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张公子,不该说的我不能说。再说张公子今天是来为国公爷贺寿的,高高兴兴吃的开心才好。”
这位管事嘴巴很严,回过头冲张宁说道。
张宁颇为赞赏,目前看起来长房一脉日子不好过。二房的下人都胆敢议论了,但是长房的下人却是守口如瓶,恪守下人本分。
长房驭下不错。
张宁虽然不是豪贵人家出身,但也知道这极难得。
不仅如此,张宁还生出了别的心思。他这一次是来贺寿的,贺的是当代的宁国公李乾宁的寿辰。
但是张宁并不关心李乾宁是谁,他只是因为李元雄邀请了他,他才来的。而之所以来,是因为李元霸。
张宁与李元霸的关系很好,相交莫逆,以兄弟相称。来给他爷爷贺寿,当然不能空手而来,所以张宁去了一趟贵宁州,拿来了天寿石,至于霸刀门覆灭,这并不是张宁关心的事情。
而现在人来了,贺礼也带来了。却发现这爷爷,似乎对李元霸的母亲,弟弟妹妹不是太好。
张宁可是明白人,知道这国公府内最一言九鼎的人是谁。如果李乾宁真的对长房一脉器重,那么怎么容许二房的人爬到长房的头顶?
虽然可能李乾宁拥有这样那样的考虑,毕竟是一族之长,需要从全局考虑。但是大儿子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孤苦伶仃,却不照顾,反而冷眼旁观。
这是张宁所不齿的。
张宁决定,那贺礼就不送去了。
当然张宁也不打算送给长房,倒不是张宁小气。而是那天寿石最大的作用乃是延年益寿,而长房的人都是年轻。
就算是金夫人,也尚有许多年可以活。
更何况那天寿石是一个大麻烦,如果握在李乾宁的手中可以很好的保存下来,如果落在长房手中,再有消息走漏这种事情,没准就是天大的祸事。
就像是景阳山李家,因为天寿石就被别人灭了满门。
总而言之,因为张宁改变主意,老寿星公就享受不到那块天寿石了。如果让老寿星公知道,恐怕会悔到连肠子都青了。
那可是天寿石,时时增加真气,能凝神静气,最主要的还是延长寿命。
虽然现在李乾宁还只是一百岁,在天境之中属于年轻力壮,但是总有年老的时候啊。
不过可惜,李乾宁并不知情。
张宁心中有了主意之后,便专心跟着这名管事前往长房所在的东阁。
一路上当然是金碧辉煌,尽显人间繁华,但是张宁神色淡然,目不斜视。不久后,管事带着张宁来到大堂坐下,并招呼一位美貌侍女,去沏了一盏好茶端上。这才告罪了一声,去请金夫人去了。
等侍女将茶盏端上来,翡翠色的茶盏流光溢彩。张宁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没太大感觉,因为他并不擅长喝茶。
品了一口后,张宁便放下茶盏。而就在这个功夫,金夫人带着李元雄,李骠骑亲自来见张宁。
“可是伯母在上?”张宁是晚辈,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对着金夫人一鞠到底,极是尊敬。
“张公子客气了。”金夫人很客气的扶起了张宁,然后请张宁坐下。李元雄,李骠骑兄妹也分坐下来,金夫人落在上座。
“张公子与元霸是朋友,我便托大叫你小宁吧。”金夫人眉目慈爱道。
金夫人其实颇泼辣,这份慈眉善目却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如果张宁只是李元霸的普通朋友,能在这个时候来参加寿宴,金夫人也会好言好语,但绝不会如此。
但是李元雄交代了张宁的少许底细,金夫人觉得这是娘三儿的依靠,态度自然就不同凡响了。
张宁自然是聪明人,结合所闻所知道,便知道金夫人是刻意讨好。其实没有必要,若是这孤儿寡母出了什么事情,他自然会管。
若是不管,岂非对不起李元霸?
别看张宁性子淡然,但却极重情义,也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张宁与王骁将素昧平生,却知道王骁将是一位正直大臣,便可以多加关照。
更别说他与李元霸是兄弟朋友。
至于称呼,随便就是了。
“伯母顺口称呼便是。”张宁很客气的说道。
“呵呵。”金夫人见此更是眉眼带笑,看看张宁只觉得这是宝贝。容颜仪态暂且不提,张宁虽然俊秀,但也不是天下无双。
金夫人见过比张宁更俊秀的人。
张宁身上有一股超凡之气,或者说是出尘之气,卓而不群,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人。
其次便是李元雄说出了张宁的一些底细。
这是齐国一奇人。
那混蛋儿子能留下这样的人脉,当真是我们母子的定心丸。不过金夫人并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人情越说道越淡薄。
要是真摆出长辈的身份气势,对张宁吆五喝六,这肯定会将人情往外推。反而你事事不提,一旦有难,这人情便会来帮忙。
越是有情有义的人,就越是不会不管朋友的娘亲死活。
而金夫人便觉得张宁应当是有情有义的人,否则那混蛋儿子不会临走前较大那一句话了。
“小宁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与元霸认识的,在此之前,我却是一点也不知道你。”金夫人想找个话题,也确实好奇这一点。
“我与元霸认识有八九年了。在他离开之前我们的关系都一直很好。至于没能早早来拜会伯母,那是因为我家有点特殊,不好随意出入国公府。”
张宁说道。
“原来如此。”虽然金夫人很好奇张家到底是个什么特殊的法儿,但却聪明的没问出来,只是点到即止。
随即,金夫人陪着张宁说了许多话,极尽主人之礼,言语谈吐让人如沐春风。让李元雄,李骠骑兄妹频频侧目,心想。
“母亲怎么这么温柔明秀,像极了大家闺秀。”
金夫人出身舞阳侯府邸,就是大家闺秀来着。但是性格泼辣,所以平时很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兄妹二人第一次见到金夫人这么温柔。
说了许久,茶凉了又上,凡三次。金夫人这才想起一件事情,笑着起身说道:“今天是我公公的寿辰,我长房的客人就是小宁与我父亲舞阳侯,以及我的几个兄弟。到时候一桌子吃酒,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他们吧。”
“好。”张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