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中死了那么多次,李陵哪还不知这功法中存在的隐患?
铁身功以气血淬炼血肉筋膜骨骼,使之强韧坚固,不过却没有提炼气血的功效,这样一来,若是气血供应不上,消耗的就是身体本源!
倘若不知内情,不停的修练这铁身功,随着修为的日渐深厚,实力虽然不断增强,本源却会不停的亏空,有朝一日隐患爆发,那时就回天乏术了。
气愤了一阵,李陵就平静下来。
许他敲诈勒索,难道就不允许人家暗中下绊子么?
无非就是各施手段罢了。
况且,如果没有发现铁身功的这种特性,它确实是隐患,可现在发现了,亦非不能好好利用一番。
现在,他已经将铁身功的第一层提升至圆满之境,如果能消除弊端,同时再满足气血供应,也不失为一个迅速提高实力的办法。
李陵是一个实干派,想到就立即尝试,唤出游戏界面直接将铁身功第一层与王家拳第一层融合。
结束之后又对其进行了强化。
白玉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剩下的那半只烤羊,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体悟李陵周身显化出的那种玄奥气息。
片刻之后,融合强化结束,李陵尝试着运转了一下全新的强血境功法。
接着就感觉气血开始丝丝缕缕的在体内逸散,每一缕肌肉、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变成了无底洞,争相吞噬着气血,同时也在一点点强化着。
而且,腹中的食物也在不停的被炼化着,对消耗的气血进行补充。
羊肉本来就有益精气,补肺肾气,养心肺的功效,经过功德强化,已经不输于一般的补药了。
刚才小半只烤羊下了肚,现在稍经炼化,就有一股燥热从腹中爆发,甚至可以供上对气血的消耗。
果然有效!
李陵心中微喜,继续运转功法炼化腹中食物,强化躯体。
在那股玄奥气息消失的时候,一旁的白玉君就睁开双眼,此时见李陵仍旧闭目盘膝,蹙起眉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即鼻子抽了抽,目光就落在了那半只烤羊上,舔了舔嘴角。
想吃!
接着又看向嘴上沾着肉屑的李陵。
这家伙特意用秘术加持了烤羊,好像对他挺重要的……
不过,剩了这么多岂不是浪费?
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尝一口吧。
就一口!
这样想着,白玉君就将剩下的半只烤羊摄到手中……
五六个周天结束,李陵就感觉体魄增强了一点,照这个速度,几天下来身体强度就能增加一两成,日积月累之下就更为可观了。
同时,腹中传来了饥饿的信号,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已经尽数炼化,李陵不敢再进行下去了,唯恐消耗身体本源。
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我果然是天命之子,天地气运所钟,这要是换成了别人,怕是会被那妖僧坑出一脸血吧。
李陵满意的舒了一口气,睁开眼揉了揉抗议的肚子。
咦?
剩下的那大半只烤羊呢?
下意识的,李陵就看向白玉君。
“本王没有吃。”
白玉君矢口否认,然后舔了舔泛着油光唇瓣,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就是尝了一口……”
“哈哈。”
李陵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换来一对颇为羞恼的白眼。
原本她只是想尝一口的,却不知不觉中把半只烤羊全吃光了。
该死的烤羊,你为什么这么香呢!
见白玉君秀眉扭在一起,小表情颇为纠结,李陵心情大好。
“还有没有吃的?”
白玉君又默不作声的取出了一块蒸熟的熏肉,看块头足有四五斤重,接着就眨着大眼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李陵接过熏肉,顺手投了几点功德进去,然后笑吟吟的逗她道。
“让我捏一捏耳朵就就给你吃。”
白玉君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兽耳,顿时恼怒道:“你休想,本王堂堂白虎一族,乃是王中之王……”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把熏肉分开吧,我要四分之一就够了。”
……
徐家大院,书房中。
啪!
花鸟彩绘茶碗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房中茶香弥漫。
“不可能!”
徐员外猛的站起身,一脸不敢置信看着张员外,失声道。
“这定然是假的,张兄,你我两家可是世交,莫要与小弟开这种玩笑!”
“徐贤弟,为兄也是有苦难言,又岂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张员外面色凄苦,千回百转的叹了一声,又道:“为兄知道,其实贤弟心里已经相信了这件事,要不然,又怎会是现在这般作态。”
徐员外张了张嘴。
他确实相信了,其实他早就怀疑自己被戴了帽子,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且也没有往澄明寺上想。
更没想到的是,他头上的帽子不止一顶,而是层层叠叠的,所以他不愿意承认,更不想承认。
接着,张员外的一番话撕开了他自欺欺人的伪装。
“独属于我们的林荫小道,或许早已是车水马龙,贤弟啊,你我二人同病相怜,为兄也是受害者啊!”
徐员外心中郁结之气更重。
虽然都是受害者不假,但这受害程度能一样么?
你特么的就带过一个小妾上山,老子除了结发妻子,剩下四五房小妾都带上山过,前几日还有人去寺中还过愿……
造孽啊!!!
徐员外脸上表情变换,时而挣扎时而疯狂,红着眼珠子如疯魔了一般。
过了半晌徐员外才恢复平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声音嘶哑的问。
“张兄,此事……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为兄刻意隐瞒,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张员外知道他的想法。
无非就是先杀人灭口杜绝隐患,然后再下黑手进行报复,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甚至当初他都动过类似的念头,毕竟,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别说自己会被人耻笑,以后抬不起头来,就连整个家族都会蒙羞。
但是,如果这种事能做,他早就做了,哪会巴巴的过来自揭疮疤,同时还顺手在徐牧心脏上插一刀?
徐员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眸深处的仿佛压抑着一座火山。
见此,张员外苦笑了一声。
“既然贤弟想知道,那为兄就不再隐瞒了,此事是县尊李大人的朋友,那位白公子发现的……”
接着,张员外就将那天在后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道:“李大人交代过,要暂且忍耐,不能让澄明寺那些妖僧发现端倪,小不忍则乱大谋。”
徐员外依旧沉默着,一张脸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过了老半天才无力的一叹,闭上眼睛幽幽道。
“张兄,此事小弟应下了,该出的人到时候一个都不会少,不过,李大人那边就劳烦你去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