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牛羊在草地里悠哉悠哉的吃草,前方村落,茅草屋和毡帐混杂,远方骏马奔驰,骑手们正吆喝竞技。
陆宁踱步慢慢走着,此处是距离新安集巴扎三四里的村落,原本此间土民已经跟随主人西逃,现今成了放置陆宁的马穆鲁克突击骑兵的聚落。
陆宁身侧,谢丽孜姐妹牵着马跟随,这对西突厥姐妹花穿着适宜骑马的墨绿女军官衣裤制服,精致靓丽,英姿勃勃。
村落中心的几座毡帐,是陆宁在此的“别苑”,平时自然空置。
今日的前帐,陆宁端坐桌案后,谢丽孜姐妹花伺立两侧,十名马穆鲁克突击骑兵的连队长,整齐的排成一排肃立。
看着这十名连队长,其中倒有六名深眸高鼻的女子,陆宁不由哑然失笑。
马穆鲁克突击骑兵,并没有设管理所有户的统领,而是百户为一连队,连队长管理军务,也管理这百户的日常生活、牛羊等等,每一户,负责为主人养两头牛或十只羊,但百户统一管理放牧等等。
陆宁懒得理会这等事,分配资源、划分连队以及对他们日常训练作息制定等等,都交给了谢丽孜姐妹。
却不想,十名连队长,谢丽孜姐妹就选了六名女连队长。
当然,她们理由也很充足,这些连队长并不仅仅是为了战事,更重要的是百户之管理,这些女子都很能干,可内可外,比那些一根筋的男子更适合做百户长。
但想也知道,她们身为女子,自然更偏心女子一些,以前是没有机会,按照默罕默德教法,女子也无出头之日,现今她俩能任命数个小族群的领导者,她俩变多少有点公器私用夹带私货。
陆宁当然不会这点事还给她俩驳回去,而且从管理牧民生产角度,女子做百户长还真可能更细心考虑问题更周到。
而且,在西域诸城,确实任命了一些女官员,极少数是从中原来的财会审核人员,其余多是本地女强人,这对默罕默德世界冲击是巨大的。
其实在中原核心区域,道、州、府、县,都没有真正带品阶的女官,财会审核之类的女官,隶属内府,分派到地方而已。
但从南域行省到现今的南安道,是最早出现在正式女性官员的,西域新征之地,出现女性正式官员,已经是寻常之事。
是以,现今谢丽孜姐妹选的连队长里,女性更多一些,陆宁更不会在意。
要说这些马穆鲁克,从初期觉得天塌地陷成为奴隶的混乱,甚至有人逃跑被抓回处死还牵连了父母兄弟姐妹,到后来逐渐接受新身份,倒现今泰然处之可能觉得生活还不错,月余时间,也算是经历了天堂地狱一般的思想巨变了。
令陆宁有些无奈的是,有两三名女连队长深眸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有些暧昧,好像在期待什么,毕竟,马穆鲁克从身份上说,不管男女,侍寝主人天经地义。
不过,侍寝与否,也不会改变她们的身份地位,现今她们的那种期待,更可能是因为男主人的年轻英俊气质不凡吧。
当然,为了威慑这些奴骑兵令他们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命,自己也曾经牛刀小试,略微吓了吓他们,不免便吸引了这些草原女子的目光,且她们虽然都有丈夫,但身份使然,便是侍奉自己也是天经地义,没有伦理道德上的压力。
一边胡乱琢磨,一边温言勉励了他们几句,令他们安心生产训练。
“嗯,你有话要跟我说?”陆宁看向其中一名女连队长,她深眸高鼻,生得很美,身材高佻,只是挺拔鼻子两侧有些雀斑,略微拉低了对中原审美来说的颜值,中原草绿军装,显得美腿更长,更增添了几分英挺魅力。
这些马穆鲁克选拔时容貌周正也是一个因素,在吕凤娇看来,他们除了做炮灰,很多时候,也是仪仗队用,前去新征之地,威风仪仗本就是威慑当地人的一种手段。
“主父,昨日中午,我前去市集采购物资,和人发生冲突,我一时冲动,一刀削去了他的耳朵,还请主父恕罪!”她说着话,单膝跪下请罪。
陆宁恍然,“哦,你就是努嘉哈。”谢丽孜姐妹自跟他奏报过了此事,这努嘉哈在集市被人调戏,一怒割去了为首者的耳朵,随之几名在别的摊位采买的部下闻讯而来,将那登徒子的跟班痛揍了一顿。
“起来吧,没什么。”陆宁摆摆手,不过看了努嘉哈一眼,心说这一带女子就是野蛮,下手够狠的。
……
后帐,刚刚沐浴过的陆宁躺在软软卧絮上的竹席,四周帐幕落下,已经是初夏时分,漠南一带,天气极为炎热,在遮蔽蚊虫的帐幕中,就更有些闷。
簌簌轻响,两条俏影掀帷幕钻了进来,正是深眸高鼻肌肤赛雪的谢丽孜姐妹花,她俩都穿着墨绿制服裙,露出白皙小腿和健康有力的雪白脚丫,亮丽无比的姐妹花军官,令陆宁心里立时火热,她俩沐浴后换上这一身也是陆宁的吩咐。
这位曾经姐妹俩心中崇高无比的东方神袛,现今则更多了些疼爱她俩的亲人长辈似的感觉,今日第一次同榻要被宠幸,姐妹俩都隐隐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或许,是担心自己等做的不够好,会被这位神袛似长辈嫌弃。
陆宁微笑张开双臂,谢丽孜姐妹香软身躯,便一左一右躺在了陆宁臂弯里。
陆宁就笑,看着两人近在咫尺的雪白俏脸,看着她俩有些不知所措的深邃美眸,便侧头,在谢丽孜雪白耳垂旁低语几句,又转过头,对小谢丽孜耳边也低语几句。
姐妹俩都有些娇羞,但便一左一右,将滑嫩美腿都轻轻抬起蹭在陆宁腿上,青春有力的雪足,踩在陆宁足背。慢慢的动。
陆宁心下大乐,手也便不老实起来。
“阿爹……”谢丽孜娇喘着在陆宁耳边轻呼。
“阿爹”,另一边的小谢丽孜,同样娇羞轻吟。
陆宁心头更是炽热。
便在这时,后帐帐门处帐帘一挑,走进来几名马穆鲁克少妇,努嘉哈为首,都持团扇,在帐幕几步外跪坐,轻轻扇扇。
陆宁不禁无语,知道是大小谢丽孜吩咐的,在城堡中自己安寝的话,便是马穆鲁克奴妇一整夜轮流扇扇,其实自己寒暑不侵,本不必如此,但都是吕凤娇按规矩吩咐下来的。
在大小谢丽孜眼中,这种马穆鲁克自然算不得是人,仅仅是一种物事,是以也不在意床笫之事,还有她们在旁,当然,帷幕也不似后世蚊帐那般通透,没有那等技术,要想蚊虫不如,帷幕比后世蚊帐厚实许多,从外间,也只能看见里面隐隐约约的人影。
可声音遮不住啊,何况动作时的影子,还是能看到的。
陆宁便有些呆滞,可隐隐,有感觉有种另类的刺激,一时,也不知道是不管外间人影呢,还是令她们出去,想想,没有这些轻风吹入,晚一些,谢丽孜姐妹可能真会闷热下出汗太多虚脱过去。
便在这时,陆宁微微蹙眉,说道:“外间出事了,你们去看看!”说着话,已经坐起身。
外间努嘉哈等奴妇,都有些错愕,但也都依然起身向外走。
又过了会儿,外间便有哨笛响起,是遇到敌袭的哨子。
……
马穆鲁克村落,哨卫在百步外,因为毕竟遭遇敌人袭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这些哨卫也只是常规操作,而且,放哨轮值的哨兵应该也不是那么上心。
现今,陆宁就在村东头,看着一名被弩箭射死躺在血泊中的哨兵,脸沉如水。
谢丽孜匆匆而来,低声禀道:“阿爹,被俘的那两名贼子招认,他是古扎拉部人,因为昨日他的少主人被人割耳,打听到凶手是本部马穆鲁克,是以遣人来报复。”
半个时辰前,一队骑手突袭,杀死哨兵,冲入村中抓了几名妇女儿童,还放火点燃了几个草屋,但应该想不到,此间的马穆鲁克战力很强悍,很快冲出迎战,将这队本想快速撤走的骑手包围,抓了两个俘虏,其余十几名骑手全部被杀。
听谢丽孜奏报,陆宁脸色更沉,又是这古扎拉部,又是巴赛木。
这巴赛木明显以为和张去华有了私交,有些老糊涂,玩起了站队游戏,想来伽色尼苏丹国统治此处时派遣的总督及官员,他们这些本地巴依各种站队站习惯了。
是以,自己明明相邀,他偏偏就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开衙之日就没来。
当然,敢派人来袭击自己的马穆鲁克营地,巴赛木肯定不知情,也不会如此糊涂,定是那被努嘉哈割了耳朵的败家子指使的,那种纨绔子弟,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怕被人知晓,对他家族,很是器重的齐人当不会因为些奴隶触怒他们,大不了,赔些钱而已。
其实开衙之日,聚餐散时,一名巴依就单独楼下来,向自己告发巴赛木的古扎拉诸部,明明有两三万人口,却仅仅上报八千口。
还说,古尔山区诸部就为此,觉得额定他们一万三千人很是不公,曾经派人来寻他请他帮忙对其各个聚落减额。
这告密状的巴依,自然是和巴赛木一直不睦。
其实自己本来还想呢,和负责核定税赋的转运使张齐贤见一面,聊聊此事,却不想,出了这么一桩事。
想了想,陆宁道:“传我令,烈炎营一都,去漠南城中,先将巴赛木府邸给我围了。再选几个连队,和其余烈炎卒,随我去古扎拉,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多少人口,嗯,送我帖子去给张转运,请他和我同去。”
旁边渐渐围过来的马穆鲁克连队长们,本来有人垂头丧气,隐隐有不平之意,听陆宁言语,立时都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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