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妙言而来的女尼,纵然已近不惑之年,但是却神采奕奕,光荣焕发,风韵犹存,从眉目五官之间依稀可以辨明,其年少之时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女尼举止投足之间端庄有礼,面目表一副深沉凝重,不似妙言那般,举止略显轻佻,言辞较为轻浮。
妙言进屋,自顾笑道:“二位怎地还将门锁了上来?”
戴洛凝眸微笑,说道:“夜晚风寒,我二人觉得有点儿冷!”
那年高女尼回眸凝望妙言,厉声喝道:“妙言,不得对远客无礼!”尔后面色顿缓,微笑如佛陀一般,对戴洛二人说道,“两位施主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路过敝寺,既不嫌简陋,我等荣幸之至,自当广开方便之人!”
“二位不必客气,随意落座便是!”
戴洛方才经了晴茹提醒,此时已然多了几分戒备之心,言辞之间没有方才那般盛。
晴茹则轻声笑道:“多谢师傅,不知您法号是?”
“贫尼妙通,是敝庵的住持!”
“原来是住持师傅!”晴茹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施了个佛礼。
“妙言,吩咐下去,为二位备上素粥素菜!”
“是!”妙言领命,便即离去。
妙通回眸对二人笑道:“敝寺粗茶淡饭,只怕二位吃不习惯,只得随意讲究一番了!”
戴洛笑道:“哈哈哈,住持说的哪里话!我们一路上吃干粮,把嘴都吃歪了,有常的饭菜可以享用,已是不胜感激了!”
“是呀,只不过我们二人这番叨扰,实在过意不去呢!”晴茹歉然一笑。
“戴哥哥!”晴茹回眸,声色温柔,透着几分虚弱,“我有些发累了,不妨把饭菜端在屋里吃?”
戴洛闻之会意,满是歉然地说道:“住持师傅,我妹子有些不舒服,恐怕今天我要在这儿照看她一下了,只是不知我们今晚住在何处?”
“你们过来吧!”妙通领着二人出门,穿过一道回廊,弯弯绕绕。直往西侧而去。
沿途所经,俱是灯烛通明。二人经过一片名为“唤院”的庭园。
戴洛在年少之时,常年混迹于洛阳城的青楼乐馆,对于这等寻欢作乐之处的打扮配饰也算非常熟稔。只是今天经过这唤院,不知为何,戴洛仿佛觉得这里头带着几丝诡异的气息。
一来它的装饰,豪华穷奢,一片意。二来其中更飘着一阵阵醉香,这种香味,仿佛能让人意志癫狂。三者便是这里一反常态,别处是灯火绚烂,此处则是黑漆漆一片。
戴洛更为疑惑,晴茹在一旁,也觉得困惑至极,但却并没有想到些什么。
妙通领着二人来到西院里屋,淡淡道:“这间屋子门未落锁,这位女施主便在此处歇息!至于饭菜,待做好后我命人送来!”
戴洛回眸说道:“那我呢?我妹子子不舒服,我跟她一处,照顾一下也好!”
妙通言辞忽闪,面露不悦之色:“万万不可!此等修行之所,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传扬出去,岂不是让我等背负恶名!”说话间辞色俱厉,不容商榷。
戴洛要再言,却被妙通打断道:“至于令妹体不适,你们既来到敝寺,我庵自当派人精心侍奉!施主大可不必担心!”
妙通转,继续说道:“至于这位施主,便随我来西院外进暂住!”
戴洛此时更为肯定这寺中绝有古怪,但是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跟紧她的步伐,疑惑问道:“这里这么多房间,怎么我不能住?”
“这里的房间年久失修,唯有令妹所住那间安全无碍!而且令妹体不适,你倒不好搅扰了她!”
戴洛一阵假笑,心道:“哼,说的冠冕堂皇,鬼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微笑说道,“还是妙通师傅你想的周到!”
说话间已来到西院外进,原来两处相隔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要是走道,倒要费上不少功夫。
戴洛抬头一望,发现正有两道高大的石墙将两处隔离开来,那面儿紧贴石墙的,正是晴茹房间。
戴洛心头发笑:“还说什么搅扰,两处隔得这么近,两道石墙难道便能保证得了清净么?无非是不想让我过去而已!”想到这儿,不觉笑出声来,“这种石墙拦得住别人,却拦不住我!”
妙通瞧他发笑,双眸一转,问道:“施主因何发笑?莫非是嫌这里鄙陋?”
戴洛轻咳一声,挥手道:“怎会怎会,我只是瞧这高墙冲天,阻拦了两处院落的通道,岂非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众尼僧众清心苦修,此举是为了加深修炼,避免更多的搅扰罢了!”
“施主请进!”
戴洛淡淡一笑,抱拳道:“多谢妙通师傅!”
妙通手施佛礼,自顾回眸,步履匆忙,片刻间已不见了踪影。
戴洛进屋一看,发现里头只是寻常僧房的装饰,并无特殊之处。
戴洛将屋中点上高烛,在上将被子一番拾掇,走出屋门,从窗纸看来俨然便有一人躺在上,正自昏睡。
戴洛四外一顾,发现偌大的西院仅有晴茹和自己这两间房点着灯光,其余皆无人迹。而东院,虽然其内黑暗一片,但是却门墙高锁。,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戴洛轻声一笑,凝望高墙,只见这石墙滑溜溜没有着力点,如此倒是麻烦了!
戴洛心中微一沉吟,施展出壁虎爬墙的功夫,顺着墙沿一飞而上,紧接着四外一觑,发现有一个石块向外伸展,戴洛将梦尧剑在其上轻轻一抵,在空中自顾一个翻,落在墙上。
戴洛纵一跃,便如飞鸟投林一般,坠入里院之中。
只见晴茹正在屋外,一见戴洛,轻笑说道:“我还说我们要怎么见面呢,这么高的墙以我的轻功恐怕过不来!”
戴洛微微一笑,说道:“茹儿,我感觉那尼姑确有问题,而且东进院落的装饰,我发现和······”
戴洛倏然闭口不语,面色也显得有几分为难。
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