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面对王二狗挖出来的陶窑坑念念有词,王二狗大感疑惑。
柱子却一脸无辜:“我在算你准备怎么砌这个陶窑啊!”
王二狗来了兴致:“那你说,该怎么砌呢?”
柱子很有自信:“从你挖的这个坑来看,你要把这个坑完全围住,一条长边至少要四块砖,全部横着摆。”
“短边呢?”
“短边需要三块砖,两块竖着摆,一块横着摆。”柱子说完了自己的预计。
“一层十块砖,一共十层,一百块砖,和你手里的库存是一致的。”柱子这下更有自信了。
王二狗大为惊叹,柱子果然是在建筑工地干过的,一出口就是老江湖了。
“可以啊,这你都能看出来!有什么意见么?”王二狗虽然对系统给出的方案非常自信,但还是准备问一下。
“你问我就说了,长边的墙只有一层,比较单薄,但是也没什么办法了,咱们现在就这么多砖。”柱子仔细想了想。
“那柱子,砌墙这件事情,就你负责了。”王二狗知道,柱子显然比自己更适合这项工作。
没有瓦刀,只好用之前的石斧代替,没有水泥,只好用刚刚和好的泥代替,柱子开始了自己的施工。
这件事影子和王二狗在一旁倒是帮不上什么忙,单线程施工,虽然效率有限,但是多一个人,反而会影响整体的布局。
只见柱子用石斧将一些泥砖劈成两段,王二狗不是很懂,显得很着急的样子:“他怎么?”
影子却按住了他:“没有断砖,怎么把砖缝错开啊?”
王二狗恍然大悟,果然隔行如隔山,不错开砖缝,墙壁的整体性就会大打折扣。
再看柱子,转眼间,已经将第一层砖铺设完成。
随后之间他找了些干草,包住自己的石斧比较钝的一侧,轻轻敲击地面上的泥砖,让他们的三分之一陷入了泥土之中。
娴熟,老练、高速。
再一转眼,第二层也铺设完成。
柱子停了下来:“该上炉条了吧!”
王二狗方从之前的专注中回过神了:“嗯,是,该上炉条了。”
所谓炉条,在这个小型陶窑中,就是拜访陶器的架子,让他们不必直接接触燃烧的炭的装置。
在这个世界显然不可能有钢制的炉条,炉条是王二狗此前在制作泥砖时顺便制作的泥土条。现在已经完全干燥。
王二狗将所有炉条依次垂直于长边摆放。这个方向的选择是为了利用较短的短边,比较短的挑空长度,能让炉条保持相当的机械强度。
安置好炉条之后,柱子在炉条架在四壁的边缘部分之间的凹陷里塞满泥,随后继续向上。
缺少专门工具使得这个并不大的陶窑整整耗费了一天的时间。
等到大功告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
柱子在这期间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工作,连午饭都是王二狗帮他拿过来的烤肉串和桃子。
此时的柱子正在河边疯狂地喝水。
王二狗看着眼前这个简陋的陶窑,尽管柱子已经绞尽脑汁,想让它规整一些,但泥砖的劣势还是暴露无遗。
整个陶窑的表面凹凸不平,有各种奇怪的突起。
但是整体结构却意外地健壮。
总体上来看,这其实不是很像一个窑,而像一个矮状的烟囱。
内径为一个长方形,长四十厘米,宽三十厘米,高半米,其中炉条以上四十厘米,炉条以下,算上地上挖的坑,三十厘米。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啊?”影子从河里拎着之前的捕鱼陷阱回来了,里面还有四条活蹦乱跳的鱼。
柱子也赶忙跑了回来:“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烧陶锅,煮鱼汤了?”
“还不能。”
“为什么?”
“陶窑还没完成。”
王二狗指着眼前的陶窑:“我们得先把火生起来,把炉条先烧成陶器,这样炉条才能承重,才能摆放其他陶器的泥坯。”
柱子想了想:“也对哦,要是我们有铁的炉条就好了。”
“可惜没有。”
影子却也非常安然:“不然这样,我们先把火生起来吧。”一边说着,影子已经将几条鱼去掉内脏和毒腺,用树棍穿了起来。
三个人已经在这个全新的世界生活了十天,生火这种事情简直是轻车熟路。
不多时,陶窑底部就燃起熊熊烈火,而此刻的陶窑窑体,也非常像一个巨大的烟囱。
而王二狗竟然先丢进去几根湿度非常高的柴,整个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你这是干嘛?”影子看出了问题所在“有干柴啊,湿柴烟大!”
“烟可以用来测试,看看这个窑密封如何!”王二狗已经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影子闻言会意,开始扫视整个陶窑。
柱子不愧是在建筑工地干过的,成品虽然表面看上去毛毛躁躁,做工也就那样,但那凹凸不平之处正是柱子精心堵漏的补丁。
整个陶窑,除了窑顶在冒着滚滚浓烟,其他地方竟然没有丝毫烟雾泄露出来。
随后燃烧趋于稳定,烟也逐渐稀疏。影子适时地将鱼放在窑顶烧烤。这个陶窑被当作烤炉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等到木柴燃烧到巅峰的时候,王二狗适时地加入了木炭。
如果说木柴的火焰像是一匹暴躁的烈马,则木炭的燃烧就是忠诚可靠的千里驹。
王二狗扫了一眼炉条,发现炉条已经被烧红,进入了一种非常梦幻的半透明状态。
那正是烧制陶器最完美的状态,浴火重生的粘土,机械强度将大为增加,也不再惧怕水。
“你们看,炉条应该是能搞定了!”王二狗兴奋地告诉自己的同伴。
影子也扫了一眼:“不错,恢复之后,我们就能在炉条上面摆上我们的泥锅,能他们烧成陶锅了!”
柱子也忙不迭地凑过来看,谁知这个愣头青竟然不知道从边缘扫一眼,几乎把头探到了窑顶!
王二狗见状,赶紧往回拉了他一把:“小心点啊!”
柱子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后撤,虽然有点晚,但没有太大危险。
转危为安的柱子尴尬地笑了笑,窑顶的热浪让他额头的头发略带卷曲,笑起来摇摇摆摆的,让尴尬的笑变得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