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帆。
这种东西在血河神教之中比较常见,但常见的东西不代表不厉害。等级越高的血魂帆,就越厉害。
就像是血河神教的血河神功,分作很多很多不同的等级。
一位绝世高手手中的血魂帆,与一位普通血河神教弟子手中的血魂帆,威力是天差地别的。
而血魂帆的等级,首先是要看血魂帆本来的材料。好的材料制作的血魂帆,等级自然越高。
其次便是魂主。
血魂帆之所以叫血魂帆,乃是帆之中,藏有一个魂主,这魂主并非是万鬼幡那样,收拢鬼魂而得。
这魂主乃是器灵,就像很多神剑,神刀会孕育出器灵一样。
魂主的等级越高,血魂帆的等级越高。最后,便是要看血魂帆内的魔血的等级了。
所谓的魔血,便是许多鲜血汇集而成的血海,目前翻天覆地邪魔阵释放出来的血,便也可以称作为魔血。
这魔血在魂主的操纵之下,可以形成无边血海,但又不是普通的血海而是可以演化出许多厉害杀阵的血海。
目前明山外的翻天覆地邪魔大阵虽然厉害,但威力也没有超过这个世界承受的极限。
而张宁手中的血魂帆,等级也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了。
这是一面帆布,看起来很正常的帆布。落在张宁的手中,盈盈一握。但是帆布泛着血色,以及非常玄奥的符文。
张宁不喜欢血魂帆,因为血河神教的东西都十分恶心,这血魂帆的必然是祭炼了千万生灵,才能获得的东西。
当年血河神教在此界中的高手,肯定手持血魂帆,消灭了一座又一座的宗门,佛门,所向披靡。
所谓血河神教,便是以战养战。所杀伤的敌人越多,获得的血液等级越高,便越发强大。
不管是手持的宝物,还是自身的实力。
传闻某一位血河神教的高手,甚至埋伏过佛陀,希望能够从佛陀的身上,取下一些佛血,然后参悟自己的血河神功。
纵然最终失败了,但也绝对惊悚。
张宁不喜欢血魂帆,就像张宁不喜欢自己的那一柄神刀,或者说魔刀一样。邪魔的东西,会让他不舒服。
但是此刻,便也只有血魂帆,才能攻破对方的翻天覆地邪魔大阵。
至于能否攻破。
轻而易举。张宁对于翻天覆地邪魔大阵的各种变化,了然于胸,而且对如何操纵血魂帆,也是很清楚。
张宁双眸一闭,分出部分魂魄飞入了血魂帆之中。这血魂帆之中,无边血海,在无边血海的当中,沉浮着一位赤发男子,男子面容胸廓,体态强健,身无片缕。
“你是谁。”感觉有人闯入了血魂帆之中,这位男子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张宁的魂魄。
他能感觉到,张宁的魂魄等级非常高。
“我乃魔主。”张宁说道。
“你并非魔主。”赤发男子摇头道。
于是张宁的魂魄中浮现出了魔焰,一双眸子化作了赤色,不管是从什么角度看,张宁都是一位魔。
“不,你是真魔,并非血魔。”赤发男子说道。
“你不从?”张宁意外道。
“不从。”赤发男子说道。
“那我便吃了你。”张宁有些赞许,这魂主倒也是忠义之辈,可惜明珠蒙尘,血河神教实在太臭。
张宁魂魄化作无数道,出现在了这血魂帆内。无数个张宁的魂魄,化作了纯阴之力,从四面八方侵蚀向魂主。
魂主闭上了双眸,从容就义。
不久后,魂主呆滞了许多,不再灵动。但是当魂主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又恢复了灵动。
但魂主已经并非是魂主,而是张宁以夺舍之力,侵占了魂主的身躯,以此操控血魂帆。
这诸天万界,能抵抗张宁魂魄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
“你说的没错,我乃真魔,并非血魔。我讨厌血魔。”魂主变成了张宁的模样,张宁稍稍动了动身躯,坐在血海之上,遍看血海,极为厌恶道。
血魂帆外,张宁也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血魂帆,血魂帆是一尺血布,娇小玲珑。张宁轻轻将血魂帆一抛,抛向了空中。
“涨。”
张宁说道。
空中的血魂帆,便迎风暴涨。所谓血魂帆,乃是血河神教的招牌法宝,无比的厉害。
等级越高,威力越大。
而玄武阵外的翻天覆地邪魔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这个道理。布阵的东西越高,威力越强。
如今在张宁的手中,血魂帆与翻天覆地邪魔真,乃是针尖对麦芒。但是张宁胜算极大,因为张宁知道血河神教的一切秘密。
而对方只是来自于大世界的一位血河神教的人员,连血河神教的高层都算不上。
真正的血河神教,在主世界。在那有佛陀,有仙人,有魔天大圣的世界。
血魂帆一出,无边血海浮现。血海侵染了玄武,那玄武阵上浮现的玄武发出了一声悲鸣,便被内外血海一起被攻破。
“什么东西!!!!!!”
便在玄武阵被攻破的刹那,明山上的四大宗,十二宗门的师长们便有了反应,他们已各种各样的手段,刹那间便来到了张宁的身边,看到了天空中的血魂帆。
“血魂帆!!!!!!!!”
四大宗门,十二宗门的师长们一个个色变,如看蛇蝎一般看着张宁,这位前辈,竟然有血魂帆???
刹那间,四大宗门,十二宗门的师长们大部分都下意识的鼓荡起了体内的真元,佛元,取出了自己强大的法宝,刀枪剑戟,摇摇指向张宁。
但之后,四大宗门,十二宗门的师长们便收起了东西。因为他们已经明白了,若是张宁真的是敌人,便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了。
血魂帆在内,翻天覆地邪魔大阵在外,玄武阵便如纸张一般,破碎了。
妙剑真人非常冷静,因为张宁曾经与她谈论起魔天崖的事情。
“前辈,这便是当年血河神教留在魔天崖的东西?”妙剑真人来到张宁的身边,恭敬问道。
“是的。”张宁说道。然后,张宁身上便弥漫起了魔气,一双眸子化作了赤色,衣袖翻飞,长发乱舞。
“真魔!!!!”
寒山寺的法名大师,见之释然。
真魔与血魔,绝不相同。
“我为魔主。”张宁说道。空中的血魂帆已经消失不见,无边的血海淹没了血魂帆,血魂帆操纵血海,与翻天覆地邪魔阵角力。
但是血魂帆所衍生出的血海,却眨眼间攻破了翻天覆地邪魔阵,然后吞噬对后方的血海,乃至于血海之中,那忽而消失,忽而浮现的阵旗。
“你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我翻天覆地邪魔阵一切变化。”空中浮现出了先前男子的声音,但此刻却不复镇定,而是惊愕无比。
“我为魔主。”张宁再次说道。不久后,血魂帆将翻天覆地邪魔大阵的血海,以及血海之中的七面阵旗,全部吞噬。
对方没有留下一句狠话,也没有能力将翻天覆地邪魔阵收回,逃之夭夭了。
纵然对方来自于上界,修为深厚,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古怪了。血河神教的血魂帆,竟然被一位真魔掌握。
继而攻破了翻天覆地邪魔阵,对方知道翻天覆地邪魔阵的一切奥秘,变化自如。
难保对方也是从上界来的。
那背后之人想到此处,便逃之夭夭了。
张宁四下搜索,却没有发现那人,却是有些可惜。他还想留下对方呢,对于血河神教的人,张宁绝不姑息。
随着翻天覆地邪魔大阵被攻破,张宁收回了无边的血海,那血魂帆渐渐缩小,又成了一尺布,落在了张宁的手中。
于张宁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对于虚天界来说,这是一场大祸事,消散无形。
若是让暗中之人在明山得逞,乃至于找到了血魂帆,继而虚天界,虚天界便也可能完了。
“多谢前辈。”四周的四大宗,十二宗的师长们纷纷来到了张宁的身边,躬身行礼。
“诸位不必如此。”张宁摇了摇头,并不居功自傲。
也没什么好自傲的。
四周的四大宗,十二宗的师长们见此,便也一时语塞。却是张宁来历神秘,在场众人便是连妙剑真人也不知道太多。
而现在众人便也明白,张宁是一位真魔。
这也算了。
而若是张宁表现的稍稍寻常一些,接受他们的感谢,倒也可以继续话茬。而此刻张宁如此平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是让这些宗门师长们,无法说下去了。
便在这时,张宁皱起眉头看着手中的血魂帆,他讨厌这种东西,但毁掉又觉得可惜。
怎么办呢?
张宁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抬头对妙剑真人说道:“你们景山剑宗的万宝菩提,我有用。”
“前辈放心。我立刻飞剑传书,让师兄将万宝菩提带来。”妙剑真人当即说道,随即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柄小剑,小剑隐匿虚空,然后遁去。
“你们寒山寺有多少年历史了?”张宁转而又问法名大师道。
“阿弥陀佛,本寺却是有数十万年历史了。”法名大师双手合十,低声说道。
“那应该有许多舍利子吧?”张宁又问道。
法名大师一时愕然,但随即便也从容回答道:“有许多师门长辈留下舍利子,但等级都不会有前辈身边的姑娘体内的舍利子高。”
“我想用寒山寺的舍利子,再集合众僧之力,洗去这血魂帆上的无边血海,将之练成万佛帆,或者说是万宝帆。”张宁看着法名大师从容说道,随即又说道:“我并非是强取豪夺,你要是不愿,我却也不强求。”
“前辈说的哪里话,降妖伏魔,乃是本寺的职责所在。炼化这血魂帆,于诸天乃是大功。本寺岂会舍不得师长们留下的舍利子?还请前辈随我前往寒山寺,本寺会全力以赴。”
法名大师一脸慈悲,义不容辞,双手合十低声说道。
所谓万宝帆,也是有名堂的。
乃是道家常用法宝,与血河神教的血魂帆一样有名。张宁在景山剑宗看了许多典籍,大概知道这万宝帆是个什么东西。
与血魂帆一样,万宝帆乃是以帆体为主,然后集合各路宝贝,万宝帆一经杀出,万宝其飞。
再以阵法操纵。
所以所谓的万宝帆虽然是个大路法宝,但其实一万个人炼制万宝帆,就会有一万种万宝帆。
这诸天所有的万宝帆,没有一样万宝帆是重复的。
张宁对于血魂帆十分厌恶,但是觉得毁掉可惜,便打算借众僧,以及诸舍利子之力,洗掉血魂帆内部的无边血海,再以舍利子,万宝菩提,以及翻天覆地邪魔阵的七面阵旗,炼制成万宝帆。
应该挺好玩的。
在场的四大宗门,十二宗门的师长们听见张宁与法名大师的对话,各自看了一眼。
妙剑真人,纯剑真人说道;“若前辈打算炼制万宝帆,我景山剑宗愿意助前辈一臂之力。”
“我青燕宗也是如此。”
“明秀宫也愿助前辈一臂之力。”
“真元门。”
四大宗,十二宗门的师长们感激张宁解救这滔天大祸之恩,正无以为报,因而此时纷纷说道。
张宁稍稍蹙眉,虽然各宗都是好意,也都是由衷。但是对张宁来说,这就有点挟恩索报的嫌疑了。
这非是张宁本意。
所以张宁一番推脱,但是各大宗门的师长们却是执意要帮忙。张宁实在推脱不过,便说道:“随你们吧。”
随即,明山之上便热闹了起来。妙剑真人又发了一道飞剑传书。不久后,景山剑宗宗主赤月剑主亲自赶到明山,为张宁带来了许多景山剑宗出产的好剑。
青燕宗,明秀宫,真元门,以及其余宗门也都派人过来,献上了许多宝贝。
张宁不喜欢热闹,收了宝贝,便与景山剑宗的人,以及吕布,李克己,李鱼光等人告辞,往寒山寺而去。
这一次真的是缘分尽了。
张宁觉得此生与吕布,李鱼光这些人,恐怕再难相遇。诸天太大,长生实在太少。
不得长生,便终究为枯骨而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