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我很期待与您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沟通。如果您愿意,我会尽快将我冒着危险录下的,那些诡异的生物发出的声音与那块黑色石头快递给您,请原谅我,因为石头上面的字迹图案已被磨损得太厉害,用照片显示并不清楚,所以。”
“我刚刚说会把东西寄给您,是因为我察觉到那些怪异的生物会用某种方式来干涉我住处附近的事情。在村子附近的一座农场里,有一个名叫布朗的家伙,他总是闷不言语,行为又有些鬼鬼祟祟,我猜想他应该是那些生物安插在这一带的间谍。它们正在试图逐渐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因为我对它们的世界已经知道得太多了。它们总有些令人惊异的办法查出我都干了些什么。您甚至有可能看不到这封信。”
修斯坦使劲儿顺着罗斯的毛,导致罗斯有些不满的骚动。
“它们正试图把那块黑色的石头夺回去,并且想毁掉我录好的唱片。不过,如果我有其他方法,就绝不会让它们得逞。我在这里养了几只警犬,这些凶猛的大类能吓退它们,因为现在那些古怪生物的数量还不是很多,而且它们的移动都很笨拙缓慢。之前我说过,它们的双翼在地球上进行短距离飞行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近期我一直在试着用一种极为可怕的方法去破译那块黑石上面的符号,很快就能得出结果。您在民间传说方面的知识储备应该对我很有用处,能为我提供充足的信息弥补我遗漏的环节。
我想,您应该很清楚那些人类出现在地球上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恐怖的远古传说,那本《死灵之书》里面提到过的关于犹格·索托斯和克苏鲁的那些传说。我曾经弄到过这本书的复印本,听说您手上持有原本,正妥善收藏在您的书架上。”
看到这里,修斯坦瞄了一眼书房书架的角落,有一本书脊暗淡的,看起来十分厚实的书,上面附着一些淡血色的,细腻的花纹。
“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书架上?”
修斯坦隐约知道,这本书可能就是信里的死灵之书,没有为什么,修斯坦就是这么感觉,修斯坦就是知道。
“最后,尼古拉斯先生,我想如果我们能合作,凭借着我们各自对此事的探索研究应该会对彼此都带来很大的帮助。但是,我实在不希望让您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地,所以我想说,拿到那块黑色石头和我录制的唱片之后,您的处境将会变得危险。
不过,我想您会发现这些东西能提供给您的信息是值得您去冒任何风险的。如果您还需要什么,我会开车到达伯瑞特波罗邮局去邮寄给您,因为那个地方的快递收发服务处更值得我信任。
我现在是一个人孤单地生活,根本没有办法雇佣仆人。那些古怪的生物一到了深夜就试图接近我的房子,每当这时我门外的那些警犬总是会不停地狂吠起来,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住在这里。
希望我的这封信没有打扰到您,也希望您在看完信后决定与我联系,而不是把这封信当成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而扔进废纸篓里不再理会。
你真诚的,亨利·埃克利”
修斯坦看完了这封信,他已经完全确认,这个叫做埃里克的男人已经遇到了那些外星生物,那些叫做米戈的种族。
修斯坦将手里的信件放下,把罗斯从腿上抱开,然后走开书架的角落,抽出了那本有些奇怪的书籍。
看上去这本书在书架上待了很久,书籍的顶部布满了灰尘,而修斯坦在前天才清理过书架上的书籍,那书架上的每一本书,他都认真的清扫过,拿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晾晒。修斯坦可以肯定,自己的书架上绝对没有这本书。
作为一个民俗宗教学家,修斯坦可以一眼看出来这本书的书封上,用拉丁文写着:《死灵之书》的字样,或者是翻译为《亡者之灵》。
修斯坦试探着翻开这本书,他知道克苏鲁·富坦和尤格·索托斯的名字,这本书似乎记载了一些不能为世人所知晓的诡谲知识。
一阵风吹过修斯坦的脊背,他也许马上就要面对不可名状的恐怖,马上就要尝试去揭开人类不应该理解的终极知识的面纱,也许面纱后的宇宙真相会使他几乎发狂,修斯坦感到一阵战栗,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慌。
但修斯坦翻开第一页时,却莫名其妙的愣住了。
第一页是泛黄的空白,上面,什么都没有。
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
统统都是空白,整本书上,一个字都没有!
修斯坦仿佛解脱般松了一口气,他想,可能自己暂时不需要面对最终极的恐怖。
“我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吗?”
修斯坦苦笑着,缓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前世,克苏鲁世界的san(理智)值设定,自己见识了这么多不可名状,估计没有剩下多少san值了吧?
他开始思考起艾克利的信件。
修斯坦很难描述自己看完这封奇怪来信后的波动情绪,这封信比以往那些自己反对的愚蠢而可笑的传说更加夸张荒谬,通常情况下,他对反对者会尽力阐释他们的错误,因为作为一个外来者,他更加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过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所流露出来的这些东西却让修斯坦不得不用一种严肃的态度去思考。
“艾克利是一个见证者。一个真实见证了米戈的人。”
修斯坦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自己可能也会成为一个调查员。
“我有理由帮助他,对吗?”
虽然全信没有一个字提及恐怖和惊慌,但是修斯坦完全可以感觉到主人的无助和孤独,他应该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
修斯坦知道到写这封信的人是神智健全的,也是极为真诚的,也能肯定他所提出的看法的确是基于某些不同寻常的现象,连写信人自己也只能通过幻想的方式来对此给出解释。
“我得帮帮他。”
这时修斯坦才下定决心。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的终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