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思困顿,体力劳累!”宁秋手中摇着一把文人扇,“偶一抬眸,竟看到那般漂亮的女子,正要吟诗赞赏一番,忽然来了一架马车,赶车的人五大三粗,看着很是凶恶!”
“没想到那姑娘竟也巾帼不让须眉,和来人好一番相抗!”
戴洛这时业已凑到旁,抿了口茶水,催道:“快点儿,说重点!”
宁秋轻笑一声:“不好意思!”端起一杯茶,朝二人一递,“请!”将茶水一饮而尽。
戴洛和晴茹怔在当地,晴茹瞧书生样子,心中甚是好笑!但戴洛却满不是滋味,心想这书生莫不是脑子有问题,怎地说话慢吞吞的!
“最终姑娘还是占了下风,结果就被他们抓走了!”
戴洛急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何份?”
“这个我倒不知!”
戴洛瞟了个白眼,长叹一声,心想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戴洛沉沉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水!
“不过······”
“不过怎么?”戴洛放下茶杯,复又弹而起!
“他们虽然长相粗鄙,行为凶恶,而且对那姑娘拳脚相向!”宁秋双眸微转,“不过他们却尊称那位姑娘叫小姐,言辞之间也有几分谦恭!”
“是吗?”戴洛复又坐下,拈杯喝茶,心想,“莫非是雷家的人寻来,琴雪不愿和他们回去,然后就争执起来了?”
“戴哥哥!”晴茹喝了杯茶,回眸一笑道,“如此我们也无需太过担心,琴雪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戴洛叹道:“唉,但愿如此吧!”说着又回头问那书生,“宁公子,还是要多谢你!你说往前走到哪了?”
宁秋清笑道:“海内存知己,相识即缘分!何须言谢?”朝戴洛二人一拱手,“叫我宁秋即可!”
“从这儿往南,行走数,便到武汉府,我一路从江南来,正是这条路线!”
“茹儿,不对啊!”戴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是雷家,他们现在应该在洛阳,怎地会带着人往南走?”
“说不定他们另有安排呢?”晴茹自然也早发现了,但是不想让戴洛过于担心!
“肯定有问题!”戴洛一只手不住在桌上敲打起来,忧心忡忡,“我们快喝茶,之后买点儿白饼子,就继续动往南!”
“好!”
二人喝了几杯茶,又问店家要了几块白饼子,便向宁秋辞行!他们几人虽初次相识,但是觉得彼此都心境开阔,随和!
宁秋自言,如果不是要参加科举考试,他都想要跟着戴洛和晴茹二人好好闯一番!
戴洛虽觉得他谈吐书卷气息很重,不过在茶棚仗义执言,心地还算不错,也有心交这个朋友!
“后会有期!”
······
戴洛二人一路继续南下,不觉间已到了暮时分,夕阳衔山,余辉满地,山野之间,有几分萧索!
“茹儿,我们今天恐怕找不到城镇了,弄不好要露天睡一晚上!”
“戴哥哥,我有些累!”晴茹举手投足之间甚是柔弱,看着仿佛力不可支。
“茹儿,你怎么啦?”
戴洛来到旁抱着晴茹,却见她玉靥之上迸出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汗珠,伸手在她头上一探,甚是滚:“哎呀,难道发烧了?”
“茹儿,你子还有什么不适?”
“我感觉浑无力!”晴茹懒懒说了一句,那轻盈的眼皮此刻显得有些沉重!
“茹儿,你先睡一会儿!”说着将她抱起,喃喃道,“看来今天不能露天睡了,我们得早些找到安的地方!”
行走约一刻钟,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瞧见前边儿飘起几缕炊烟!
戴洛心中一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不远处山野路旁,果有一间茅屋,甚显零落!
二人越过几块乡田,晚间的凉爽空气,令二人头脑变得清醒开朗起来,转眼间,已来到那间屋前。
只见那门扉半掩着,一个村妇的侧影,正在那里干些杂活晚炊,几缕烟雾蒸蒸而上。
戴洛轻咳了几声,自顾哀叹!
那妇人听到人声,颇感诧异,探头张望!戴洛接着她的目光,轻笑道:“大娘,我们赶了一天路,现下有些乏累,想讨杯水歇息一下!”
那妇人也轻笑两声,说道:“好说,我这就给你倒!”说着进屋倒了杯刚烧开的水,气腾腾直冒,走出来递给戴洛。
戴洛走到门口,和妇人迎面撞上。方才因为距离颇还远,兼以天色昏暗,只以为是戴洛一人,此时妇人一低头,赫然发现戴洛怀中晴茹满头乌黑秀发垂束下来。
妇人心中一惊,“哎”的一声,手中水杯把持不住,眼看腾腾的开水便要泼上来!
戴洛生怕水泼到晴茹脸上,心头一惊,双足轻点,腰肢转动,一齐用力,戴洛一只手死死抱着晴茹,另一只手却忽地伸向前,但瞧他骈指成掌,暗运劲力,轻喝一声,猛然拍去!
一招一式皆在瞬间完成,凝神瞧去,戴洛依旧样式未变,子却已倒退一丈有余,而那茶杯前倾、水腾跃之际,戴洛雄浑掌力一带,将它扇得水四溅,没有一点一滴落在晴茹上。而那茶杯却砰然落地,传来一阵清脆音响。
妇人又惊又骇,当即退了几步,讷讷道:“你······你······”
戴洛轻轻一笑,歉然道:“大嫂,实在抱歉,打碎的杯子我陪您!”他看出她的担心,莫非是把自己当成坏人了?连忙解释道:“大嫂,这是我妹子,她有些发烧了,所以我想在您这儿休息一下!”
妇人先是看到这负长剑的江湖男子怀中抱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娃儿,尔后又被他这如闪电奔雷一般迅捷的招式吓了一大跳!
现在听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心想方才一时大意,竟然差点儿把水泼到人家上,缓过劲儿来,心中满是歉意,结巴地道:“少侠,刚才我一时手拙,不是存心的,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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