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手之势变幻莫测,如今在裙衫袖影之中闪现频出,神幻诡奇,晴茹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
采江子大赞一声“妙”,尔后长衫飘摇,顿时只见采江子那灰褐色的长袍袖摆和秋二娘衣衫袖影融在一团,风声呼啸,其势汹涌,就连不远处桌上的那支高烛火光都飘摇不定。
秋二娘的云手招式连绵如潮,只见她此时双足轻轻一点,子拔地而起,裙衫下摆便如一朵巨大的莲花绽放,她形如风,在这狭小的屋内半空微一顿挫,抖动起数片寒云,此时右手倏然急伸,五指箕张,朝采江子宽大的衣袍袖子戳去。
采江子双目一闪,挥动右掌平稳推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和秋二娘五指相抵,秋二娘只感到剧痛连连,向后退了一丈。
采江子淡淡微笑,却不追击,秋二娘挥袖又要攻来,采江子则袍服一带,下摆边沿在触及秋二娘的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推力又将秋二娘退数步。
秋二娘惊惧满面,此时不敢贸然攻击,只得摆出一副如封似闭的架势,凝神端立。
采江子朗声一笑,长一跃,便如飞鸟展翅,衣袖划过旁树梢,带起一片飞叶,锐利声响,破空而去。
秋二娘面对如此攻势夷然自若,待得风声扑面之时,忽地施展云手中“蝴蝶摘花”的本领,竟仗着灵轻巧,在那飞叶之间游离穿梭,窥准时机,以上乘的云手招式将飞叶打落。
这招“蝴蝶摘花”是万分危机之时,予以自保之术。仗着自功力法,可以瞅准飞叶的进攻门路,不知不觉间其大半气力便已被卸将下来。这时候再以云手之术招架,便反败为胜,最起码占了上乘,不至于受伤害。
采江子轻咳一声,暗暗赞道:“果真是云手中的好本领!”面带一丝微笑。
秋二娘目露凄然,方才这几招,采江子不是退避防守,便是巧借外力,并没有凭借其精深武艺正面对敌。然而这时,秋二娘已然明白,自己的武艺,如若和他正面硬拼,只怕一招之内,便要落败。
秋二娘上前一步,冷冷道:“采江子前辈,我与素无过节,您今真要为了她将我斩尽杀绝?”说着望了一眼一旁的晴茹。
晴茹忽然感到一道凛冽的目光,陡然上前一步,薄嗔道:“喂,你怎么这样啊?”
秋二娘却不接晴茹话儿,将裙衫撩起,竟跪倒在地。
晴茹和采江子各自一惊,晴茹瞪大了双眼,想再说些话去挤兑她,却终于没有开口。
此时清风徐来,秋二娘苍白的面容在月光映照下宛如白玉般晶莹,脸颊挂着两行正自坠落的泪珠儿。
她凄声道:“我愿和慕姑娘前往府衙自首,只希望二位能饶了我夫君!”说着拜倒在地。
晴茹听闻,秀眉顿舒,她今夜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想出办法救出戴洛,如今她既已应,那便是云开月明了。
采江子淡然一笑,缓步来到秋二娘近前,伸出一只手,示意让她起来,秋二娘抬头,满面茫然。
采江子轻声笑道:“哪有师父要害自己徒儿呢!”说话间不住摇头,满是无奈神色。
“这······”秋二娘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采江子不再言语,自顾走回房中。
晴茹闪来到秋二娘旁,扶她起来,说道:“嘻嘻,看来我所猜不错!”说着亦随之进屋。
三人来到屋中,看到采江子正在边,细细端详着榻上的秋君,悲声道:“上秋,为师一个糊涂,竟将你逐出师门,如今再度相逢,竟已是天人永隔啊!”
秋二娘听闻,目露惊色,颤声道:“前、前辈,你说什么?”
“他是江上秋,你的原名如若不错,应该叫梦琬琪,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秋二娘更是惊讶,这梦琬琪是自己的大名,但是自来很少使用,而自己又父母早亡,当今世上,唯有秋君知道自己的这个名字。
“前辈!”秋二娘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难道您便是秋君的师父?”
“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晴茹忽插口问道,“采江子前辈一生缥缈无踪,唯又一徒武功精湛,侠道肠,这在江湖上虽并没有那般兴盛,但是却也时常听人谈起!”
“我与秋君相视相那是三载以前,当时我只是练武,至于武林各自事,却一无所知!对于采江子前辈,也是秋君出事之后,我才苦苦追寻,希望能让您出手相救,但是却不知秋君就是您的弟子!”
“秋君曾对我说过,他的师父是一位旷世高人,来去无影!对于我都丝毫没有透露过他师门的讯息!”
晴茹听得愈发好奇,便问道:“那你和秋君又是怎么认识的?”
“自我父母早亡,我便前往云贵娘舅家投亲,他们原本待我也很好,只是后来娘舅故去,我的几个表兄弟姐妹便将我逐出家门!期间有一在一处林家寻野果子吃,但不料却碰上了野山猪!”
秋二娘说到这里,双目之中一片晶莹透亮,她轻拭泪水,续说道:“秋君出现并救了我,他帮我安置了居处,平时也会来看我!就这样过了一年光景,我们便互生愫!”说话间秋二娘面色欢畅,充满了回忆及欣喜。
“秋君他精通诗书,武艺高强,将他生平所学悉数传授给我!”秋二娘淡淡一笑,“这云手,也是他教给我的!”
采江子微微一笑,说道:“方才我和你过招,你可知是为何?”
秋二娘摇头不语。
“老朽师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独门武艺,不可私自外传!上秋他是我唯一的弟子,我甚为器重,将江上云手三十六式悉数传授!我方才便是试探他是否违背了师命,传授你江上云手!”
“那这······”秋二娘有些惊诧,毕竟自己原本武艺进境并不突出,云手招式,是秋君耐心传授,自己方有长足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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