双人团灭,Paparazi直接敲出GG并断开了连接。
VGJ.T 3:1 IG.V晋级马尼拉特锦赛!
“呜嚎!出国喽!”周海钖高举双手,依旧是声音最大的那一个。
“兄弟们牛逼!”梁發明也握紧双拳,显得十分激动。
唯独王宸毓和徐森林这两兄弟很淡定,只是笑着喝了口水。Fy拿过Ti亚军我能理解他的反应,至于AME……好吧,他拿瓶子的手在抖,看来还是挺激动的。
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不稳定的右手,长舒一口气,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比较好。
“各位……”
……
“什么?你不打了?”
听到我要退赛的消息,众人呆若木鸡,尤其是周海钖,声音最大。
我只能道歉:“抱歉,家里有点事情。”
我决定把手术的事烂在肚子里,不得已只能用家里有事来搪塞了。
“不是,那你不早点说?我们现在出线了你说不打了,那他妈中单找谁啊?”
“我已经和童教练说过了,他还没有退出战队名单,所以马尼拉正赛会……”
他冷着脸:“意思是你全都安排好了?”
“我……”
我能理解他们的反应,出线才告知队友家里有事,确实有些不地道。
“真有你的。”从不发脾气的周海钖黑着脸离去。
王宸毓起身看着我:“离队要多长时间?”
“一两个月吧?”
他点点头:“行,赶得上预选,我正好还有个高考。”
梁發明临走时关心道:“家里事不大吧?”
“放心。”我笑笑示意没事。
“那就好。”
徐森林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拍了拍我的肩:“我去劝劝皮鞋。”
几个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我站在空荡荡的训练室里,空气里,晋级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但已经没人在乎了。
其实我有想过把手术的事情说出来,但我做不到。我总是无法完全信任别人。
伤疤久了容易掉,但伤口永远不会好。
嘀嘀嘀。
“喂,老海,准备一下吧,我马上就到。”
……
白若海望了望我的身后,问道:“就你一个人?”
我笑了:“还有其他人做手术么?”
“我以为你会告诉你队友呢。”
“没必要。”我摇了摇头。
他不再多问,收拾收拾装备道:“跟我走吧,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
躺在手术台上,背脊有些凉,凉得叫人发颤。我盯着眼前的一切,不管是带点灰尘的灯罩,还是头顶一撮头发的虚影,我都想把它们深深刻在脑海里,以免这是我生前最后的景象。
暗暗告诉自己别紧张,不过是个小手术。最多,少一只手……可我还是忍不住抖。
右手枕在一个高抬着的仪器上,让我觉得有种在做截肢手术的错觉。
“打麻药吗?”我问。
白若海看了我一眼,笑说:“你以为你是关二爷啊?”
我也笑了:“希望你是华佗。”说着,我闭上了眼。
“麻药打多一点,我怕疼。”
“别贫嘴了,睡一会吧。”白若海的声音刚落,我只觉困意袭来。
我赶紧说道:“马尼拉回来之后,我会把白彰给我的东西,都还给你。”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我只想好好打比赛。”
白若海淡淡回了个“好”。麻醉效果扯着我的脑袋要我入睡,我挣扎着,不敢睡。
我怕睡醒之后,躺在医院里的,是镜子里三十岁的自己,一块依旧靠着假赛为乐、吃外围谋生的行尸走肉。
我怕睡醒之后,VGJ在马尼拉夺冠,Yang、AME、Fy、DDC还有成擎和我说,他们不需要我了。
我怕睡醒之后,白若海告诉我手术失败,这辈子碰不了鼠标,也打不了职业。
我怕睡醒之后,萧一桐被人领养,白瑜、顾楠与我形同陌路。
我怕,我又会变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陌生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