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太好了,所以公孙瑶更加纠结。
她知道第一次用药,效果都是最好的,却没有想到会好成了这种地步!
只见脸上好像多了一层釉质,非常滑嫩。虽没有胭脂水粉的美白、红润效果,却好像抹了一层的蜜,冰冰凉凉,感觉分外的甜。
她脸上的暗斑也好像淡了不少?
“这样的好东西,我用?还是不用?”公孙瑶嘟着小嘴。不想说话,甚至不想唱戏了。
不用的话,一切如常,当然最好不过的了;使用的话会被人垂涎,万一哪个有权势的不相信她全身的皮肤都已坏掉,非要看,让她露馅了怎么办?
有权势的硬要玩她,她不从,就是得罪了人;
她从了,人家发现她是女儿身,撵她出去她也是得罪了人。
即便是人家男女通杀,将就着玩了,不是一样很有可能得罪了人?
所以使用秦鹿的容光焕发胶,对她来讲,似乎除了变漂亮以外没有任何好处了?
只有一利,却有百害。
她就算再痛,钝刀子割肉,自己扇自己脸呢,也不能选。
…
…
“没事的,不着急。”
“我现在不用,将来若是想用,秦鹿那厮还能不卖给我?”
“我有钱……”
公孙瑶没有出去走了台子,没有接任何人的活,在府里劝说自己。她苦口婆心,有理有据,饭菜不思,茶也不想,一直劝了自己三天。
三天后骑马出府。一身戏服,满身戏骨,诱人至极。
长长的袍尾曳在后面被马蹄扬起的尘土铺满,她也不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去特么的好处坏处!本姑娘的脸最重要!第一!
不对!不只是她的。满大周国六万万的女子,有哪个会把自己的脸放在第二了?
若是有,她磕头拜师,喊一声主子奶奶!
公孙瑶直奔荣国府狮子正门。她的名气很大,而且光是‘戏中人’的风姿骨态,已然把几个门子迷晕,忙不迭的帮她通传不提。
因她找的是秦大奶奶,门子禀报了内院守门的嬷嬷,几次传达上去,就到了瑞珠的耳朵边个……
“主子奶奶,公孙天官来访,求见主子奶奶呢。”
瑞珠隔着房门偷笑道。
房间里,秦可卿侧对崭新的、镶银边儿、心形,是秦鹿昨天顺手订做的铜镜。她半眯着眼,俏脸酡红、睫毛微颤,让秦鹿教她使用一件新奇的玩意儿。
叫什么芦荟润唇膏?
造型别致,形状更加新奇。小小的,雕花,粉色的圆柱形小木桶儿,手指一旋,就旋出比和田白玉石还要晶莹剔透的喷香的膏膏。
关键是抹嘴上的。粉嫩嘴唇感觉到一次的凉,秦可卿婀娜的身段就要颤上一次。
“公孙瑶找你?他可是个麻烦人!”秦鹿问秦可卿。
因上次见过,秦鹿专门打听了一下公孙瑶。
第一,知道公孙瑶是个男的,心里恶寒了一次;第二……
若是三天前,他还想使用一下公孙瑶的名气,要互惠互利,大卖容光焕发胶。上辈子请明星带盐之类的就是如此。
现在不需要,就想躲着。
大周国可不只是男女的花边新闻,男男的也有。公孙瑶的粉丝众多,若是他变成了花边新闻的对象,心灵、肉体,精神和身份上都承受不来。
“我就在屏风后待着,你见上一见罢。”秦鹿停下手里的唇膏。
秦可卿的小心肝忽的一坠,像丢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刚才秦鹿站在她的身后,有体温,让孑然无依的她充满了安全感,现在没了,好像又回到宁国府那间豪奢却冰冷的院子里。
涂了唇膏莹润粉嫩的嘴唇忍不住嘟起一下,道:“我可没什么让戏子天官来求见的!”她以前不敢听戏。
若听戏,就有人凑趣。
别人凑趣也就罢了,偏生有个最有身份找她的公公,那个王八羔子,靠近她的目的可不是那么简单。
“好罢。见他也成。常听说他一身戏骨,青衣唱得、花旦唱得、小旦唱得,便是那各类的丑角儿也让他唱得惟妙惟俏,感染力惊人。人说他公孙天官‘笑哭十万’,让他唱笑和唱哭的怎么着也有十万人之多了……若是有了牵扯,让他唱于你听。”
秦可卿想的还是秦鹿。
秦鹿微笑点头,宠溺捏一下秦可卿消瘦却嫩若无骨的肩膀,就要躲向屏风之后。
可是秦可卿扯住了他,俏脸腾起红云,耳朵尖儿都好像熥起热气,“呐,”她让瑞珠把话传下去说是要见,这边鼓大了勇气,呐呐的道:“我的眉儿没能画呢。”
秦鹿了然一笑,拿起眉笔,依偎在秦可卿耳边。
他的声音极柔,问:“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秦可卿愕然抬起亮晶晶的黑到吸人的眸子。
“没…没有的事!”
她羞极了。
下意识的,出于本能,把羞涩和心里的颤动化作两根纤细粉嫩的小手指儿,逮住秦鹿的肋下软肉那么一……嘤……!!!
…
…
公孙瑶拜见秦可卿,在厅堂落座。
她看秦可卿,只觉得秦可卿的黛眉画的不好,有点歪了。她当然不说,寒暄几句,就说想要秦大奶奶引见,帮她约见秦鹿。
因她问过门子,说秦鹿已经回府,但不知道是在宝哥儿院?梨香院?还是在凤奶奶院了?
想起秦可卿是个好说话的,首先来见。
秦可卿看一眼公孙瑶仍在戏中的百分俏脸,乌灵光润的眸子扫一眼秦鹿藏身的屏风,心中微痛,有点酸,又想笑。
她本不擅长说谎,这次却自然而然的,带公孙瑶去宝哥儿院‘找’秦鹿。
自然找不到,所以没过多久,公孙瑶告辞出府,直奔秦鹿有可能前去的真佰味酒楼。而恰好她的后马蹄出府,秦鹿就前脚踏出东角门,改装换面的上了马车……
…
东城西。
真佰味酒楼。
公孙瑶驾驭快马,刚出两城甬道的口子,就和前面挤成了一团。
到处都是红衣粉袖、珠钗玉坠。真佰味酒楼的门口竟排了一堆长长的队伍,凌乱散着,却不打闹,约摸七八百人,而且全是女子?
她忙下骏马,骏马也不要了,独身挤着向前观望——却不知想要寻找的秦鹿戴着大毡帽遮脸,绕路从北边甬道进了酒楼后门。
“呀!是公孙天官?”
突然有人惊讶的喊。
公孙瑶看过去,她更惊讶。
因为喊她的那人竟是一府主母?名唤陈氏,是北西京知府通判家里的掌家奶奶、大夫人。
旁边的也很眼熟,都是陈氏家里的大丫鬟、大嬷嬷、奶娘之流,全是上得去台面的。
再往一边分别是王氏、南宫氏、刘氏和赵氏,家中各有不凡。
“陈大奶奶、王大奶奶、南宫大奶奶、刘大奶奶、赵二姨娘。”
公孙瑶依次问好,诧异道:“几位奶奶在这里等着做什么呢?许多家里人竟也带了出来?”
陈氏的地位最高,笑道:“还不是真佰味酒楼里的规矩闹的!”
她左顾右看,压低声音说话,“真佰味酒楼又加会员制了,头前天来买点心的会员,每个送了一小瓶容光焕发胶。昨个却改了规矩,要点心会员才能买得。每人限购一瓶,不许多买,也不许代买……这不,只能把家里看得上眼的都带着了,每个皆办了会员罢。”
“如此火热?”公孙瑶愕然低呼。
她知道容光焕发胶的神奇效果,但是……
这才过了多久?
旁边的王氏接话。她是个喜欢八卦的,地位又高,别人不敢说她。
当下没有顾忌,乐不可支的笑道:“可不是第一天督察院留守大人的家里闹的!天官你不知道,那第一天……”