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封本人对于王九自也是心存疑虑,这王九在滴血堂内势力也甚为庞大,有朝一会不会也成为后患,索趁着这次机会,一并烧死算了。
陈清封那决然铿锵的话语烙印在王九的心头,他的心境灰沉沉一片,全便如跌在谷底,甚是心痛。然而或许是天可怜见,他竟然没有死在那场烈火中!
当时皇甫雄作为受邀来客,也是碰头会的重要一员,只不过因为路途上有些耽搁,等到来之时宅内已经是一片烈火燃烧。
皇甫雄眼见得屋中有人哀嚎,便做了个顺手人,将王九救了出来。
王九虽说得救,但是自伤势已极为严重。
皇甫雄本弃之不顾,但是转念一想,滴血堂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其内弟子众数,声势之大,绝不可小觑。
更何况这王九也是滴血堂中近乎元老一级的人物,若今救了他,保不齐今后有用。
皇甫雄便将王九救走,说来也是这王九命不该绝,他武功高强,根基深厚,纵然受重伤,但竟没有伤及命门要害。只是大火无,使之皮肤毁坏罢了。
话说王九昏迷了数,方才转醒,皇甫雄派人精心照料,并遍访名医,为其医治烧毁的容颜。
皇甫雄不惜重金人力,终于寻得名医,非但使其子痊愈,就连面目烧毁的痕迹,也丝毫看不出来了。
王九在这次火难中,心神抑郁,悲痛万分,想到他为了陈清封和滴血堂的大业,殚精竭虑、不畏生死的拼杀模样儿,便是感慨万千,他不知道,为什么陈清封要如此对待他?
心痛之余,又想到皇甫雄遍访名医,救治自己的伤势,两相比较,对皇甫雄,更是敬服万千。
王九这时心灰意冷,本打算就此跟随皇甫雄,以效犬马之劳。
然而皇甫雄却是不愿,皇甫雄此时便已图谋将来的武林大计,滴血堂作为武林中可数的门派,若是能为己所用,岂不妙哉!
皇甫雄便给了王九银钱等物,让他回到滴血堂继续谋事,临了时还不忘说道:“我只是顺手人,救了你一命,你无须挂念于心!若是将来我有事用得着你,你再报答恩也不迟!”
王九虽然在江湖道上为非作歹、嚣张跋扈惯了,但是却极看重谊,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自此之后,他的命运,便也悄然发生了转变!
王九在一年后方回到滴血堂,久别重逢的陈清封在见到王九的刹那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王九居然大难不死,面容如昔地站在他面前。
王九依旧如昔那般对待陈清封,诚恳敬畏,忠心耿耿,但是私底下,却是暗自和皇甫雄互通消息。
皇甫雄亦有自己的一说辞,他说陈清封和自己亦有渊源,只是其人险狠毒,小人之志,滴血堂在其手上,未能发扬光大。
皇甫雄还常常对王九称道,说以他的才干计谋,若是能接管滴血堂,这可谓是武林的一大幸事!
王九虽然不愿做背地倒戈相向的行径,但是毕竟皇甫雄于他有恩,不住他的软硬兼施,轮番轰炸,最终在诸多利益因素的惑下,他荣幸地成为了皇甫雄安插在滴血堂的暗线。
陈清封在滴血堂大权独掌之后,对于王九也心存几分芥蒂,但是仍旧给他诸多非同一般的待遇。
便如今,陈清封远道而来,仍将王九带在边,他仍然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其实王九此时在滴血堂中的声誉,已然远远盖过陈清封。尤其是皇甫雄和陈清逢二人勾结,陈清封诛杀前任武林盟主戴梦尧府邸,招致江湖诸多门派声讨追伐,这一举动无疑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撼动。
王九这时将前尘恩怨和陈清封说个明白,陈清封亦是恍然大悟,冷冷说道:“无怪乎今你竟做出如此叛逆之事,原来是你这个老狐狸在背后使招!”说着恨很地指了指皇甫雄。
皇甫雄一阵冷笑,说道:“你既然残忍到如斯境地,要把为自己拼命的弟兄烧死!老夫看不惯你的行为,自是要出手相救!”
“至于王九嘛!”皇甫雄目光一瞥,落在他上,若有所思,片刻后说道,“滴血堂在他手上,将会是另一番盛大模样儿!”
“王九!”陈清封目光如隼,苍声说道,“你以为你杀了我,皇甫雄就会放过你么,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吞并我们滴血堂!”
王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堂主您放心,在您走了之后,滴血堂全由我一人掌控,皇甫雄或是其他什么人,永远都不能再插足我们滴血堂!”
“这个堂主之位,理应由我担任!”
话音未落,四外人声喧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俱都是支持王九任滴血堂堂主一职。
王九回眸顾盼之间,笑意更盛,他自知体痊愈之后回到滴血堂,必定成为碍眼所在,故而他招兵买马,组建了属于自的力量。人手、名声、令牌均在其手,已是大势所趋。
“拿下!”
一声令下,众数弟子围挤而上。
陈清封心中怒气腾腾,恨意翻涌,如潮水般澎湃的恨意,让他此时便如癫狂,举起梦尧剑,四下乱舞。
王九右掌聚力,双足轻点,已然扑了上去。雄劲的掌风呼啸而过,陈清封一扬梦尧宝剑,便朝他手腕儿刺去!
然而王九此招正是虚晃,只见他右掌后翻,飒然躲过剑锋,左手自后背抄出寒刀,当头便朝陈清封劈去,陈清封只得举剑相格。
此时众多弟子涌了上来,陈清封一面挥剑招架,一面使出飞连环腿,但见腿影如潮,汹涌澎湃,一时之间竟完全不落下风。
陈清封游目四顾,心道他们人多势众,虽然现在自己一时可以抵抗,但如果皇甫雄和王九二人合围,以他们浸染数十年的武功技法,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陈清封正自思忖,倏然间双目一亮,危急之时,计谋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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